经过三日的疗养,陈发辉渐渐从伤痛当中恢复了过来,精神头也明显比之前好上不少。也不知是圆慈替他小小报了一箭之仇的原因还是战帖的原因,总之陈发辉很兴奋。
等到第四天的时候,陈发辉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丝毫看不出之前被打得半死的影子,圆慈将这种极强的恢复能力归结为陈发辉天赋异禀。
根据陈发辉自己的解释,是因为武烈拳馆的人老揍他,而且他去其他地方练拳的时候也老挨揍,所以抗击打能力强,一般的小伤已经可以不药而愈了。
“既然你已经恢复过来了,那有些事情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以你这个岁数开始学武的人不是没有,但是能有一番成就的却非常少,在我印象中除了昆仑山的慈眉老儿之外,没有第二个超过40岁开始习武的人能在这方面有建树。”
“那个,”陈发辉弱弱地问道,“我可以问问慈眉老儿是谁吗?昆仑山又在哪儿。”
圆慈心底一囧,表面上却很淡漠地说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这是个狠厉害的人物就可以了。”
“那到底有多厉害呢?”
“和法眼寺的方丈圆慈差不多厉害。”
“哦,”陈发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这法眼寺的圆慈是他最熟知的人物了,因为每次柳兄弟给他讲述武朝群侠的时候,总会将这位英雄人物请出来赞扬一番,所以陈发辉心里对圆慈十分崇拜。
“真希望能见一见圆慈师傅那般神仙中的人物啊。”
圆慈傲然一笑道:“总有一天你会见到他的,想必那时你必定会被他英武不凡的身姿所折服。”
“我也觉得是这样。”
听了半天的吹捧,圆慈决定不逗对方玩了,将话题重新引回到了战帖之上。
圆慈道:“战书我已经帮你下了,不过以你现在的能力肯定不是徐烈河的对手。根据我的判断,这徐烈河应当是后天绝顶的炼体之境,甚至踏入半步先天,所以想靠半个月速成击败他基本等于痴人说梦。”
“那柳兄弟你为何要应下此等必败的战役呢?”
圆慈神秘一笑:“那自然是因为我有对付他的办法,这世上的武者修习武学基本是精气神当中两脉同修,可这域外却诡异地只修肉身一脉。类似于这样的武者其实是破绽最多,而且最容易击败的。”
看着圆慈胸有成竹的模样,陈发辉连忙躬身:“那就有劳柳师傅了。”
圆慈扶住陈发辉,然后道:“师傅我是绝对不会当的,但是我对你的要求绝对不会低,一周之内你必须要将我接下来传给你的武学记住,然后修炼到一定的境界,到时候我自会前来检查。”
“徒儿遵命。”
看着陈发辉郑重其事的模样,圆慈也懒得再去矫正,反正他不过此间的过客罢了,等此处事了,报了恩情,他就要去寻找突破先天的机缘了,所以他不会在这里耗费很长时间。
“接下来我传你的是江湖上流传甚广的铁布衫,虽然铁布衫是一门大众武学,但论威力却绝对不可小觑。曾经有一位江湖豪客将这门武学修炼到了前所未有的第九重,一身皮肤如同铁衣,刀枪难入,水火不侵,后来他更是凭着一双铁掌横行江湖,人称铁掌飞鹰杜毅荣。”
“第九重,”陈发辉眼中异彩连连,觉得柳兄弟传的这门工夫肯定不简单。
“当然,你也不必好高骛远,这铁布衫对真气要求为零,而且前面这几重简单易学,只需要天天挨打,让身体皮肉绽开,再配上药剂让经络痊愈,以此加强韧性,最后达到刀枪不入的地步。”
铁布衫这门武学说难不难,但说简单也不简单,一来这门武学同铁砂掌一样需要自残以重铸肉身,尤其到了后期身体部分知觉消失,感受不到疼痛,从皮肤到精神都达到刀枪不入的地步;二来这武学越到后面越是水磨工夫,没个十年八年很难有所成就。
不过应对眼下这个状况,此门武功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这是我特制的九节鞭,取外面的藤草而制,用此鞭打容易皮开肉绽,一但皮肉爆开,就涂抹此药。”
圆慈一股脑儿地将东西塞给陈发辉,然后自己就回到屋内休息了。
现在的他已经养成了午睡和早睡早起的习惯,绝不会因为一次没什么难度的挑战而牺牲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的。
而且,随着这段时间的放松和休息,圆慈感觉精神愈发地饱满,精气神都达到了一个界点,似乎只差那么一点点的点拨就能够突破到先天之境了。
“分明已经感觉路就在脚下,可就是不得其门而入啊。”
圆慈心里也是焦急不已,毕竟不突破现在根本回不去武朝,而且就算待在域外也不安全,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感应天常,突破自身,延寿五十载,然后偷偷潜回去。
啪啪啪,
圆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钻进被窝就开始休息起来,此时外面响起了鞭子凌空呼啸声和抽在身上的声音,以及沉闷的痛呼声。
“还算努力,”听着鞭子舞动的声音和抽打在身上的声音,圆慈就知道这陈发辉是真的在一丝不苟地完成自己的命令。
唉,这世上大约也只有杀父之仇和夺妻之恨才能给人如此大的前进和习武的动力了吧。
喟叹一声圆慈合上了双眼,同周公见面去了。
第二日醒来,圆慈还未洗漱,屋外又开始传来了鞭子的声音。
圆慈探头一看,陈发辉已经早早地在那儿训练了,黝黑的身体上几条血淋淋的伤痕正在疯狂地裂开。
看到架势不对,圆慈走到陈发辉身边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伤口这么大。”
陈发辉挠挠头:“你不是说伤口越多,愈合越快越好吗?所以我就对自己狠狠下了几鞭子。”
圆慈一拍额头道:“你的鞭痕如果太深,即使是我给的药物也根本就医治不了,所以你下次抽鞭要注意分寸。”
陈发辉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全情投入到了铁布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