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苏桓与那百炼宗的柏厉对峙时候,那原本沉寂在玄铁炉中的木剑,忽然有了反应。
苏桓与木剑之间的联系,重新建立起来,而且更加紧密。
木剑对于苏桓来说再熟悉不过,它刚一复苏,苏桓就已经发觉了,而且,苏桓明锐地感受到,木剑已经和之前有了不一样的地方。
虽然依旧黑乎乎看不清模样,但是苏桓确定,之前的炼制过程,并没有失败。
此刻,从玄铁炉中冲出的,应该已经是炼制成功的乌木剑,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还没有完全显现出效果来。
那柏厉却不管这许多,战堂之人从来都是身负使命,只管执行指令,达到目标,至于用什么手段,那却是不需要在意的。
而又有什么手段,能够比暴力更直接有效呢?
所以柏厉不管不顾,唤出自己的法器,直接就朝着苏桓轰了过来。
那法器势大力沉,在柏厉使来,居然带着呜呜的轰鸣之声,若是正面被轰上一记,只怕伤筋动骨都是轻的。
玄金伏魔杵,这是柏厉手中法器的名字。他这些年用这一柄上品法器,不知道镇掉了多少人的性命,敲碎了多少人的头颅。
法器在手,柏厉全力促动自身灵力,那玄金伏魔杵金光暴闪,在柏厉双手握持劈斩之下,化作重重暗金光影,洪流般轰向苏桓。
苏桓手一招,黑乎乎的棍子回到了他的手中,摆身一斩,居然丝毫不让,正面迎着那巨大的金光。
柏厉的法器和苏桓手中的棍子撞在了一起,巨大的灵力碰撞掀起大风,屋子立时就变得破败不堪。
双方各让一步,似乎不相上下,只不过苏桓手中的棍子,居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柏厉也看到了苏桓手中法器的变化,嘿嘿一笑,“老夫手中的伏魔杵,乃是本派上一代掌门年轻时炼制,老夫用它,轰碎了不知道多少法器,便是上品法器,都轰碎过九把,如此看来,你手中的法器,也难逃一样的命运,只是不知道,它可是上品法器?老夫正想凑个整数。”
苏桓笑了笑,“你们这么多人来了,怎么就你一个动手?一起上吧,本座忽然想起还有点事情,要赶时间。”
柏厉嘿嘿一笑,“死到临头,还想着逞口舌之快。今天也用他们动手,老夫一个人就结果了你。我百炼宗的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染指的,便是那同为炼宝盟成员之一的多宝宗,我们也迟早要去讨个公道,不过那时候就没有你什么事了。”
说话间,柏厉手中的玄金伏魔杵舞动得越发致密,层层虚影交织成一张网,渐渐向着苏桓笼罩而来。
苏桓不再握持那棍子,柏厉能够坐上百炼宗的战堂执事之位,凶名在外,手底下却是还是有几分真功夫的,一身横练玄功,配合那沉重的伏魔杵,真是一力降十会,苏桓的肉身已经是相当强悍,但是拿着一根细棍子和一柄千钧重的玄金杵对轰,还是会吃亏的。
随着精神力战法的日益精神以及与木剑联系得越发紧密,苏桓此刻御使木剑,连手势动作都已经不再需要,心念一动,木剑立即就有了反应,此刻他正驱动中手中那被钨砂之液包裹成棍子模样的木剑,不断与柏厉的玄金伏魔杵对轰。
柏厉见苏桓这般做法,却是怡然不惧,他对自己有信心,更对自己的这柄法器有信心,法器对轰,他还从来没有吃过亏,他不是没有战败过,但是他的法器,却从来没有在与其他法器的搏杀中失利过!
眼下这年轻修士居然蠢到用法器和他对轰,若是一开始这修士夺路而逃,好有几分逃脱的可能,眼下其余四人已经布下阵法封住了去路,这修士想逃是千难万难,终究会倒在他的手上。
情况也确实如同柏厉所预料,那黑乎乎的棍子虽然顽强,但是在于他的玄金伏魔杵的不但轰击中,棍身的裂痕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柏厉的招式越发凌厉起来,他已经开始想象,他用手中的法器,将那棍子彻底毁灭的场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非常享受这样的情景,每当他用玄金伏魔杵摧毁敌人的法器的时候,他就会非常的愉悦亢奋,仿佛他已经变成了手中的伏魔杵一样!
每一次轰击,那黑乎乎的棍子都会产生更多的,清晰可见的裂痕,每一次轰击,那棍子都会发出不堪重压的声响。
“给我破碎!”终于,柏厉双目红光暴闪,双手持着玄金伏魔杵狠狠砸向那黑乎乎的棍子,终于,那棍子将要炸开!
看着这一幕,苏桓却笑了。
和柏厉一样,他等待这一刻,也等了好久了。
黑色的钨砂之液凝成的包裹层彻底破碎掉落,黑色的棍子,终于重新显出了一柄剑的模样!
剑身比之前长了两指,颜色比原来深一些,变成了深棕色,看颜色像是沉木和钨砂的混合。剑茎变得圆润,多了许多纹路。剑茎末端,圆形剑首居然是黑色,似乎完全是钨砂的材质。
而最大的变化,是这柄剑居然有了剑鞘!
原本的锋锐,此刻尽皆收敛,藏于剑鞘之中,不显露分毫。
乌木剑,成!
在最外面包裹剑身的钨砂彻底脱落的时候,苏桓只觉得意念一轻,驾驭宝剑比之前更加轻松了几分。
变了模样的乌木剑又一次轰向柏厉的法器,这一次速度更快,而在一击之下,乌木剑完全没有半点落于下风的样子,反倒是柏厉手中的玄金伏魔杵,发出让人牙酸的咯吱声响。
“这怎么可能?!”
柏厉大吼一声,他绝不相信,自己的法器,居然会比不过区区一把刚刚炼成的木剑。
苏桓冷笑一声,“愚蠢!”
乌木剑蓦然出鞘,寒芒闪过,柏厉只来得及将手中的玄金伏魔杵横在身前,护住自己。
刺耳的金石之声快速起落,这位百炼宗的战堂执事,额头到脖子,一条细细的血线慢慢浮现。
而他手上的法器,已经被剑锋生生崩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