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可能这么巧,自己刚好要看那一段,那一段却刚好被涂抹掉了。?32??柏拉回去重新看了好几次,忽然发现一个问题。
那个一闪而过的白色影子,应该就在摄像头附近,当时余南的眼睛里只有A26,但影子闪过之后,余南便跟另一个人走了。
有个有些荒谬的想法出现在江柏脑子里。那个白色的影子,该不会就是那个女人吧……
江柏忽然想起来,破碎的那个灯泡,好像也在那个位置。
灯泡,余南,女人,白影这四个看似没什么关系的词语就这么联系到了一起。外面的天开始有些蒙蒙亮了,江柏终于困得有些受不了了,关掉电脑摸回了宿舍。
刚一打开门,就看到上铺上躺着一个人,江柏没敢开灯,余南既然已经回来了就没必要追究了。他干净利落地脱衣服睡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北北差人把灯泡给换上了,检修了一下附近的电路,并没有什么问题。来装灯泡的人说,灯泡寿命长了有时候就会有这种情况,那些红色的液体有可能是客人溅上去的鸡尾酒。
姑且就这么认为吧。北北心里早就没了疙瘩,忙碌着准备第二天的生意。
“余南呢?”江柏打着哈欠问道。
北北清点这酒瓶的数量,摆了摆手:“我没见他回来。”
“不会吧,昨天我上铺睡人了啊。”
北北终于点完一箱,江柏帮他抱开。
“很正常啊,余南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有时候也会睡他那儿。”
“你这不行啊,”江柏挠了挠头,“这可是严重的安全问题。我们大老爷们没事,你说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这种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住宿舍呢。”
北北听得咯咯直笑:“好了好了,那些都是酒吧的老朋友了,你别担心了。余南失踪的最高纪录是一个星期,最后被人扒光了回来的,这次估计在你去茅山前都看不见他了。”
去茅山确实也就这几天的行程,但找不到余南,江柏心里不踏实。
“哦,忘了跟你说了,昨天我打电话给老板,放电路箱的房间钥匙早就弄丢了,里面也没什么,灯泡换上了,你看。”
江柏没心思看,匆匆应了句便休息去了。
这一晚上班都上的没什么心思,江柏等客人都走后,回到宿舍翻身上了余南的床,在一堆邋里邋遢男女莫辨的衣服堆里翻翻找找。
并没有什么收获。江柏有些扫兴,刚想下床,忽然感到小-腿一阵刺痛。
他立即在床-上找了了元凶——一片玻璃渣子。
江柏的汗毛一下子竖起来,这玻璃渣子不是别的,正是那天破碎的灯泡,这种东西怎么会掉到余南的床-上?
江柏想也不想就走出了宿舍,从抽屉里拿出手电筒直接上二楼。
酒吧二楼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二楼,层高很矮,平时用来堆堆杂物。江柏刚走上去就感到有阵浓烈的灰尘味儿往鼻子里钻,有些还飞进了眼睛里,迷得他直流眼泪。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伸手去擦眼睛,手电筒的光线一下子晃过,猛地照到一个人影。
江柏的手一哆嗦,差点抠进眼珠子里,直往后退了好几步。
“嘘!”人影晃动了几下,朝着江柏走过来,“是我啊!”
“北北?”
北北走到江柏身边,踮起脚拍了下他的脑袋:“瞧你的傻样,大半夜的,怎么跑上面来了?”
“不弄明白我睡不着,你看我眼睛,都多大一个黑眼圈了,到时候客人少了影响的可是你的生意。”
“去你的。”北北笑道。
“可是我没有钥匙啊,要怎么进去?”
“到时候看呗,你先带我过去吧。”
裴北北点了点头,拉着江柏往前走。
北北之所以被人称为狂野版的刘亦菲,一是长得确实很像,二是胆子确实很大。她刚来殊途同路做歌手那会儿,不免也有人故意捉弄她,想要把她灌醉。
她解决的方法十分干脆,要来的,对半喝,喝不过就请滚蛋。姑娘的条条框框摆的很清楚,是酒吧圈子里的一股清流。就算真有人喝过了她,也醉的差不多了。
大半夜跑到黑咕隆咚的二楼,换做一般女孩子早就扑倒在江柏怀里了,但北北不一样,她一手举着手电筒,一手拉着江柏的衣服,趾高气昂地根本没把阴森的气氛放在眼里。
最后,北北停在了一道门前。江柏上下打量了一下,是那种老式的木门,上面刷了一层红色的油漆,时间一长便斑驳不已,片片掉落下来,积得满地都是碎屑。
北北皱了皱眉头:“看样子是好久没人进去了。”
门上了锁,推不开。江柏试了几次都没办法把它弄开,心一横,打算把门给撞开。
北北拉了拉他的衣服:“你小心点啊,我也没进去过,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江柏点了点头,往后稍稍退了几步,猛地发力,一股脑地撞到了门上。
年久失修的木门收到如此大的冲击力,摇晃了几下便猛地被砸开了。一股浓郁的灰尘扑面而来,呛得两人直咳嗽。
江柏光顾着对着门外咳嗽,手臂上被北北拍了几下。
“你……你过来看看呢。”
江柏接着手电筒的光看了一眼,仅仅是一眼,就几乎把他的下巴给看没了。满满一个屋子,竟然布满了错综复杂的树根,缠绕在一起,像是一团巨大的毛线。
更让人感到可怕的,是这团毛线的中心,有个黑乎乎的东西正在不停地蠕动。江柏咽了咽口水,接过北北手里的手电照了过去。
察觉到了光线,那东西忽然停止了蠕动,顺着乱七八糟的树根枝条一溜烟荡了过去。
开始时的恐惧感已经消失了不少,他小心翼翼地踏进门中,刚一抬脚,就感觉地上的树根动了动,江柏踮着脚尖尽量不碰到那些老枝。
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树枝根蔓已经长到了屋子的里面,几乎融为一体,角落里可怜的电路箱已经被枝条撑开,七零八落地倒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