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这是那个意思,我要解释?”藤峰右树的脸色如常,胸中却充满了怒火。心说好你个老东西,名为来道歉,其实却突然动手抓了我儿子?他直接也不用翻译了,用自己掌握的半生不熟的汉语直接说了出来,如果孙富安再敢动手,定然灭他满门。
“老爸,别紧张。”相反一脸蛋*疼像是便秘了两个月的藤峰语气颇为轻松地出言道:“老爷子跟我闹着玩儿呢,没关系的。”
藤峰当然知道孙富安在干什么,这场景他曾经是经历过一次的,前世他入门前他师傅也是这么给他摸的骨。入门先看根骨,这是很自然的事情。这一世他还得了孙富安一个“根骨一般”的评价,那还是藤峰凉介这个身体年龄尚有,又是养尊处优的缘故。
上一世藤峰拜师时,已经是年近二十了,骨骼早已定型,而且因为仲国操*蛋的中学教育,让他的骨骼发育很不好,高低肩、长短腿,还驼背。当时老爷子摸着他的骨骼都想哭,但是看他向道之心甚坚,才决定收下了他。
不过他师傅也是看走了眼,当年的滕青峰心志是坚定,不过那坚定都是冲着钱去的。仓廪实而知礼节,倒不能说藤峰当年的做法有什么错处,但是毕竟老头可是收错了徒弟。
孙富安突然跑上起来,一是为了测试自己的胆识,而则就是为了摸摸自己的根骨。藤峰够多聪明的人,孙富安一番动作,一番说话,他心中就跟明镜似的,这是李玺良照顾自己来了!
藤峰的路是网球,一点不差。但是毕竟是从太极出发,能不能学到再深一层的太极,真就对实力提升一点关系都没有了?毕竟还是有的,虽然根子上是网球,但是如果能够学到高深的太极拳技巧,至少能够让藤峰的实力提升快些。
那天跟冰帝比赛结束后,李玺良跟藤峰打的那一场球,给了藤峰很大启发,但是没有教藤峰半点太极。李玺良显然是会太极拳的,而且造诣很深。但他可能不是正统的太极传人,所以碍于太极拳的门规,也不好直接传授给藤峰
。但是李玺良就是看了藤峰顺眼,因此借着藤峰跟孙伯庭冲突这个由头,特意叫着孙富安来,为的就是能够教藤峰一把。李玺良在给孙富安的描述中,藤峰乃是个不世出的天才。孙富安虽然古板,但是碍着李玺良天大的面子,说不得也只好教藤峰一番。而且如果是天赋好的徒弟,反而教起来也舒坦。
但没想到,藤峰的武术根骨,顶多算得上一般。
“你这个天赋,不成啊。”孙富安老脸上露出了一股失望的神色,不住地摇着头道:“我也不说跟伯庭比了,哪怕是普通的亲传弟子,排了辈分名号的,资质都得是上等,你这……”
藤峰倒是看的开,他从上一世主业还是“武术家”的时候,就不怎么在乎国术的进境了,何况他这一世已经是网球运动员了?他裂开嘴露出个微笑,道:“那无所谓,老爷子,您看我这还缺啥?您练了一辈子国术,恐怕还没我风光。”
孙富安其实没对藤峰怎么样,只是摸了摸他的根骨而已。然而化劲大宗师是什么身份?从他动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紧张与惊骇。藤峰在不知不觉间,嘴唇都干了,他这一微笑,倒显得是勉力苦笑一般,嗓音沙哑,眼见得情况不怎么好。
这倒也不是藤峰胆小,化劲的大宗师啊,这股气势压过来,暗劲的强者都承受不住,何况藤峰这个三角猫了。
孙富安越看藤峰,眉头皱的越紧,“胆识倒也算得上是不错,但是多半也是你这家业给你的底气。抗压能力差的很,伯庭在四岁的时候,已经能承受住我的气势了……”
“得了,老爷子,您就别捧孙子了,他再怎么,也跟我们藤峰家扯不上关系,不是一条道上的人。”藤峰眨巴了两下眼睛,算是勉强回复了一些精神,缓缓地摆着手道:“您呢也就别费心了,回头我跟李大哥说一声,说是您已经尽力了,咱这天赋不成,怨不得别人。”
藤峰说话的意思很明白,示意孙富安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惹不起我,我也不愿意轻易惹你,赶紧出去,别在这继续碍眼了。
但是孙富安说古板,那就不是说着玩的。他眉毛一挑,刚刚压下去的气势又有露头的迹象,“那怎么能行,我既然已经答应了李小友,那就必然要做到了,如若不然的话,我们孙家成了什么了?姓孙的一把老骨头,丢不起这个人!”
孙富安这么一挑眉毛,身前仿佛聚起了一个小型的风暴,看的藤峰右树暗中埋伏下的那群人心惊肉跳,看着自己手中最信任的枪也没了几分安全感,这个仲国老头实在太可怕了。
“那您想做怎么着吧。”藤峰这下倒是干脆,直接往椅背里一缩,翻着白眼瞪着孙富安道:“且不说我是不是您门下,太极能不能传出国门传给我一个曰本人的事情,就您老看出我这天赋,怎么可能学您那一身本事?”
“那倒不是不成。”孙富安沉吟了片刻,道:“天赋不成有不成的教法,要不然武术世家一旦哪一辈一个天赋好的都没有,岂不是就这么倒了?你天赋差,根基不稳,我就少教你点,终归算得上是完成了跟李小友的约定了。”
他说话言语间,竟然半点没有对把自家看家功夫教给一个外国人,而且还是一个天赋不怎么好的外国人的不甘,只是在发愁怎么教。又让藤峰好一阵惊骇,心道这个李玺良,来头简直大的骇人听闻了。
当天晚上九点钟,藤峰家的大门口,藤峰和管家庄思守站在门口给孙富安送别。要说这老头也真是倔,教了一下午,好歹填鸭式地让藤峰都记住了,说走就要走,也不管天色多么晚。
不过对藤峰来说,早走早好,家里留下这么一尊大神,指不定晚上怎么睡不好觉呢。他向着孙富安拱手道:“老爷子,慢走。”
“留步。”孙富安对着准备安排车的庄司一摆手,依旧如同一个老农般走着步子,就这么消失在夜色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