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荷着急离开的样子云季无奈的摇摇头,看来自己的忠告她还是没有放在心上。
祠堂外,青衣小厮激动地接过小荷手中的小钱箱。
“小荷,干的真棒。现在咱两有银两了,只要趁着淮南王府里侍卫倒班的时间偷偷出府,那么以后即使浪迹天涯也没有人在能够找到我们,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城,以后再也没有人阻止我们在一起,这里面的银两足够我们一辈子的吃喝了。”
“是啊,清哥。以后咱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小荷乖乖地搂住那小厮的臂膀,有些紧张却幸福的匆匆跟着他离开。
“陷入爱情的女人果真都是傻子。”黎冼撇了撇嘴。看那个小厮得到钱的欣喜若狂就知道那个家伙不是个善类,要她说很有可能是准备利用这个女人,完事之后自己带着小钱匣逃之夭夭,才不会管这个笨蛋女人的生死呢。而那个小荷还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真是傻得彻头彻尾的。不过她现在也没有闲情逸致去管别人的事情了,自己的事情都应顾不暇了。
倚靠在祠堂前的大槐树上,黎冼更是百无聊赖,距离荩昱进祠堂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虽说自己轻而易举的就出了皇宫,可是就自己现在这幅形态也好不到哪里去,唉,不是本地的不了解当今状况日子还真是不太好混啊!
正在黎冼感叹人生的时候,祠堂内本就半掩的窗户忽然飘忽的闪了一下,荩昱修长的身子已经立在了黎冼面前。
照常一张黑巾掩面,魅惑的脸上只露出出了一双勾人心魄的眸子及细如弯月的倩眉。可是黎冼注意到,他白皙的指尖似乎还沾染着什么黑色的东西,像极了纸张焚烧的灰烬。
不是吧?!
黎冼愣神,这货不仅深夜拜访甘做梁上君子,还要杀人放火毁尸灭迹!阿弥陀佛!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是这么一个人才?
“我有事情去办,你自己回去。”
无视黎冼一副严重省视的样子,荩昱说道,可是看他那凝重的模样哪里像他口头上说得那么风轻云淡。
这么明显的区别黎冼当然立刻就感觉出来了,抿了抿唇,试探地问道:“你……没问题吧?”
“你很希望?”荩昱瞟了一眼她,反问道。
“当……当然没有!”黎冼干笑道,脸上尽量维持着笑容,可是……昧着良心说话的感觉真不好受,以至于她现在感觉自己整张脸都处于绷紧状态。
“回到皇宫不准惹是生非!”
荩昱能看不出她心中所想?不过现在他有大事要办,没有时间理会她。反正,对于他回来之后还能够继续当着卿立国这件事情他是不抱希望了,在这么恶劣的情况下,只要身体零件还能够完整他就感谢上苍了。
“可是我没有武功,就会点三脚猫功夫怎么避过锦衣卫的眼线闯进去啊?”黎冼瞅了瞅荩昱的脸色继续问道。
“你腰间有一枚龙雕血玉,是每一代卿立国帝王的象征,凭它回去就好。记住,每天安安分分的,我可没时间下阎罗殿去找身体。”
“不会的,不会的。”
黎冼连连摆手,正经地说道:“在我们那儿的江湖道义跟你们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有所不同,而且,只要凭借我这么多年跌打滚爬死皮赖脸的经验,相信以后的生活一定会如鱼得水。再则……”
黎冼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也没期望过有事时你能够救场,素不相识,萍水相逢,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的黑道专练就说过……”
黎冼滔滔不绝的话还没有说完前几次那股奇异的力量有出现了,不过与前几次猛烈的排斥感不同,进入身体时的力量轻柔了很多,像是被什么托着灵魂似的。
前后不过几秒钟,黎冼现在就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身上还挂着不少零零落落的树叶,一身简洁帅气的黑衣已然挂了彩,几片撕拉下来的黑色布条洋洋洒洒地飘荡在树梢上。
“哎……哎呀!”
黎冼一把扯下脸上罩着的黑巾,右手托着腰肢龇牙咧嘴的坐了起来。
幸好她要有准备,在即将滑落树枝的时候用手盖住了自己的大俊脸,要不然这么在那小子这么折腾下还不得破了相了!!转换身体时也不提前说个清楚让她有点心理准备,那贱小子故意的吧?!明知道她不会武功。
可是,这么大的动静房间里的人当然也听见了。
“是谁在外面?”一道清亮却又温润的男音响了起来。
“妈呀真背!”黎冼咒骂一句,也顾不上自己一身狼藉从地上爬起来就网墙角跑。
奶奶滴,慌乱之中竟然忘记了祠堂里还有一个小荷没动杀手的什么云季公子。
“我怎么忘了这茬了?!被发现走为上策,赶紧的,!哈哈,就说我聪慧嘛!!”
听着声音离他越来越远,云季微微一愣。转过头来看向房间门口,透过小荷打开的房门缝隙还是照常只能看见祠堂大门旁的小香炉。
一切如常,除了……外面越来越弱的跑步声。是来淮南王府偷窥的吗?云季蹙眉,不过,头一次碰见这么脚踏实地不懂轻功的不速之客……他头一次为淮南王府的防守忧虑了。
而黎冼则是一路狂奔到祠堂旁的墙角,虽然这么多年没有在黑道专练那里学到什么真才实学,可是自从听说自己的邻居竟然是个难得的大美男时,她翻墙越狱的本领简直是突飞猛涨,在每日的训练下,就连视力都有所长进。这样的成绩也是着实难寻。
“呼呼……”
几分钟后,黎冼瘫痪似的扶住空旷街道上的一根朱红色的柱子,整个人很猛的脱了水一样气喘吁吁。一面休息一面向后瞧着,她记得自己最初出来的时候是有几个侍卫追着自己出来的,可是现在大街上半个人影都没有。
长年不出府,侍卫迷路了?兜圈子迷糊了?
“怎么可能追不上呢?”黎冼扶着柱子喃喃道。虽然有时候没那么靠谱,可是做人基本的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淮南王府的侍卫要是那么容易就甩掉的角色那淮南王府就是空有其名了。
正当黎冼低头思索的时候,旁边飘出一句悠悠的声音,“你对自己的情况倒是了解得挺中正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