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丞相府。
燃灯与众仙坐在正殿议事,讨论的重点是如何将赵公明这个大敌给除去,好重振阐教战无不胜的威名。今日一战,大家又是望风而逃,将阐教颜面丢的一干二净,众人又恼又羞的同时,也恨透了赵公明,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老师,那陆压到底是何许人也,他莫不是上天派来戏弄我等的。”
打从第一眼见到陆压,广成子心里对他的印象就不怎么好,原因无非是此人的面相偏丑陋,有些像旁门中人。阐教门人个个丰神俊秀,气质不凡,都有一个惯性心理在作怪,就是认为跟他们一样才配得上道德真仙这几个字,前他人必是旁门异类无疑。
本来第一印象就差,再听此人介绍起自己的身份,不仅目中无人,口气狂妄,而且为人相当自负,大言不惭地说他在三界中交友甚广。若是好友遍天下,怎么他出现,无一人认识他呢。
原以为这人的本事总该跟他口气有所相称吧,还满怀期待他出手能将赵公明这个大敌送去封神台。结果万万没料到,他只和赵公明交手了几个回合,一见赵公明祭起法宝,就吓得屁股尿流,瞬间逃了无影无踪,实在丢人之极。
燃灯摇头道:“我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不过此人行为甚是古怪,不似我玄门中人。需是哪位世外高人前来相助我等,只不过不敌赵公明,所以才匆匆离去。”
众仙一听,都不由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哪吒进来通报,言白鹤童子和广成子到了相府外。
众仙一听白鹤童子到了,不敢怠慢,在燃灯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出门迎接。
白鹤童子赶着回玉虚宫复命,于是将掌教任命云中子为十二上仙,顶灵宝大法师空缺这事向众人宣告了一遍,便打道回府了。
云中子见众位师兄都一脸错愕之色,心中微微一笑,忙上前道:“小弟见过众位师兄。”说着他取下悬挂在腰间的金葫芦,从里面倒出十二粒亮灿灿的金丹,递给燃灯一粒,然后向众仙道:“这是师尊赏赐我的金丹,今借花献佛,给众位道兄当作见面礼。”
众仙本来没心情搭理,以前他们的地位高于云中子,在他面前一向有着极强的优越感,如今,云中子摇身一变跟他们平起平坐,这事换做谁都没有个好脸色。需知,在某些方面,神仙也与凡人一样,特别在乎自身的地位,以及他人的地位。
可见到那亮灿灿的金丹,众仙眼前一亮,金丹的妙用简直还在蟠桃之上,这种延年益寿,又对修为有莫大帮助的仙药可是异常珍贵,于是齐声笑道:“有道友加入,破十绝阵指日可待。”
“道友大名如雷贯耳,如今既然来了,一定要为我们出谋划策,好早日破掉十绝阵回山。”
云中子加入十二上仙之列,燃灯心中大喜,顿时起了拉拢的心思。他在阐教根基浅薄,虽名为副教主,但十二上仙根本就不买他的账,此次破阵,若不是领元始法旨前来,哪能指挥得动这群自视甚高的上仙。
燃灯一直在找机会化解他和十二上仙这种紧张关系,从而做个当之无愧的副教主,领导他们去开辟一番新天地。虽然准提不止一次向燃灯许诺,若肯加入西方教以高位待之,但是燃灯有他自己的考虑,西方教身处蛮夷之地,又被大片原始森林所隔绝,若想大兴几乎难如登天,还是留在阐教好好经营更符合自身的利益。
云中子的到来恰恰带来了这么一个良好的契机。
就在这时,天空猛然划过一道金光,金光向众人星驰电掣袭来,众人运转全身法力,暗自戒备,若一旦发现对方有敌意,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动手再说。
“列位道友请了,请恕贫道今日不辞而别。”
金光散去,陆压从云端上跳下,今日一战,他对赵公明手中的定海珠深为忌惮,无奈之下只得化虹逃走。
陆压再次出现,广成子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陆道友今日在双方阵前说出的话,那真叫一个威风,在下和众位道友就差没拍手叫好了,可结果我等最后发现被人当猴耍了,如今你还来做甚?”
陆压不以为意,笑了笑,道:“今日来的甚是匆忙,未有准备。刚才贫道回了一趟昆仑,将吾之秘术所用的东西拿了来。有它在,纵然赵公明有定海珠在手,吾照样让他身死道消。”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
这些年,燃灯苦苦寻找定海珠,一直没有消息,此珠自元始已来,曾出现光辉,后便下落不明。万万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既然此宝在赵公明手中,那必需要想方设法弄到,以后自己成就大道也落在此宝身上。
十二上仙一听纷纷不信,几个时辰前陆压的不堪形象在他们心中生了根,岂会凭一两句话改变,除非赵公明出现死亡的征兆,否则打死他们也不信。
云中子刚来西岐,之前未见过陆压,目光闪烁了一会,向他问道:“道友既然有此手段,可否与我等详细说说,好叫我们心里有底。”
陆压点头,打量了四周一番,目光落在院子中间的石桌上,径自上前,将右手放在石桌上方,轻轻拂过。桌上突然现出一个花篮,他揭开花篮,取出一幅书,书中写得明明白白,上有符印口诀:“依此而用,可往岐山立一营,营内筑一台。扎一草人,人身上书‘赵公明’三字,头上一盏灯,足下一盏灯。自步罡斗,书符结印焚化,一日三次拜礼。至二十一日之时,贫道自来,午时助尔等,公明自然绝也。”
众人一听,暗暗称奇,这等秘术到是少见,见陆压一脸云淡风轻,颇有一副谈笑间强敌灰飞烟灭之意,众人心里是又惊又疑。
赤精子闯过落魄阵两次,陆压所说的秘术跟姚天君对付姜子牙的妖术如出一辙,脸色顿时一变,向陆压道:“道友莫非是截教中人。”
此话一出,在站的众人脸色均是大变,他们跟截教势同水火,绝然没有共存的道理。这陆压若是来自截教,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会,众人再看陆压的目光就变了,变得有些不善,甚至还夹带有一股莫名的恨意。
广成子早就看陆压不顺眼了,见有机会嘲讽一番,自然不会白白放过,于是笑道:“截教的道友,居然出手帮我阐教对付赵公明,如此高义真是令人难以置信!道友,若你果真有本事,就将此法用在通天教主座下四大弟子身上,将他们一一剪除,如此我阐教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瓦解截教势力,道友也为我阐教立下盖世奇功,岂不美哉。”
广成子虽说心胸狭窄,但分析能力在阐教中鲜有人能及,自然知道陆压绝无可能来自截教。之所以这么说,是打着让陆压下不来台的主意,从而公布他的真实身份,好叫大家知道底细,而不是现在这般对他一无所知。
陆压得道比赵公明还早,口气狂妄,心中的傲气可想而知。见阐教众人怀疑自己的身份,冷笑一声,道:“我便是截教,你们又待怎样?”
对于广成子的激将法,陆压选择直接过虑掉,并不是他不愿意说出他的真正身份,只是眼下还没到公布的时机。
广成子一窒,他没料到陆压根本不吃他那套,不由大觉尴尬,见无人肯帮着说话,心中暗骂道:“都是一群落井下石的家伙。”
这时,燃灯咳嗽了几声,忙打起了圆场,向陆压道:“道友,广成子也是出于全局考虑,你也不必跟他置气。既然你有办法对付赵公明,还请施法帮我们除去这个心腹大患,我等必当感激不尽。”
堂堂阐教副教主都开口了,陆压心中的怒气瞬间去了一大半,冲燃灯点头,让他按照自己刚才所言去布置法台,二十一日赵公明自然绝也。
说完,他化一道长虹离去,留下一群错愕的众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