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第一次,祁修远怀疑自己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甲一?”祁修远的语调里充满了疑问。
甲一是他安排在府中的暗卫,倒不是保护他,而是负责他在京中一些暗中的事情。
他敢保证他从未向馨宁提起过暗卫的事,更何况暗卫的代号。
祖母那就更不可能去说了。
“嗯,甲一。”馨宁其实也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毕竟他只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前世里。
“我应该是不说梦话的!”祁修远皱眉苦笑道。
“目前没发现。”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馨宁屏住呼吸紧张道:“这么说,真的有个甲一?”
祁修远凝重的点点头。
“说来你可能不信。”馨宁苦笑道:“我曾在梦中见过他。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他一身黑衣包的严严实实的。”
祁修远望着馨宁的眼睛道:“我信!你是上次喝了夹竹桃水昏迷时梦到的吗?”
馨宁点头。
“你上次说,梦见我喝了绝魂散而死。一定是我在临死之际,召唤甲一护卫你。对吗?”祁修远又开始擦洗起来。
馨宁低着头,抠着手指道:“是。”
话音刚落,一滴水飞来砸在自己的手指上。
“别抠手指。”祁修远命令道。
馨宁抿抿嘴唇,把手撑在自己的身体两边,不敢看他。
“阿宁。为什么近来......你......有时候总对我有一种愧疚?”祁修远皱眉不解,“就像此刻。”
馨宁的头更低了。前世的事她从没想过要告诉祁修远。
“阿宁。你除了前三年对我冷淡些之外,并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知道吗?”祁修远道。
“嗯。”馨宁道:“只是感觉梦中的你很傻。”
“哈!”祁修远不屑道:“哪里傻了?临死之前放心不下自己的笨蛋妻子,找个人保护她!哪里傻了?”
“我真的是很笨!怎么办?你后悔娶我了吗?”馨宁情绪低落道。
祁修远叹了一口气道:“你再这样,我只得出来安慰你了。”
只听哗啦一声,馨宁下意识抬头。祁修远已经从汤池里出来了。
馨宁连忙站起身,匆匆就要出去。
祁修远三两步上前拉住她:“没洗完就出来安慰你。你往哪里跑?不知好歹!”
馨宁看着赤身裸体的祁修远,头扭到一旁,鬼使神差道:“那我帮你洗完......”
话一出口,馨宁很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祁修远则恨道:“你就撩拨我、惩罚我吧。嘿,我偏不解风情,不上当......”
馨宁侧目,瞧他一本正经的表示自己的高风亮节,倒没那么多尴尬了。
“不过......”祁修远话锋一转,“劳烦阿宁帮我洗发。”
皇后正坐在宫殿内和齐王妃陈安宁说话。
“母后最近见父皇了吗?”陈安宁问。
“前几日见过。”皇后淡淡道,“不过刚才徐闻来传话,皇上下朝后会过来。”
“母后,王爷早上回来了。”陈安宁说道。
“哦?诚回来了?”皇后喜上眉梢,又疑惑道:“不是去乌城办差去了吗?”
“母后,王爷还未行至一半,就被父皇连夜召了回来。”陈安宁道。
“为何?”皇后惊讶。
陈安宁摇了摇头。
“本宫明白了。等皇上今来时本宫试着问问,晚间会让人去齐王府传信。”
陈安宁道:“劳母后费心了。”
皇后黯然笑道:“我多想帮到他更多。”
“母后,无需为此伤怀。”陈安宁软声道:“王爷心中一直都是感激母后的。”
皇后闻言,双眼亮了许多,“他一直都是个宽厚的孩子。”
陈安宁扯出一个笑,点头。
“皇后娘娘,王妃。”麦穗进来分别给两人行礼。
“麦穗姑姑。”陈安宁笑道。麦穗是皇后身边信任的姑姑,两人从前都是皇上潜邸的宫人。
麦穗姑姑沉声道:“娘娘,又有一名宫女死了。”
......
祁修能接到宫中又死一名宫女的消息,面无表情,内心复杂的进宫了。
他到萧贵妃宫中的茶水房时,皇后等人也都在外间。
祁修能吩咐仵作先去验尸,自己则去查问宫女。
一炷香之后,仵作回禀道:“这名宫女致死的原因是,后脑受被人重击。头骨都裂了!”
皇后道:“身上没有其他伤害吧?”
“只是后脑被砸伤,无其他伤害。”仵作很明白皇后的意思,主要是要问有没有向前面两个丫头一样,生前被玷污。
皇后稍微松了一口气,看着不语的萧贵妃道:“萧贵妃,这是你宫里干什么差事的丫头?”
萧贵妃懒懒道:“锦鲤,你告诉皇后娘娘吧。”
“是。”锦鲤上前道:“回皇后娘娘,这宫女叫做小红,是茶水间的宫女,专管泡茶。”
祁修能出来问道:“怎么发现的?”
“回祁少卿的话,就在这茶水房。今早娘娘起来好一会儿了,还没有茶水端上来。”锦鲤指着身后的一个宫女,“奴婢就派了小宫女翠柳去看看。不到片刻她就跑回来说,锦鲤没了。”
那小宫女害怕连连点头。
“本宫就跟着过去一看,那丫头直挺挺躺在地上。早已经没气了。”萧贵妃接过话。
陈安宁听她们说着,余光一直注意着祁修能,见他一直站在尸体的旁边,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咦?”陈安宁故作惊讶,“祁少卿,你看这宫女被重击到头骨都裂了,怎么这里没有血?”
祁修能道:“王妃,这里大概不是这名宫女死亡的第一现场。”
“那就是死后被人移到这里的?”陈安宁凝重道。
“嗯。”祁修能无奈点头。他其实以来就已经发现了这个疑点。可是......
萧贵妃、锦鲤面上依然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皇后刚想再问几句,门外的太监唱道:“皇上驾到。”
众人忙都站起来迎驾。一袭龙牌的皇上威严的走了进来。
“皇上,可吓死臣妾了。”萧贵妃迎了上去,抱着皇上的胳膊,“您看臣妾这宫内接二连三的死了两个宫女了。是不是有人故意要吓唬臣妾呢?”
皇后脸色平静站在一旁,陈安宁站在皇后身旁虚扶着她。
皇上则看了一眼萧贵妃,抽出手轻轻拍了拍萧贵妃的肩膀安慰道:“这个宫里没人心肠歹毒到为了吓唬爱妃,而杀两个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