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海碗饺子看着不少,其实不过二三十个,别说佟建业,就是大壮都没有吃饱。
不过两人坚决拒绝了云舒把另一碗饺子分给他们的行为,而是出去把大壮拎回来的兔子烤了。
和云舒用多种调料,然后慢工出细活不同,建业叔就是直接用大粒盐往兔子身上里外上下一抹,就放到自制的烤架上烤,不过时不时转转,让兔子肉均匀受热。
云舒吃了饺子后又尝了一个烤兔腿,这样烤出来的兔子自然不如云舒烤的浓香多汁、鲜嫩可口,但却有一种天然的清香和酥脆的口感,别有一番风味。
吃了饭,就要马上出发,这样才能在太阳落山之前到长白村。
不过在出发前,建业叔用乌拉草和动物皮毛,把阿灰的四只蹄子裹了起来。
这让大壮非常好奇,追着问他这是要做什么?
而云舒望了望晶莹剔透的冰河,若有所思的进了屋,趁着大壮和建业叔收拾爬犁,赶紧取出一个尿不湿给小壮穿上,然后不顾已经醒了的小状的抗议,又给他裹得严严实实的。
等坐上爬犁,看着建业叔让阿灰往河里走,云舒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大壮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让从冰上走啊!建业叔把阿灰的蹄子裹起来,是怕它冻伤吗?”
佟建业点点头,“一是怕冻伤了阿灰的蹄子,二就是防滑。”
建业叔又道:“这条河直接汇入流经长白村村口的白河,冬天等上了冻,从这段冰上去你们家,至少能省二十里路。”
等阿灰在冰上走起来,云舒和大壮明显感觉到爬犁的速度要比在雪地里快上一倍,而且十分平稳。
差不多过了两个小时,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大壮已经趴在云舒后背上,这时候,建业叔突然在冰上甩了一下鞭子,有揉了揉有些冻僵的脸,道:“马上就要到两河交汇处的爱党公社了,咱们去供销社找你婶子要口热水,顺便下来活动活动腿脚再走。”
云舒一直在修炼《养生诀》,自然不会腿麻,倒是大壮动了动,哎呀一声,腿麻了。
云舒赶紧腾出一只手来给他揉揉,暗地里用真元给他活血,刚开始大壮还要躲(大家都知道,腿若麻了,让其他人帮忙后的那股酸爽),但云舒不过揉了几下,他就发现腿不麻了,还感觉暖烘烘的,赶忙道:“姐,我好了,不麻了。你先把小壮给我,你也活动活动。”
云舒便顺势把自打醒了,大眼睛就滴溜溜东看西看的小壮给了他,自己一边装模作样的伸伸胳膊踢踢腿,一边跟建业叔道:“建业叔,要不等着婶子下班咱们一起回吧。这五点天就黑了,婶子自己下班,你也能放心?”
佟建业无语的道:“不说村里,就咱们家,在公社中学上学的就有四个,还能让你婶子一个人回家啊!再说了,谁要是敢截你婶子的道,那真是老寿星上吊,活腻歪了。”
云舒和大壮一听这话,这是有故事啊!
云舒赶忙给建业叔捶肩凿背,“叔,你说说呗!我婶子,练过?”
佟建业非常享受云舒的溜须拍马,“何止是练过?在我们这一代,同龄人一共五十六个,你婶子武力第一。”
然后他叹息道:“咱们长白村的守山人,无论男女,从三岁就开始蹲马步,六岁就开始学习拳脚骑射,以前还有大萨满配置的药浴。
若是资质好的,在三十岁就能出师,相当于江湖上外家的一流高手。
我听长辈们说起过,在前朝,长白村还出过几位总瓢把子呢,也就是武林盟主。
只可惜,前朝亡后,长白村也跟着隐退江湖,没有了那么大影响力和权势,药浴上的药材自然越来越不好配置。
以前供一个人使得一份药浴,如今要供十个人、二十个人用,药效自然分散开来。已经有三四十年,别说一流高手,连二流都少见了。”
云舒没想到长白村还有这种传承,她下意识看向两个弟弟,而大壮也瞪大了眼睛,一脸期待。
他不懂什么药浴和一流、二流,但练武他能听的懂啊。
云舒从公社的废品收购站给他陶回来一堆小人书,《西游记》、《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四大名著竟让她找了个齐全。
大壮最爱看的自然是《西游记》,完全不明白的是《红楼梦》,云里雾里的是剩下两本,但不得不说,这些小人书拓宽了他的知识面。
云舒虽然看到了弟弟眼中的期待,却也知道这事不能着急,而且既然长白村无论男女都要锻体,为何在大丫记忆里,从来不曾听她娘提起过?
随着越接近长白村,云舒心里就越发惊疑,因为她发现她对长白村一无所知。
不过虽然心里有些发沉,她面上却不动声色,只装作好奇的问道:“那建业叔你在江湖上算几流?”
佟建业只感觉心痛加膝盖痛,恨不得给自己个大嘴巴,没事说这个做什么,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呢吗?
“哈哈,今天太阳这么明媚,我们说点高兴的事吧!”
“噗!”
“哈?”
前者是云舒喷笑,后者是大壮傻眼。
佟建业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星子,有点无奈的道:“若是如今的江湖有九流的话,你建业叔我大概能排的上号。”
然后他下巴一扬,有点傲娇的道:“不过那不是重点。就算你叔我武艺不入流,你们婶子,连夺三十年长白一枝花的名号,不也插我身上了嘛!男人嘛,能让村花死气白列的哭着喊着要嫁,这才是本事。”
云舒看着他那膨胀的样子,感觉他要是气球,此刻都得炸了。
“这话我可得记下来,一会儿和我婶子好好说道说道,当初到底看上你什么了。”
“别,别,好侄女,你婶子爱害羞,她要是知道我跟你们瞎扯这些,还不得羞得她出不了门。”
什么叫做“嘴上一时爽,事后火葬场”?佟建业现在是知道了。
但是男人嘛,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出去的话怎么能改!
而云舒和大壮实在忍不住爆笑出声,只叫小壮看着乐疯了的哥哥姐姐,也跟着露出一个笑容,口水也跟着顺势流下来。
云舒和大壮笑啥?
自然是笑这胡说八道的建业叔。
有关这位婶子的记忆先前已经冒了出来,云舒了解到,建业叔的媳妇漂亮是非常漂亮的,是大丫见过最漂亮的人,但她却绝对和“害羞”这个词搭不上一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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