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了我的姐,竟然摇身一变成为魔门的圣女了。”江宁放开倪霜,咋舌道。
“我……你……”倪霜怔怔的看着满脸笑意的江宁,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江宁不明所以的看着一脸怔然的倪霜。
“龙源,难道你在意我的身份?”倪霜迟疑一下,说道:“我可是魔门的圣女,是你们正道修士口中的女魔头。”
“女魔头?倪霜师姐你可真幽默。”
江宁仰头看向星空,正色道:“什么是正道?什么是魔道?缥缈宗为了得到仙府传承,追杀慕容枫等人,害得那么多无辜之人身死,这是正道吗?当初中州大陆上的几大势力为了得到我身上的秘密追杀于我,这是正道所为吗?如果这是正道的话,那我遁入魔道又如何?”
江宁又看向倪霜,说道:“正道、魔道这是谁来划分的?在我看来,正道与魔道不过是修炼的功法不同而已,他们都是修仙者,都是为了提升实力,为了生存,为了追求那虚无缥缈的仙道。正道之人行魔道之事,在这修仙界还少吗?”
“正道、魔道,谁能分得清?正魔只不过是在人一念之间而已,仅仅凭借功法和势力就能区分正魔两道吗?”江宁摇头冷笑道:“一念佛一念魔,真正能够区分正魔的是人心。”
“天道缥缈,我辈中人应当遵循本心,无愧于本心。”江宁再次露出微笑,看着倪霜说道:“在魔门你是圣女,但在我面前,你只是倪霜师姐。”
“谢谢你龙源。”倪霜愣了半晌,露出真诚的笑容。
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倪霜,对正魔两道的认知已经根深蒂固,虽然她也觉得江宁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却没有太大的感触。反倒是江宁最后那句话让她感觉心中一暖。
在天心宗时,她只有一个朋友,那就是龙源。自从她离开天心宗,进入魔门后,她更是没有一个真正可以信任的人。虽然在她母亲曾经的那些亲信的帮助下,她得到了魔门圣女一脉的认可,但是真正可以相信,真正可以让自己完全放下戒心的人,却是一个都没有。
“一念佛一念魔,遵循本心……”不远处一个老妪低头喃喃道。
片刻后似有所悟,看着江宁低声自语道:“这小辈不简单啊。”
一座低矮的山峰上,两道身影随意的坐在地上,其中那个少年手中拿着一个酒壶,时不时的喝一口。
这二人正是倪霜和江宁。
“倪霜师姐,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出现在这里?”说到这里,江宁一拍大腿,急忙站起身来,焦急的说道:“我都把正事给忘了,倪霜师姐我还有事,必须先走一步了。”
说着江宁就要离去,却听倪霜轻笑一声,说道:“是为了你那小情人胡思梦吧?你放心,她被她师尊带走了,没有危险。”
“小情人?这口气怎么跟水颜夕一样?”江宁闻言停下身形,心中喃喃道。
“这不是重点!”很快江宁就反应了过来,连忙问道:“师尊?她有师尊吗?”
据江宁了解,胡思梦并没有真正的师尊,一直以来都是她的父亲胡浩天在教导她修炼。
“我也不清楚,她多次杀入魔门驻地,早已惹怒了魔门的高层。她最后一次杀上魔门时,魔门布下阵势,打算将她诛杀,但最后却出现了一个极美且强大的女子,将她带走了。我听到胡思梦称其为师尊。”倪霜回忆道。
“极美且强大的女人?”江宁沉吟,中州大陆上的那些强者他基本上都知道,可是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难道是她?”江宁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一个人。
“你知道是谁?”倪霜疑惑的问道。
江宁基本确定,应该就是那人,但却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只是见过一面而已。”
他没有说出那人的身份,毕竟那太过惊世骇俗,而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倪霜解释。
“也不知道是福是祸。”江宁心中叹息道。
倪霜哦了一声,没有多问,坐在那里怔怔的出神。
江宁侧目看向倪霜,此时的倪霜身上少了一丝青涩,多了几分成熟。那个开朗且有些小财迷的少女已经不再了,却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有些冰冷、略带一丝上位者威严的魔门圣女。
今夜的月光中带着一丝清冷,夜风吹拂,江宁感觉一丝凉意席卷全身。以江宁现在的修为,这点凉风对他来说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根本不用运转灵力,单纯的肉身就能驱散,但是他心中的那丝寒意却无法驱逐。
看着身边的倪霜,江宁心中没由来的一痛。一个单纯的少女,独自一人去到魔门,并在众多魔门强者虎视眈眈中坐上圣女的位子,这中间都经历了些什么,他虽然看到,但是却可以想象的出来。
为了复仇,独自身处魔门,身边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这是何等的艰难,何等的孤独与无助。倪霜背负了太多,承受了太多。
江宁很想知道她这一年多的时间都经历了些什么,但是他不敢问,他怕让身边的少女想起一些不愿想起的往事。
“我的母亲是上一代魔门的圣女,在魔主死后魔门分裂,互相残杀。在一次暗杀中,我的母亲身受重伤,最终被我身为凡人的父亲所救。但是由于我的父亲只是一介凡人,根本没有能力救治我母亲的伤势,我的母亲根基受损,修为尽废沦落为一介凡人。”
倪霜神色平静,轻声道:“我母亲修为尽废后也觉得心灰意冷,没有了争斗之心。而且在疗伤的过程中,与我的父亲日久生情,最终选择嫁给了我的父亲,安心做了一个平凡人。”
“这剧情,有够狗血!”江宁静静的听着,心中却是暗暗想到。
“可是圣子一脉却没有打算放过我的母亲,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以至于我的父母全部被他们杀死。”倪霜说到这里,情绪终于有了一丝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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