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单人场景,是张潮经历的时间最长的一个场景,习惯的力量是可怕的,将近大半年的时间,不足以他彻底融入到这个原始的丛林;但大半年的时间,却足以让他割舍不下这两个以他为依靠的小家伙。
时光让张潮学会了杀伐果断,但却无法做到对自己人硬下哪怕一寸心肠。
于是他分别在雷恩加尔和青叶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揉,开始大口吃饭——他不想再说话了,因为他担心被青叶和雷恩加尔看出他真正的情绪,这种情绪他必须要掩盖,所以张潮这顿饭吃起来便给人一种恶形恶状的感觉。
青叶开始真的像一个淑女了,它开始用小爪子学着用简单的叉子,小口小口地吃着红烧肉,但被张潮拍了一巴掌之后就不装模作样了,开始和雷恩加尔一起狼吞虎咽。
“来,喝酒!”张潮将镇上买来的最受猎人欢迎的虎骨酒给雷恩加尔倒上了,然后用非常严厉的眼神告诉青叶,“没你的份,这是男人才能喝的。”
青叶兀自忿忿不平:“这小狮子也算男人,充其量是个小男狮。”
雷恩加尔想要呲牙,突然想起自己在这个家里位置好像是最低的,于是就讪讪地把酒杯接过来,往嘴里一个劲灌。
正午的天气越发燥热,张潮和雷恩加尔都喝高了,青叶眨了眨眼睛,用小爪子掀了掀张潮的眼皮,发现沉沉的,于是就开心地蹦到了地上,摇身一变,化作了一道曼妙的身影。
她将门窗上拴着的驱蚊草换成了新鲜的,随即把张潮扔到了床上,直接趴在了张潮的身上,用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张潮微红的脸。
至于雷恩加尔......咳咳,已经被扔到了门口,趴在张潮亲自砌的青石板台阶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屋里很暗,关上门后,甚至都看不清青叶的面庞,只能隐约看得到,那身姿绰约,胸前高高隆起,片片白腻腻的肌肤裸露在外面,一头如瀑黑发遮在她高高翘起的臀部,着实让人有些血脉喷张。
但很可惜,如此盛景,注定是无人得见。
没错,变身成人的青叶没有穿衣服!没有穿衣服!没有穿衣服!重要的事说三遍。
她将嫩嫩哒小手放在了张潮的脸上,摸了摸,随即觉得有些赧然,因为张潮的脸上此时已经被她抹满了一道道油乎乎的痕迹。
她又忘了洗手......
青叶吐了吐舌头,用毛巾在上面擦了擦,把头枕在了张潮的胳膊上,扯了条单子盖住了那足以祸国殃民的身躯,便一脸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
张潮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黑了,他揉了揉头痛欲裂的脑袋,掀开床单,突然发现手边热乎乎的,掀开一看!那赫然是——一只白色的小狐狸。
张潮脸上挂起温和的笑,蹑手蹑脚起了床,刚要弄些晚饭,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因为他发现,此时,太阳赫然正在东方冒头。
张潮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不是睡到了晚上,而是直接到了第二天早晨。
感叹了一声酒烈得厉害,张潮顺便做了些早饭,然后拖起还有些迷糊的雷恩加尔,向着东南方走去。
他给青叶留了字条,此行打算去探探暗影狼的踪迹。
如今,青叶已经有了相当不错的实力,张潮放她一人在家,可是放心的很。
暗影狼其实并非一个特定的凶兽,而是一个大型的族群,成年的暗影狼通体为棕黄色,体型是地球野狼的两倍多大小。
它们的头领生有两颗头颅,通体深蓝色,智商相当之高,几乎不下于一般的人类,并且在统御作战方面更加擅长。
说起来这种生物张潮其实很熟悉,不仅是它们,就连另外的两只霸主级别的生物其实也不过是召唤师峡谷中的野怪罢了。
张潮用一个上午的时间抓了两只普通的暗影狼,他发现这种动物并不比一般的胡狼,恐狼强大太多,只是群体十分庞大,尤其是那只头领级别的暗影狼,几乎连雷恩加尔的潜行都难以瞒过它,险些陷入被围攻的绝境。
不过幸好雷恩加尔的母亲在这里雄踞了数十个年头,气味早已融入了这里的每一分每一毫,雷恩加尔又有着熟悉地形的优势,才幸免遇难。
说起来这暗影狼的头领和现在的雷恩加尔也不过两可之间,起码在雷恩加尔的口中是这样的。
好吧,就算雷恩加尔的话有水分......吼,砰!
张潮一脚踹开了不满地向他咆哮的狮子汪,然后继续托着腮思考着。
就算雷恩加尔说的话有水分,那暗影狼的头领实力恐怕也不过是黄金中期这个样子,比起三大霸主那接近铂金的实力实在是相去甚远。
张潮自忖就算无法一击得手,起码一探虚实并且全身而退还是轻轻松松的。
于是乎,张潮就这样拍板做出了决定——由他正面强攻吸引对方注意,而雷恩加尔则作为一把锋利的匕首,操起刺客这个古老的行当,在暗影狼头领出现的时候做到万军丛中取敌上将首级。
说起来有些奇怪,似乎雷恩加尔单挑都不一定能打得过暗影狼头领如何还能做得到一击必杀?但要知道,偷袭跟摆明车马,正儿八经的单挑也是有天差地远的差别的。
而且雷恩加尔已经瞒过对面一回了,一回生二回熟,再来一次似乎也就没那么简单了。
打定主意,张潮直接简单和雷恩加尔吃了饭,随即挥手召唤出了自己许久未曾动用的大炮车,伸出手在其中充能,然后向着暗影狼的领地大摇大摆隆隆开了过去。
雷恩加尔则很鸡贼的潜伏在一偏偏灌木丛中,它的种族天赋足以使那些尖锐的刺不伤其分毫,反而成为它莫大的助力。
张潮的行径很快就被暗影狼捕捉到了,此起彼伏的狼嚎开始在四面八方响起,簌簌的响动也开始频繁地出现在他的耳边,在黑夜中,渐渐地亮起了无数瘆人的绿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