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西亚点了点头:“辛巴克,待会儿你交代里约组织孩子们挖点海皇草,这玩意虽然不顶啥用,但也能保证饿不死人。”
海皇草不能吃,但它的根茎能吃,而且类似于土豆和红薯这样的淀粉类块茎,味道倒也不错。
曾经的洛克法人只吃肉食,因为他们认为一切素食者都应该成为食肉者的猎物,那对伟大的洛克后裔而言是一种堕落!
然而在生命面前,在种族的延续面前,洛克法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
红脸大汉辛巴克点了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奥拉夫无奈,砸吧了下口中的寒酒,含混不清道:“倒是饿不死人,但能冻死人啊,不吃肉女人和孩子们怎么扛得住严寒?”
“都是那个该死的冰霜之蛇!”辛巴克捏紧了拳头恨恨道。
“诶你看那是谁回来了?”诺西亚突然道,“看身影很陌生啊。”
奥拉夫放下了酒壶:“那个气味......是冰蛇?”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是戒备了起来,虽然在漫天风雪中,他们隐约能分辨出一个人影,但谁也不敢小瞧这传说中如同魔鬼一样的凶兽后裔会不会有什么别的手段。
终于,风雪中那道修长的身影显现了出来,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子,他的脸上带着所有洛克法人都不会发出的温和的笑容,身形也瘦小得“可怜”,就连那洛克法标志性的橘黄色的长长胡须都没有。
“咳咳,你们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张潮拖着一条大白蛇,感觉有些忐忑,不会走错了吧,难道说这里不是洛克法部落?
算了,走错就走错吧,看这仨人最强的也不过黄金能奈我何。
张潮释然了,所以显得更加轻松写意,如果不是抓着蛇尾巴的手上沾染了一丝血迹,那么就真的跟踏青旅游的人一模一样了。
“张潮!这真的是你猎回来的?”辛巴克擦了擦眼睛,看了好久才大惊道。
张潮松了一口气,看来是来对地方了:“是啊,我本来走的好好的这家伙突然跑出来咬我,结果就被我干掉了。”
话说的轻松写意,但带给三个洛克法大汉的冲击力却是无比巨大的。
诺西亚大笑着接过了张潮手里的白蛇:“你小子可以啊,平时不显山不露水,我还以为你小子回归荣耀了呢!”
奥拉夫情绪明显也很高涨,走上前拍着张潮的肩膀,豪迈地大笑起来,他长长的橙色胡须上沾染了不少雪花,流淌下来的酒水与之冻结在一起,显得有些滑稽。
就这样,在张潮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然迅速地被这个生活在酷寒之地的部族给接纳了。
白蛇被杀,仿佛一颗火星引爆了整个静谧的部族,原本藏在冰砖堆砌成的房屋中的壮硕汉子们开心地围着中央聚会的广场烧起了红的耀眼的大火。
人们载歌载舞,将大蛇的身体分开,做成香喷喷的烤肉,无数坛烈酒被摆了出来。
小白蛇虽然有好几条,但每个都有各自的领地范围,清除掉一条就意味着重新整理出了一片足以供养大半个族群的狩猎区,这对于洛克法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
张潮默默地和他们碰着杯子,尽管所有人似乎都认得他,能很清晰地叫出他的名字,但实际上他们对他都很疏远,不是因为厌恶,而是深入骨髓的龙族威严使得他显得有些孤傲高冷。
猛兽总是独居的,正如同这个道理一样,张潮默默地和大家碰杯,然后就又默默地独自一人,坐在一处高坡上看着载歌载舞热热闹闹的人群。
他哈出一口热气,看着烟雾下的火光照亮出每个人的模糊相貌,然后就这样沉醉了进去。
他曾想要游览全世界,但他现在发现,他已经见到了太多太多地球人一生都难以见到的东西。
洛克法人特有的橘黄色胡须,粗犷的声音和相貌,在张潮看来他们长相并不好看,尽管相比较而言,所有的洛克法人都觉得张潮太过瘦弱,没有男子气概。
微醺的洛克法人终于出了很多条大汉,在向张潮表达敬意的同时,不忘和他切磋两下。
终于,洛克法人见识到了什么叫摧枯拉朽,他们从不曾想过在这样一副瘦小的身体中居然会隐藏着这样庞大的力量。
“我来会会你!”说话的是奥拉夫,他直接脱掉了身上厚重的毛皮,赤着精壮得满是肌肉疙瘩的上本身,仿佛一个肌肉巨人,浑身都是爆发性的冲击力。
张潮点了点头,和奥拉夫手中端着的酒碗一碰,顿时,用深埋地下的坚硬冰块做成的酒碗直接碎了开来,酒水被他们分别灌入了口中,随着酒精的气息弥漫,一场属于蛮荒的竞技缓缓地拉开了帷幕。
奥拉夫的口中发出巨吼,他没有提着那标志性的双斧,所以张潮也就这样空着手与他远远相对着。
他们的体型一大一小,远远看去仿佛稚童与成年人之间悬殊,但绝对没有任何人敢嘲笑那个小个子,因为他已经用自己的拳头证明了他的强大。
不知是酒精还是周围的呐喊刺激到了张潮,他突然间发现自己迫切地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了,就是那种拳拳到肉,虽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却是最原始的肉搏的那种。
他感觉到自己的胸口压抑的厉害,直想发出怒吼,所以他也就这样做了。
吼——仿佛是巨龙在咆哮,冲击开来的音波让无数个洛克法的汉子跌坐在了地上。
“我的天呐,他的身体里仿佛藏了一头怪兽!”
“好.......好厉害!”
“原来他和我对战根本就没有出全力!”
“难道整个洛克法只有奥拉夫还能勉强做他的对手吗?”
尽管融合了巨龙的力量不能让张潮一跃达到铂金的层次,但作为一条人性巨龙,他坚信黄金级别已经再没有对手能够阻挡住他了。
这种睥睨四方的感觉化作了汹汹龙威,他看向奥拉夫,仿佛一位君王在看挑衅自己威严的愚昧者。
在这种威严下,奥拉夫感觉自己的脊背仿佛扛了一座大山,几乎是寸步难行,但很快的,他脸上就露出了酣畅淋漓的大笑。
“痛快,能和这样的对手交战,实在是太痛快了!”
他的瞳孔化作猩红,然后猛然间扑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