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他们一起放了鞭炮,噼里啪啦很热闹也很喜庆,鞭炮在瓦罗兰其实也是一种很常见的东西,据说是起源于古老而又神秘的东方——艾欧尼亚。
不过正如同火药没有在华夏手中发扬光大一样,这种喜庆的小东西如今在祖安与诺克萨斯人手中已经成了足以开山破石的利器。
鞭炮爆炸完的纸棍会铺满一地,红艳艳的在一片洁白中显得很亮堂。
天色渐渐黑了,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
张潮他们去滑了雪,堆了雪人,参观了现场雕琢的冰灯。
然后张潮他们就在小巷中的一家小面摊点了两份热气腾腾的汤面。
汤面里面放了很多大块的牛肉,上面点缀着红彤彤的辣油,绿油油的青菜,让人忍不住垂涎欲滴。
一切都那么的悠闲与轻松。
但是他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一点:一个贵族家族被平民,自由民这样阶级的存在直接毁灭,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被统治阶级对统治阶级的屠杀,又是怎样一件耸人听闻的事情。
不过就算他们知道,或许也不会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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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渐沉了下来,诺克萨斯的一部分归于寂静,一部分仍然是沸反盈天。
不朽堡垒笼罩在一片灯火辉煌中,寂静而又肃穆,像是一尊庞然的巨兽,张开那黑洞洞的骷髅巨口,在黑暗中吞吐着日月。
“你确定?”达克威尔坐在象征大将军权柄的座椅上,发问道。
侍从查理点了点头:“是克卡奥的人,他的名字叫做张潮。”
达克威尔笑了笑,像是阴暗处埋葬的腐朽渡鸦。
“既然已经确定是他做的。”
“那便杀了吧。”
“我要他的尸体在不朽堡垒的顶端腐烂,我要群鸦啄食他的血肉,我要让杜·克卡奥和他的走狗们知道冒犯我的下场!”
愤怒的大将军用无比森冷的语气说道,刹那间,仿佛有百鬼在哀嚎。
“是。”查理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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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城市归于寂静,但在诺克萨斯的地下世界,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阁下,苍白女士已经等您很久了。”低眉顺眼的小厮将自己全部包裹在厚实的斗篷下,只露出一片枯黄的皮肤。
女人侧过脸,露出毫不掩饰的嫌恶,她甚至都没有去看他一眼。
因为她知道这些隶属于黑色玫瑰的死徒都是非常可怕的魔法造物,或许是用尸体缝合起来的,它们长着无数脓包,丑陋到能让神明哭泣。
但是女人却并不是因此而感到厌恶,比这丑陋无数倍,再怎样肮脏与污秽的东西她都经历过。
真正令她厌恶的是,她会因此而想到很多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的自己——同样丑陋而且充满了剧毒。
那是一个噩梦!
想到这里,她揉了揉额角的皱纹,隐藏在面纱下的绝世容颜露出了一丝明艳的笑。
但是梦已然过去了......
她转过一个拐角,昏黄的灯光在排风扇带来的穿堂风下摇曳着,而她身披血色大氅的身影就这样渐渐消失在了一个刻印了无数繁妙花纹的魔法阵上。
“伊莉丝,你来了。”
女人出现在了一个昏暗的屋子里,她听到那个熟悉的女声在呼唤自己的名字,于是抬起头,望着那昏暗的影子。
“苍白女士,我需要新的祭品。”
昏暗的影子优雅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笑道:“祭品已经准备好,但是我认为或许有一样祭品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伊莉丝皱了皱眉:“是谁?”
昏暗的影子冷冷道:“他叫张潮,除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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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给我来一杯红酒。”穿着十分讲究的青年坐在了张潮的旁边,他的脸色很苍白,苍白到了非人的地步,就像一只传说中的吸血鬼。
老板本想骂一句“老子这儿哪特么有红酒?”,突然浑身打了一个哆嗦,喉咙居然发出了嗬嗬的声音,片刻后居然直接倒在了地上。
张潮仔细打量了一下邻桌的这位男子,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老板,苍白的肤色如出一辙。
“弗拉基米尔先生,你找我有事?”张潮问道。
男子很有一些诧异,笑了笑:“你居然知道我?”
男子很优雅地鞠了一躬:“感谢你的知晓,本以为我在诺克萨斯不过是个无名小辈......先生真是我的知音呢。”
张潮笑了笑,对锐雯说道:“在这里遇到弗拉基米尔先生是我的荣幸,有些事,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锐雯皱了皱眉,点头道:“好,那我先回去了。”
张潮点了点头,和弗拉基米尔的神色一样,显得很柔和。
直到锐雯拐过了街角,他才道:“弗拉基米尔先生,你是来杀我的?”
弗拉基米尔很郑重地点了点头:“先生虽然是我的知音,但是这是上面的命令。”
张潮笑了笑:“为什么不等等呢?想杀我应该不止阁下一人,而且我觉得,这面很好吃,你把面摊的老板杀了,从此以后大概不会再能吃到这样的面了。”
弗拉基米尔沉思了片刻,居然很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拿起一个碗,在锅里盛了慢慢一碗面,坐在了张潮的旁边大口吃了起来。
“以前听说阁下是吸血鬼,但今天一看,似乎言不符实。”张潮笑了笑,眼神中透露出了一丝杀意。
弗拉基米尔点了点头,嘴里咀嚼着,有些含混不清地说道:“的确如此,我是人,又不是怪物,而且我不怕阳光的。”
张潮抿了抿嘴,将漆黑的剑刃摆在了桌上,然后继续吃起了香喷喷的面。
很快,他注意到了四周的气氛变得越发静谧了,许多道气息出现在了黑暗中,他们没有隐藏自己的杀机,每个人都在静静地等待着。
弗拉基米尔笑道:“为了一个贱民与全世界为敌,先生的气概着实令人敬佩。”
张潮放下了筷子,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油渍,然后皱了皱眉。
因为他感觉现在起码有着五道远程攻击在锁定他的要害,那种锋锐的触感让他的皮肤生出了许多的鸡皮疙瘩。
“就这些人吗?”他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