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就别互损了,你看看这个合同还满意么?满意就签字吧,你的伤最好还是别拖下去了。”
合同的条款也不多,所以陈熙遥写的很快,就简单的把之前两人商量的条款写上了。
陈熙遥还特别写上了赵庆丰担心的事情,【甲方答应乙方的三个允诺,不包括违法犯罪之事、不包括婚配之事。】
“条款很清晰吧,还有要补充的么?没有就签字吧。”陈熙遥把水笔递了过去。
赵庆丰想着以前自己经手过的各种金额巨大合同,又看着眼前儿戏似得手写合同,有些好笑的在两张合同上甲方签字处都签上了“赵庆丰”。
“这山里也没复印部,你把你的家庭住址写在这张给我的合同上,免得我以后记不住,对了,还得盖个手印。”既然签合同,陈熙遥这个强迫症就把完整的流程都走了一遍。
身边没有带印泥,陈熙遥又拿出一只钢笔,在自己左手大拇指上滴了一滴墨。
然后抓过赵庆丰没有反抗之力的左手,将自己有墨的左手大拇指按在他左手大拇指上搓了搓,墨水在两只拇指上晕开。
陈熙遥直接着按着赵庆丰的大拇指在两份合同上都盖上了手印。
紧接着,陈熙遥也把自己的手指印盖在了自己签名处。
“好了,这张你保管,这张我自己保管。”吹了吹墨水指印,墨水干得也很快,陈熙遥将自己那一份叠好,夹在了笔记本里面。
整个过程,完全被动的赵庆丰觉得他仿佛像是被迫签订了不平等条约的可怜虫一样。
捏着属于自己那份合同,看着陈熙遥的名字,赵庆颇为感慨的丰苦笑道,“陈熙遥么?你是第一个按着我的手盖手印的人,真是好样的啊,其实我觉得你这名字也取的不太合适,你这精明模样,你应该叫王熙凤。”
这男人是在挖苦她、还是在夸她啊?
不过,既然已经签订了合同,那就帮他吧,反正自己还得在大山里躲几天,一个人也蛮无聊的。
顺道照顾个离不开自己的人,也算安全,以后得到个打手,自己面对宋志博那些人也有点底气。
“你也别因为我签了合同就有恃无恐的讽刺我,你若是继续嘴贱,真的惹毛了我的话,我就毁约,我就甩手不干了。你的允诺,我还真不是很稀罕呢。”陈熙遥双手抱胸,挑眉看着赵庆丰。
赵庆丰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遇上这个女人就变得不像自己,依照他的性子,他根本不会说这些幼稚的话。
好男不和女斗,现在首要的事情是先把伤治好,不平等条约都签了,真的得罪这个女人不就功亏一篑了?
“王熙凤可是个精明能干的美女,我没有讽刺你,你想多了。”赵庆丰指着无力的左手,道,“我们还是开始疗伤吧。”
既然谈妥了合作,别人也说到了正事,陈熙遥也不会继续纠结无关紧要的斗嘴了,“我需要做些什么?”
“我不懂看病,也不知道你伤到内脏没有,就外部看,我只看得出你手脚断了,需要给你找些木棍树枝一类的来夹手脚么?”内伤陈熙遥不懂,但是当初为了做户外运动的时候用得上,陈熙遥也学过外伤处理。
“你能找树枝来就挺好了。”赵庆丰也很希望能立刻治疗,但是他此刻他又犹豫了。
虽说陈熙遥给赵庆丰的感觉很强势、不讨喜,但是说到底她还是个身材单薄的小姑娘,还不到他胳肢窝高呢,瘦瘦小小的,身上也没几两肉。
他也没那么狠心,让个瘦小的小姑娘大半夜的举着蜡烛去林子里给他找合适的笔直树枝。
找到了树枝,她那小胳膊小腿的,能爬上树么?
爬上去之后,她也没砍刀斧子,难道让她用那把削笔刀慢慢切?还是徒手掰?
“只是现在天还没亮,外面林子里那么黑,你这样出去找,怕也不安全,天亮再出去吧。”
陈熙遥看出了赵庆丰眼里的顾虑,这个人也不是那么以自我为中心为了自己不管别人安危的嘛。
白天去找树枝当然更好,但是会耽误治疗的时间,骨折没能及时治疗,以后恐怕真的会瘸了,那么好看的帅哥,以后就真的出道无望了,那也太可惜了吧。
不过,或许一开始就习惯了和他斗嘴的模式,陈熙遥对着这个男人说不出服软的关心话,在书包里摸索着,道,“你可别小瞧我,天黑了又怎么样,不就是找几根树枝么?这难不倒我的,我既然答应了照顾你,我就说到做到。”
看着陈熙遥又摸出了一个手电筒,赵庆丰不由纳闷,这女人真的是躲警察躲进山的么?不会还惹了什么麻烦吧,如果她提出来帮她解决这次麻烦,他到时肯定出手帮一下。
赵庆丰有些无奈的叹道,“你真的要出去?一会儿你若是出事了,我没法救你。”
“我才不需要你救呢,你就在这里等着姐姐我带树枝回来治你的腿吧。”陈熙遥又准备离开山坳,不过这次她没带上自己的家当,她不担心男人能把她东西偷走。
“你的刀,还是带上吧。”赵庆丰把之前从陈熙遥怀里偷偷摸走的削笔刀递了出去。
找树枝的话,这刀还真没啥用,不过陈熙遥还是从男人手里接了过来重新放回了胸口袋子里。
大小也是件凶器嘛,还是自己保管起来更有安全感。
“你别吹蜡烛啊,我这一片我也不太熟的,我怕一会儿找不到回来的路,我倒是没什么,耽误了回来的时间,你的伤可等不得。”临了离开的时候,陈熙遥还不忘提醒一句。
“我知道了。”
在山里可没地方给手电筒充电,陈熙遥原本还想节约着不用手电筒的,可是离开山坳的话,外面山风一吹,蜡烛就可能灭掉了。
手电筒比蜡烛好用多了,陈熙遥原本就是山里人,有手电帮忙,找树枝还是挺好找的。
不过赵庆丰四肢恐怕断了三肢,每一肢最少都要两三根树枝吧,树枝宜多不宜少,所以陈熙遥还是耗费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找到了十二根合适的、掰得动的、笔直的树枝。
等着陈熙遥把成捆的树枝背回山坳的时候,只见赵庆丰晕倒在地上。
陈熙遥上前检查,发现他浑身都发起了高烧。
“这,这该怎么办啊?”
“对了,我有药啊,可是,感冒发烧的药,摔伤后发烧的病人能吃么?”
可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陈熙遥将消炎药拿出来,看着平时正常人都觉得难以下咽的胶囊,昏倒的人肯定吃不进去的。
掰开胶囊,把里面的药化在水里,陈熙遥掰开赵庆丰的嘴就给他灌了下去。
昏迷的赵庆丰皱了皱了眉头,但是还是顺利的把苦涩的药水吞咽了进去。
“还好,我没遇上需要嘴对嘴喂药的狗血情节!不然我就真的亏大了。”
喂完了药,陈熙遥觉得自己还是得帮赵庆丰处理一下骨折。
“他发烧了,是不是外伤引起的发炎造成的?如果是外伤引起的发烧,其实比内伤引起的就更好治疗了,可是他昏迷了,也问不出来,得脱掉他的衣服检查一下才能确定啊。”
脱,还是不脱,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