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点头道:“她还未出生就与众不同,别人怀胎十月降临,她只怀胎五月就已出生,且,生出时比别人都重,整整十二斤。”
“这还是其次,出生后,她生长很快,远比别人家孩子快多了,仅一年时间,就已长成如今这个模样。”
“一年时间就······”雪楼震撼,这种生长速度可是闻所未闻。
“是啊,一年就长大了,只可惜造化弄人,此后,果果未再长一分一毫,个子不见长,连心智也不长,似永远停留在这个年纪,十四年了,还是老样子。”
雪楼现在终于知道,朱家村的小孩为何说果果是怪人,为何不与她玩耍,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族长又叹道:“也因为她出世时个子过大,她母亲难以生产,最终无奈,只有剖腹。她母亲其实不是狩猎而亡。”
“所以,村里人都当她是怪物,是害人精,大人基于我是族长不会把厌恶写在脸上,小孩就不同了,直接不与她玩,这么多年,果果基本很孤独,只有你,才给她带来了快乐。”
“果果虽然与众不同,但她毕竟是我的孙女,在我眼里与普通孩子没什么区别,她若非像如今模样,如今也该结婚生儿育女了,唉······”
族长长叹不已,望着星空的眼眸中充满了无奈,他叹道:“只可惜我时日不多,老伴也就十年时光了,很难想象果果没有了我们,村里人又该如何待她,她该怎么过后半生,该如何过,该如何过啊。”
族长深邃的眼眸无奈又悲凉,他咽下了苦酒,心中的无奈凄悲却永远无法吞下去。
“族老您还如此年轻,如此健康,为何说时日不多?族奶也健康年轻,为何您确定她只有十年时光?”雪楼疑惑不已。
族长没有看雪楼,继续盯着星空,道:“你应该发现我们村都没有一个年事很高的老人吧。”
“是的,我很疑惑。”雪楼提起精神,他一直想知道其中缘由。
族长叹道:“因为我们村里人最多只能活到五十岁。”
“为什么?”
“没为什么,这是自古以来的诅咒。”
“诅咒?”
族长点头道:“我们朱家村存在久远,已存世间无尽岁月,自朱祖创建朱家村始,如今也不知过了多少岁月,这一带,从没有一个族落能存在如此久远······”
族长站起身,开始讲述朱家村历史。
据他所述,朱家村自朱祖开创以来,有近万年时间,朱家村安然无恙,可是万年后的一天,朱家村惨遭屠害,一夜间,近万人几乎被屠尽,最后只剩下十几人。
“好在最后朱祖显灵,托梦给当时的族长,于村头处建了庙,保护剩下的族人安康,只是那场灾害影响太大,落下病根,哪怕受到朱祖保护,也无法避免受到伤害,自那开始,朱家村就受到了诅咒,村里人最多只能活到五十岁。”
“那庙居然存在如此久远···却不被岁月抹杀,实在不凡啊。”雪楼再次震撼,村头处见到的那庙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
族长道:“朱祖一直都在保护我们,相传很久很久以前的那次天地大灾,下了很长时间的雨,其他地方都被淹没,唯有我们朱家村这片区域依然如故,这就是我们朱祖的灵威显赫啊。”
“最令我们感受到朱祖灵威的就是朱祖庙,里面的三樽朱祖神像,自建庙起,长存至今,岁月都无法抹杀,庙我们不知修缮了多少次,可神像却从未动过,依然如故。”
“神像不朽?”雪楼越发震撼,能保护自身神像不被岁月抹杀,看来这位朱祖必是通天大能。
族长点头道:“朱祖显灵威,我们朱家村人世代供奉,每个人都很虔诚。”
“朱祖灵威依然,这是我们最值得庆幸的,也因为如此,我们渐渐地也就接受了诅咒,不再埋怨那恶魔比朱祖还要强大,倒也心安理得了。”
“只是······”
族长长叹一声,瞅着漆黑的星空,道:“我不惧死,可放心不下果果,我和老伴都走了,她该何去何从?”
雪楼想了想,道:“既然朱家村受到诅咒,那就不要在这里生活,走出去总可以避免吧。”
“无法避免,只要是朱家血脉,都难逃一死,这么多岁月以来,不是没有人想过此法,甚至有人想通过走修行路改变命运,可是,都无济于事,最终依然摆脱不了命运的主宰。”
“连修行都不能改变命运?”这让雪楼非常惊讶,他以为变强了也许就能逆天改命。
族长道:“族谱中记载,唯有一人逃出去修行,至今没有他陨落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否摆脱了命运的安排。”
“这诅咒居然如此厉害!”雪楼唏嘘不已。
族长摇头叹息,举着酒杯,愁眉不展。
看着族长担忧的神色,雪楼心中不忍,道:“族老接纳我,于我有恩,无以为报,若不嫌弃,我愿意照顾果果。”
族长的眼眸里亮着光,激动道:“你真的愿意照顾果果一生?”
雪楼含笑点头,道:“这就算是报您知遇之恩吧。”
“好,我只有两年的岁月,老伴还有十年,十年后,你再来这里,将果果托付给你。”
“好。”
族长唯一的夙愿得到满足后,他的日子过得比以往更快乐,他很珍惜最后的两年时光,多数时间与他的老伴、果果一起。
雪楼本来决定离开,但知道果果的离奇身世后,他决定再多呆一些时日,多给果果一些快乐。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年春,各大宗门将要在附近镇选合适人选,雪楼是时候离开了。
离开前,族长带他去朱祖庙祭拜,希望他也能得到朱祖的保护。
朱祖庙不是很恢宏庞大,但华丽堂皇,庙周身流彩乏光,漆亮木新,壁画醒目,整座庙给人一种大气之感。
庙里,三樽不同的神像,端坐那里,三樽神像都是人形,姿态迥异,面貌不同,两个面善,一个凶相毕露,让人望之不禁心生惧意。
两个面善神像,宝相庄严,如两樽真神降临,见之,有膜拜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