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眼睛,没有躯体,它们的躯体似乎隐藏在迷雾中不可见,但这几双眼睛有森然之意,极其恐怖,令人生畏。
它们停留在一丈之外就没再前进,紧紧盯着昏迷的雪楼,只是发出丝丝低吼,似有所忌惮。
雪楼在下降,它们紧紧跟随,但没有将包围圈缩小,停在一丈外不敢再前进半分。
呼!吼!嗷呜!
越往下,迷雾更浓,不知是什么的存在也越多,它们都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雪楼,身体被有意隐藏在迷雾中。
雪楼昏迷不知一切,倒也安详,木剑依然绽放光芒,周围的不知名存在似乎对木剑有所忌惮,不敢妄动。
过了许久,雪楼最终落在一处平地上,这是一处干枯地,没有一丝生机,地上都是残骸、废石。
此处紧邻绝壁,除靠绝壁一侧白雾较稀薄外,其余周围白雾迷蒙,一眼望去白茫茫一片,不知尽头处是什么,不知迷雾里究竟有什么存在。
木剑散发金芒,成为这里唯一光源,如黎明前的一道曙光,不过无法照耀更远,迷雾太浓,金芒无法射透,更远处的迷雾里···依然迷蒙,如蒙上了一层白色厚纱。
雪楼还未醒悟,安详地躺在那里,木剑紧握其手里,金芒依旧。
此刻,一丈外有约十五六双眼睛盯着地上的雪楼,每双眼睛各不同,有大有小,有深邃有饱满,不过眼神都一样,有饥渴,有好奇,还有···畏惧。
没多久,雪楼终于醒来,很快,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森然之意,这不是单纯的寒冷,而是超越阴寒,那是···恐怖的气息!
这股气息远比在断崖上感受到的浓烈太多。
雪楼快速长身而起,紧握木剑,无比警惕地观察四周,很快他就发现了周围一丈外那十五六双眼睛···他全身打了一个。
因为从这些眼睛里看到了危险!
雪楼紧紧盯着周围那十几双森然的眼睛,背脊有些发凉,不过他并不气馁,狠狠地在握剑的右手划出一个大口子,顿时鲜血直流,流向木剑,被吸收。
木剑金光越盛,唯有雪楼能听见的道音越大,雪楼深处其中,受祥和道音洗涤,心渐稳,越发冷静。
他很淡定地取出一株中等灵药补充体力,并不畏惧,因为他发现周围那不知什么的存在似乎很忌惮金光笼罩的木剑。
周围那不知什么的存在不敢前进丝毫,随着木剑金光越发璀璨夺目,它们似有退缩之意,十几双眼睛看似盯着雪楼这里,实际上是盯着木剑!
雪楼就站在那里,不断补充体力,待体力恢复差不多时,他又加大了血量,顿时,木剑金光灿灿,极其刺目,似要穿透这重重迷雾。
同时,雪楼运转修为,发出最强一击...一股强大的威压自雪楼这里散发而出,传向四方。
轰隆隆!
四周白雾翻滚如潮,还有轰隆隆声传来,宛若雷云翻滚,风雨欲来。
没多久,白雾翻滚中,有两道血红的赤芒自迷蒙的白雾深处射过来,如一双巨眼,在不知深处的白雾中...望向雪楼这里。
两道赤芒瞬息而至,还带有一股强大的摄人气息,但这股气息只在雪楼所在位置一丈外停下,与周围十五六双眼睛一样,似在那里关注,不进攻。
赤芒将迷厚的白雾射出两道血红的痕迹,仿佛两道红色暗道穿透而来,雪楼想通过这两个光道看看尽头处究竟是什么。
只可惜不能如愿,无法看更远,远处的赤芒被白雾笼罩,看不真切。
木剑依然绽放光华,之前散发的威压已逝,可却很奇怪,那两道恐怖的血色赤芒居然渐渐暗淡,失去光彩,最终消失在迷蒙的白雾中,隐退撤离。
同时,雪楼周围一丈外的十五六双眼睛亦慢慢后退,没多久,全都消失在白雾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雪楼迷惑地望着木剑,心中复杂,他更不明白这把木剑了,看似平凡普通,如一件玩具,最终却如此不凡,如此...神秘。
多次经历,很多事都与木剑有着直接或间接的关系,这把木剑究竟是什么来历?
雪楼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无从答起,也毫无头绪,木剑身上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辛。
雪楼暗叹一声,不再想木剑的身世,开始注意周边情况。
这里是一片毫无生机的死地,地上白骨遍地,不知是谁的尸骸。
有些枯骨已成粉,容于废土中无法再觅寻,有些虽有骨形,但周身千疮百孔,雪楼只轻轻踩过,立马成尘,有些尸骸较硬,多半是死去没多久。
不远处就是绝壁,那里白雾稀薄,森寒之意有所锐减,雪楼往绝壁走去,木剑依然绽放金芒,他不敢就此放松警惕。
站在绝壁前,仰望上方,绝壁平整而笔直,如被一刀切断,从下方往上看,如一条直线通往天穹。
只可惜这里四处被白雾笼罩,且位于深处,无法看清天穹,只有淡淡的光芒渗透迷雾隐现。
这样的绝壁对凡人来说根本不可能攀登上去,因为没有任何落脚点,哪怕是如今的雪楼要上去也有所困难,因为不知其深度,究竟要飞行多久才能抵达上空。
雪楼暗叹一声,但也只能想方设法上去,否则就只能真的困死这里了,这里生机绝灭,根本不适合修士生存。
呼!
雪楼驾驭木剑腾空而起,他蹲在木剑上,一手握着木剑,不让金芒消失,一边暗中运转修为,驾驭木剑而上。
他贴壁而行,速度不快,谨慎地观察身侧迷雾区,担心之前退去的那些怪物再次归来。
近绝壁处雾霭稀薄,雪楼缓缓上升,在上升没多久,他发现在绝壁上居然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洞口不大,足以一般成人进入,里面黑漆漆,幽深不知深度,雪楼在这里驻足,仔细观察。
里面虽黑漆漆,却感受不到丝毫危险,连在这片白雾区域所能感受到的森然之意也没有,那里极像一个人的修炼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