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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水决心迎娶段氏,却遭到家里的反对。阿爷此生最重名声,一打听,知道那段氏乃青楼女所生,便一口否决,并让阿奶看好段水,绝不让夏水去私自幽会段氏。
两个热恋中的青年,饱受相思之苦。
最终,夏水得知段氏被家人许配给镇上一个富家纨绔子弟,择日成婚。他拼了命的求阿奶放他出去,阿奶没同意,夏水以死相挟,阿奶心软,才放了他,夏水将段氏抢了来,被段家人给打成重伤送回。
段氏也因为勾结夏水,行为不洁而被退婚。
段氏陪同夏水回来,夏水拼死要和她结婚。阿爷便与之断绝了父子关系,自此阿爷过阿爷的日子,夏水过夏水的生活。
好在夏水在段氏的精心照料下渐渐康复了起来,而且段氏被赶出段家时,身上带了一些名贵的首饰,段氏将首饰卖了,得了这个宅子,但宅子却是写在夏水名下。
村里人都知道这宅子是段氏的钱买的,可却没人敢吱声,如今夏冰儿如此一说,倒也合情合理。
可在此时,一直在旁观看助兴的夏花突然插着腰站了出来,面容狰狞道:“你个死妮子,在这儿怎么跟阿爷说话的,你爹是阿爷的儿,一辈子就都是,房子就该是阿爷的,再怎样也不能落入姓段的手里!”
夏冰儿鄙视地看向夏花,眼眸中透着股寒气,那寒气似直接射入夏花的身体里,让她为之一震。
夏花以为夏冰儿又要打人了,忙窜到赖汉的身后,露出个头来,破口道:“你个没娘生,没爹养的,瞪什么瞪,小心姑姑我揭了你的皮!”
乡亲们听了,各个皱起了眉头。
夏冰儿则不予理会,而是将目光看向她阿爷。只见此时的阿爷显然是有些心虚,可那身子板还在,直直的站在那里,雪白的头发和胡须彰显着一种霸气。
他上前一步,道:“夏冰儿,你不用再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我限你们三日内搬出宅子,否则,别怪阿爷无情!”
夏冰儿看着阿爷那果断的神情,突然有种窒息的感觉。
难道,阿爷有把握能把这房子收归他的名下,可是不能啊,这房子,明明就是段氏用自己的嫁妆买的,阿爷又和她爹夏水早已断绝了关系,阿爷如何能将他们的房子收去!
正在夏冰儿思考之际,夏花却突然拍起手来,笑眯眯带着点挑衅地看向夏冰儿道:“你还是早点认输吧!别在这里瞎折腾了,小心到时候连个栖身之地都没有!”
夏花说着,便奔向阿爷,亲热地喊着:“老爹,你可答应你女儿的,这房子收回来就给我!”
阿爷叹口气,点了点头。
夏冰儿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再看看村里人的表情,一个个都对她充满了怜悯。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个世界如此不讲道理么?
房子若是被阿爷收走,那他们五个兄妹还有瘫痪的娘亲去哪儿安身?
阿爷和阿奶就那样走了,乡亲们也一个个都散了。
夏冰儿看着躺在那里的夏水尸体,心中难免出现埋怨:“为何,你为何要去世的这么早,儿女都还未长大成人,你为何能就如此的撒手不管。当初是你种下恶果,可如今却要让自己的妻儿受累,这究竟是为何?”
“冰儿姐,咋办,阿爷要把我们的屋收走了!”夏萍小声呜咽着,那稚嫩的童音反倒是让大家更加难过。
“别说丧气话,我们都还有人在呢,一定可以想出办法来的!”夏利一副大哥哥的模样,一只手伸了过去,帮夏萍抹去眼角的泪。
突然,隔壁屋里的段氏喊了一声,大家都跑了去。
只见段氏此时已是两眼垂泪,看了让人心疼。
夏冰儿上前拿出一块帕子帮她娘擦去眼角悬挂的泪,可不一会儿,那泪又如泉眼一般流了下来。
段氏看向她的这五个子女,缓慢而沉重道:“都是娘不好,这个时候却偏偏瘫了。如今之计,唯有娘去你们外公那里讨点银钱来,赎回这个房子了。”
“娘!”
夏冰儿早就从夏红那里了解到爹娘的故事,知道段家是绝对不会再接纳娘亲的,娘若是此般模样过去,只会受到更多的羞辱。
“娘,不行,您不能去!”夏冰儿肯定道。她虽然刚重生到这个家,可是明白如今自己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如何也不能让已经半身瘫痪的娘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冰儿,冰儿你听娘说……”段氏说着又是一阵猛咳。
“你爹还尸骨未寒,若是此时房子被收走了,不但你爹不能下葬,我们也都会无家可归!娘已经是半截入土之人了,没有房子不碍事,可你们,都还是孩子,没个家,如何能存活下去……”段氏虽然忧伤,可是眼神中的坚定却是很能安抚人心。
“娘,这房子明明是你花钱买的,我们不给就是了!”夏冰儿还是觉着,阿爷他们要不回这房子。
可段氏却是叹口气,随即伸出一只手来,搭在夏冰儿的肩上:“你还小,不懂,这房子阿爷说要收回去,他就能收回去!这女人啊,一旦嫁了人,这所有的一切便都是夫家的,你阿爷和你爹只是口头上断绝了父子关系,但是这血缘在啊!他要收回自己儿子的东西,我们谁也拦阻不了!”
“娘……”
听到这话,兄妹几个都嘤嘤的哭了起来,一齐扑在段氏的那一双搁在被子里的废腿上面。
段氏仰头,努力不让泪水从眼眶中流下来。
“你们外公有钱!我去求求他,毕竟是亲人,就是不看在我的面子上,看见你们,他也该心软的!若是不给银两,就是给你们提供个吃住的场所,我也死的安息了!”段氏一边抚着小妹夏萍的头发,一边说着,似乎对生死早已看淡。
她扭过头去,看向堂屋里似睡着了一般的夏水,泪又再一次自脸颊滑落下来。
幽深的大宅门内,一个家仆兴冲冲地奔向内堂。
“老爷,老爷,小姐回来啦……”
一身藏蓝色锦服的段老爷立于堂前,当听到小姐二字时,浓眉立即蹙了起来。
“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