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微微摇头,语气冷淡道:“我没听说过什么星域世界,更不知道有多少修仙者为‘纵天披风’而付出姓名,我只想知道,前辈是否能把从晚辈这夺走的大半生机还给晚辈。”
咕嗒闻言讶异一笑,摇了摇头,看着方寸半晌而没有说话,方寸也沉默不语,等待着咕嗒的回复。
方寸可以说很胆大,一位元婴期修士想要夺走一个筑基期修仙者的生机简直不要太容易,而且没有人会去管被夺走生机的筑基期修士,除非这名筑基期修士身后有着极大的靠山,能够大到可以无惧元婴期修士的地步,否则只能默默的接受。
如果这名筑基期修士不仅没有靠山,而且还站在那位元婴期修士面前张口想要回生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这名筑基期修士疯了!
方寸没有疯,他心里清楚,‘咕嗒’既然发现了他而且让他进入到帐篷中,那就说明‘咕嗒’并不担心方寸能够在他不同意的情况下安然离开,如今方寸的生与死都攥在他面前‘咕嗒’的说中。
与其忍辱偷生,倒不如借此机会能否直接要回失去的生机,方寸就是这么一个人,谈不上什么光明磊落,但也不至于卑恭屈膝。
所以,在生死已经由他人说了算的情况下,方寸心中没有了什么顾忌或者说担忧。
‘咕嗒’双眉粗重,此刻微微翘起,说明‘咕嗒’此刻的心情并不是怎么好。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竟然敢以这种语气跟态度跟一位前辈说话,小小年纪,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胆量,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这么大胆,不过,你与诗君倒是很像,难怪诗君的宝物会选中你。”
‘咕嗒’不知道,如果没有小老鼠在,方寸根本进不去诗君殿,更得不到遮天衣与纵天披风,所以,方寸能够得到联通踏月靴在内的三件重宝全靠小老鼠。
说到这,‘咕嗒’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你的大半生机已经被本主吸收掉了,所以没法再还给你了。”
方寸双手攥拳又松开,这个动作接连重复了几次,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伸手拿起棋盘上的纵天披风收入怀中,看着‘咕嗒’欲言又止,最终向着帐篷外走去。
一来,方寸不能拿‘咕嗒’怎么样,再带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二来,他不认为他还能从‘咕嗒’这得到什么好处,所以还不如直接离开,前往血蛮部落。
“你难道不想知道本主为何夺去你的生机,又为何知道诗君吗?你心里也一定很好奇吧?”‘咕嗒’的声音从方寸身后响起。
方寸一只脚已经踏出了帐篷,听到‘咕嗒’这么说,踏出帐篷的脚又收了回来。
虽然他知道,‘咕嗒’此人来历十分神秘,不是他能够揣测的,来历神秘代表着方寸对他一无所知,就算此人对方寸施展什么禁制,由于实力差距过于悬殊,所以对方寸来说,在这么待着只会更加危险。
方才,他就想离去的,不过,他也确实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且就目前来看,‘咕嗒’对方寸并无恶意。
当时,这只是方寸的感觉而已,留下来始终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方寸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又回到了‘咕嗒’对面坐了下来。
‘咕嗒’哈哈一笑,拿起茶壶给方寸斟了一杯茶,心情好像十分高兴的模样,笑着说道:“小子,就算星域世界中顶尖势力的主人,可都不能让本主亲自倒上一杯茶的,而且还是一位筑基期的小子,哈哈,没想到我路通天竟然给一个筑基期的小子倒茶,这要是传出去那几个老家伙不知道要怎么嘲笑我咯!”
方寸闻言,目光微闪,“原来名叫路通天。”
路通天笑呵呵的把茶壶放回茶几上,见到方寸并没有喝茶,不由的眉头一皱,道:“小子,这茶里没毒,你放心就是。”
方寸嗤笑一声,“就连传授我邪蛮之术夺去我大半生机这种事都做的,在茶壶里下毒这种小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路通天闻言微微一愣,也不生气,摇了摇头,“如果当时本主是清醒的,绝对不会作出此事的。”
说到这,方寸明显在路通天的眼中看到了无奈、恼怒与羞愤。
“清醒?难道当时的你不清醒,晚辈可是牢牢记住前辈那一句‘谢谢你的生机’这一句话的。”方寸讽刺的说道。
路通天苦笑一声,道:“不知是老夫实在是太想离开这里了,还是功法出了问题,一万年前,一丝魔念诞生了,起初,本主并没有把这一丝魔念当作一回事,反而把他当作一种消遣,可有一次老夫遭受天劫之时,这一丝魔念竟然趁机闯入了我的神识中与我识海融为了一体,本主当时住在渡天劫,自顾不暇,就没有理会,可谁知,这一丝魔念不知何时偷学到了神识秘术,与本主的识海彻底的融合了,本主手段尽处都没能驱逐掉这一丝神念。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丝魔念不断的在壮大着,最终到了能与本主分庭抗礼起来,这就导致老夫时而清醒,时而被魔念操控,这才有了夺走你大半生机事情的发生。”
路通天娓娓道来,目中光芒莫名,最后叹息一声。
方寸默默的听着,心中却在分析路通天所说是否可信。
“那血蛮部落的那具尸体是?”方寸在思考了一会后,皱着眉问道。
路通天笑了笑,笑容有些凄凉,“那具尸体是我的本源道身!”
“本源道身?那是什么?”方寸眉梢一动,直接问道。
路通天看了方寸一眼,面容恢复了平静,道:“没什么,到了该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
“至于这么神秘吗?”方寸嘟囔了一句,沉默了几息,最后满脸疑惑的问道:“我很奇怪,前辈为何告诉晚辈这些,前辈完全可以杀了晚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