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场小风波,场上的气氛有些诡异。林幼瑶这一顿饭吃的也是十分没有滋味。
饭吃完以后,几人相互告了别,就往外走。
林幼瑶自然是跟着穆景瑜回贤依殿。而柳无宣则跟着李英远往另一个方向走。
倏地,柳无宣脚步一停,转过身,往回走,直奔林幼瑶和穆景瑜而去。
林幼瑶听到脚步,正待转身,忽然手被握住了。
她抬眼一看,正是已经喝得熏熏然的柳无宣。柳无宣的脸上带着醉酒的酡红,眼里是如水一般的情意,如泣如诉,含着温柔的情意。
今日柳无宣穿的月白锦袍是广袖的,而林幼瑶所穿的襦子也是广袖的。
两只宽大的广袖交叠的,谁也看不见广袖之下发生了什么。
林幼瑶脸色一变:“无宣。”
穆景瑜脸色一沉,伸手一把握住柳无宣的手臂:“柳无宣,你逾越了。”
柳无宣带着醉意,轻轻笑了笑,松手,转身,重新走到李英远的身边。
李英远拍了拍柳无宣的肩膀,做出一副了然的神情:“柳公子,天涯无处不芳草。柳公子风姿绰约,何必如此?”
柳无宣垂下头,手捏成拳头,又放松下来,感受着手掌中残留的她的体温。
——
穆景瑜和林幼瑶回了贤依殿之后,穆景瑜没有没有像前几日那样,待两人洗漱完毕之后,就寝之前,再进林幼瑶的房间,而是一到贤依殿,就直接进了林幼瑶的房间。
一进房间,穆景瑜便把林幼瑶压在门背后,低了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不要想他。”
穆景瑜他自认不是小气的人,可是柳无宣除外。
在他失去她的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柳无宣却每日与她朝夕相处。在无言小楼,柳无宣又把他骗走了,让他受了那样一番罪。若不是机缘巧合,让他发现了她,她一旦随柳无宣北上,万一……,他想都不敢多想。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有余悸和后怕。
他识人无数,自然看的出来,柳无宣也是龙姿凤章之人物,柳无宣看林幼瑶的眼神他也看到了,也看明白了。
他心里一涩,低头就想亲她的红唇。
林幼瑶推了把穆景瑜:“你先别闹。我有事跟你说?”
穆景瑜抬眉:“恩?”
林幼瑶把穆景瑜拉到床边,把他推了上去,然后单手拉开被子,把两人都盖了起来。
她从广袖的袖口之中伸出握紧拳头的另一只手,慢慢的打开拳头,将手掌摊平,里头赫然出现一个珠子。
林幼瑶说道:“殿下,这是刚才柳无宣塞到我手心里的。是空心的”
穆景瑜眉眼一抬:“空心的?”
林幼瑶点点头。
方才柳无宣借着酒意,来握她的手,趁机把这个珠子递到了她的手心。她当时就觉得不对劲,这珠子的大小跟她前世的弹珠一样大小,却像纸片儿一样轻。
她心中便觉得十分狐疑,联想到今天柳无宣的举动也有些奇怪,她便猜测,这珠子是空心的,柳无宣应该是有事情要告诉她。
穆景瑜从林幼瑶手中取过珠子,轻轻一撵,珠子立刻粉碎,露出了里头的一张纸片。
穆景瑜和林幼瑶对视一眼,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借着光,看清楚了这纸片上写的字:
“大子欲刺杀孤。”
六个字,以血而书。
——
看清内容之后,穆景瑜起了身,将字条的一端沁入烛火的光晕里。很快血书成了一堆灰烬。
林幼瑶走过来,对着那一对灰呼的吹了一下,什么都没有了。
血书化为了灰烬,林幼瑶却依旧心跳的厉害。
两人重新钻进了被窝。
林幼瑶道:“殿下,看起来这张纸条应该是高句丽王写的血书。”
穆景瑜道:“能自称为孤的只有高句丽王了,大子应该就是大王子李英远。”
林幼瑶低声道:“殿下,李英远要杀高句丽王,就是他的生父。你说那李英远本来就是高句丽王的嫡长子。他的弟弟李英寿也已经到属地去了。按理来说,他就是铁板钉钉的王储了,李英远为什么还要处心积虑的杀死他的父王呢?”
穆景瑜蹙了蹙眉头:“确实,无论怎么看,李英远都应该是高丽句国国王的世子,他并不需要这样做。”
林幼瑶点点头:“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穆景瑜沉吟道:“恐怕其中还有内情。”
林幼瑶接着道:“殿下,你说这李英远要杀他父王,是他们李家皇权争夺的事情。他招待我们做什么?既没有谋害我们,却也不让见高句丽王。”
穆景瑜道:“不知。” 穆景瑜沉默片刻,接着说道:“我还有旁的疑问。”
林幼瑶道:“恩?是什么啊?”
穆景瑜道:“柳无宣的这张血书从何而来?他一介商人可以从我端王府将你救走,可以从高句丽王宫取得血书。可见他一定费了不少心思谋划布局。他一个商人,谋划这么多,究竟想干什么?”
林幼瑶摇摇头道:“不知道。”
穆景瑜道:“幼瑶,我知你和他相识,不过他在做什么,想做什么,你并不知道。”
林幼瑶点头道:“无宣在做什么,我确实一无所知”
穆景瑜酸涩道:“无宣?叫的那么亲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