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成带着余翔离去已有多时,青莲剑派上下却仍然未从这份震撼中缓过神来,众弟子们都在私底下窃窃私语,议论的焦点虽然在于余翔的“背叛”,但大家心里更多的是失望和失落。
青莲剑派,在无极天剑阁面前,是如此的无力,使得自己的门徒能轻易被人夺走,而且这名门徒,还是掌门的亲传弟子,这则消息要是传遍天下,青莲剑派还有何脸面立足于修仙世界?
从那一天开始,许多弟子心中都已萌发出去意,与其在此抬不起头做人,还不如去其他门派碰碰运气。
门人的这些心思封天韵皆心知肚明,但此时的他更多的是陷入错看余翔的深深懊悔中。
据门派史书记载,青莲剑派自一万年前创派之时,立于修仙之巅,俯视众生,这是何等的威风。但是不知为何,随着时间的推移,门中之人一代不如一代,终于传至今日,沦落为二流之列。随着门派中落,每次招收的弟子也一批弱于一批。
封天韵是个有抱负的人,自他踏入青莲剑派大门之日起,就曾对自己许下重愿,有生之年一定要让青莲剑派再次傲视天下,创下创派祖师般的威名。但是当他被选为掌门后,心中悲凉却一日更添一日。无它,只为门下众徒根本拿不出一人可与正道四擎相媲美。直到余翔的出现。
那日,收徒大典,当玉莲圣物的白光扫过余翔身体,从他身上爆出的光芒明亮无比,让周围的人都睁不开双眼。
招入门派后,封天韵亲自施法检测其仙根,完毕之后哈哈大笑,此子资质旷古奇有,于是二话不说直接招为亲传弟子,将生平所学倾囊而授,同时寄予他身上的还有那个门派振兴的千年夙缘。
但是想不到,真的想不到,今日,这名自己视同为亲生骨肉般的爱徒,就这么甩手离去,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不舍。
封天韵越想越悲,怒从悲来,咔塔一声,握着椅子的手直接捏碎了整张椅子。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喧嚣,封天韵眉头紧皱,大怒一声:“是谁在门口喧哗!”
此声蕴育着不俗的灵力,使得门口数人一阵头昏目眩,顿时安静下来。
“启禀掌门,并无大事,我们就此退下。”片刻后,传来郭志清的声音。
“师父,我有事,一定要见掌门。”又有一个声音响起。
“志清,到底是怎么回事?”封天韵认出这个声音正是之前去看过的徐宏亮。
吱嘎一声,郭志清和徐宏亮二人开门进来。
“掌门,我这次前来打扰只是想问为什么要诬陷姜师弟杀了墨云。”徐宏亮直接开门见山。
此话一出,气氛顿时陷入冷清。
郭志清刚想开口训斥徐宏亮,但是封天韵先开口了:“你就确定一定不是姜星河为之?你亲眼见到凶手了?”
“我...”徐宏亮一时回答不上来。
“此人私自叛逃下山,已是我派罪人,而你身着青莲服饰,就该做好青莲弟子的本分,没有其他事情就退下吧。”封天韵转身不再理会郭志清和徐宏亮。
掌门的逐客令已表达的十分清楚,郭志清拉上还想说话的徐宏亮恭敬地退出房间。
“师父?我们这样是要将姜师弟置于死地啊!”徐宏亮抓起郭志清的手,神情激动。
郭志清长长地叹了口气:“宏亮,很多事情,等你经历多了就会明白,但是有一句话我可以告诉你,掌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青莲剑派!”
从郭志清的眼中徐宏亮看到了一种无奈,他摇了摇头,松开抓着郭志清的手。
“师父,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说完之后,徐宏亮头也不回,径直离去。
望着徐宏亮离去的背影,郭志清心中也在问着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
沉思片刻后,一道霞光从郭志清脚下浮起,载着他往山下飞去。
***
“小二,快,再来一份叫花鸡。”离青莲山一百里外,兰江镇上兰江酒楼今日迎来一位奇客,此人一来就将酒楼所有的晕菜都点了一遍,每道菜都尝了一口之后又开口嚷嚷着让店小二上下一道。
“客官,您这还剩下这么多,确定还要下一份?”店小二望着满桌子饭菜,疑惑地问道。
“我反正有钱付账,你管我这么多干嘛。快去。”那人拿起一只羊腿啃了两口说道。
“您看您已经点了这么多了,要不要先预付点钱?”店小二小声说道。
“怎么,怕我没钱吗?给。”那人往前一扔,是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店小二捡起来后立马眉开眼笑,吆喝着跑向厨房。
这人正是姜星河,自三日前下山以来,他不顾疲惫的身躯,一路狂奔,只想着逃离青莲山越远越好,以免被青莲剑派差人把自己追回去。
不过令他奇怪的是三日以来似乎没有一点青莲弟子的踪迹,直到今天,他估摸着兰江镇离青莲山有百里之遥,应该差不多安全了,于是便来到镇上酒馆准备大吃一顿。
好久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了。姜星河边吃心里边嘀咕。这一年以来一直在山上吃着粗茶淡饭,哎,可忍死我了。人为财死,我为食亡,没了美食相伴,这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想着想着,姜星河又抓起一只兔腿啃了起来。
不过此时除了美食,还有一件事情更令他高兴。
那便是在一日前正好在丛林中救下一名富商的性命,富商为了答谢,给了他一大笔银子。
但是高兴的也不是这笔飞来横财,而是他惊讶于自己的灵力。
那日威胁富商的是一只妖兽,但是姜星河举手之间竟然就轻易杀死了这只妖兽。他终于觉察到自己体内那股蓬勃的灵力激荡。
而且他隐隐觉得自己的灵力浑厚程度似乎不止天枢境水平。
就在他沉浸在这些喜悦中时,三名冷面人正快速朝兰江镇飞驰而来,他们的行囊中只有一副画像,一名必死之人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