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达王爷,那个逍遥安乐王被外人打伤了,还是被上门打伤的!
尽管,乌达王爷领导一支怯薛军的身份还在保密里面,但是假假的也是挂着一个王爷衔头在那,京畿重地,皇城脚下,堂堂一个王爷,乖乖呆在家里,居然祸从天降,被打的重伤,这可不是他被打,而是朝廷脸面被打呀!
这如何了得?
于是乎,乌达王爷的府邸这几天热闹了起来了,不论是内阁六部,或是譬如枢密院、御史台等各个行政机构,皆纷纷派出代表前来慰问,一个个充分表达了对乌达王爷无比关怀的同时,对凶手进行了严厉的谴责,表示如此藐视王法,实属法理难容,务必将之揪出,严惩不贷!
然后,安无风这个名字浮出了水面,走进了人们的视线当中。
安无风?
何许人也?
这个时代,即便是掌管全国户口档案的户部,也是没有根底,毕竟,这个时期的管理技术跟数百年之后的二十一世纪不在一个档次,无法做到中央与地方同步,中央掌握的,只是全国一个大数据,对于一些平民百姓的身份资料记录,基本空白。
所以,只能把任务交到京城左右警巡院,让他们全城排查和缉拿。
一时之间,酒楼,客栈等可供留宿之地被逐间检查,整座京城,仿佛刮过一阵暴风,被洗刷了一遍。
然而,也就是仅仅的三天,三天过后,宛似雨过天晴,风平浪静,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安无风这个人,也仿佛瞬间被人遗忘了,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京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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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这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虽然北风还有点儿大,但雪已停,更妙的是,天空上还挂着一轮明月。
银白的月光映照在雪白的窗纸上,益发见得宁静,安详。
靠着床头的乌达王爷把刚刚喝完药汤的大海碗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对满脸古怪看着他的那雅琴.宝乎露出一丝不悦的眼神,道:“我说宝乎,你这是幸灾乐祸,还是咋的?”
宝乎干咳了一声,道:“哪里,我只是好奇安无风居然出手没轻没重的,好像真跟你干上一样。”
乌达王爷道:“什么好像真的,就是真的,这小子公报私仇呀。”
这却难怪乌达王爷如此怀疑,当初,在临安城,他把人家的姐姐送进了监狱,虽然他曾经刻意交代狱卒对司徒姑娘开启重刑逼供,但是,司徒姑娘为了快速收紧自己的嘴巴和减低乌达王爷难做,宁愿自废武功,降低她的抗击能力,打算在牢狱之中死去,而随着她武功自废,身体的抵抗能力孱弱不堪,即便是狱卒动用普通拷打方式,她也苦不堪言,遍体鳞伤。以安无风对她的爱护,如何不心疼万分?然后对他乌达王爷的产生巨大之怨念?
想来,此乃情理之中,换谁都心头如梗塞,不做点事儿,估计是难以释怀的。
如今,适逢其会摊上如此千载难逢之良机,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他不趁机释放心中怨气,那才叫一个奇哉怪哉呢!
宝乎笑笑道:“王爷,你也别想多,安掌门既然先给你说明白了,便表示他不得不做足功夫,演一场好戏。现在呢,他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呢?”
乌达王爷沉声道:“原本呢,我准备去漠北走一趟,但现在,你瞧瞧,我走路都成问题,还走什么走?”
宝乎沉吟道:“依我想,安掌门把你打伤,决计不仅仅是表面的苦肉计那么简单,可惜,他没有跟你说个明白。”
乌达王爷想了想,道:“如果我猜测没错,他应该采取某些手段尽量拖延朝中变化。”
宝乎眼神一亮,道:“如果当真如此,那就好办了。”
乌达王爷道:“怎么就好办了呢,你没见我这个样子么,我出不了京城,你也受到监视,其他人,我未必信任。”
宝乎叹息道:“王爷,我看,你受的伤真的非常严重了,可能已经影响了脑袋的运转啦。”
乌达王爷虎目一瞪,好像要揍人的凶样,哼了一声,凶巴巴道:“宝乎,你如果不解释清楚,即便现在我奈何不了你,这笔账,却是抹不掉的。”
“别,”宝乎摆手道,“王爷,你以前可没那么小气是不?”
乌达王爷“嘿嘿”冷笑两声,道:“我不是被打坏了脑袋么,所以就变小气喽。”
宝乎苦笑一声,道:“好吧,我错了还不行吗?”
乌达王爷道:“那现在是不是可以说说你的解释?”
宝乎道:“王爷,你想想,如果,你身体好着,忽然在这个时期离开京城,自然让人关注和怀疑。但现在不同了,你有伤在身,却正好可以藉此为由,回临安城疗养,至于,你出了京城之后,你往哪儿走,还不是你自己喜欢哪里便哪里?”
乌达王爷眼神一亮,却又迟疑了,道:“可眼下朝中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我,未必如愿。”
宝乎道:“总是要试一试的,怕是某些人,感觉你在这里,对他们更加不利,想你速速离开也未定的。”
乌达王爷点点头,道:“好吧,明天你代我传信给太傅,看看是否可行。”
宝乎点点头,道:“好。”
两人沉默了一下,宝乎道:“不知此时,安掌门身在何处?”
乌达王爷道:“一个凭自己能力可以周转在江湖,成功的构建起自己的一方势力的人,他的自保能力又岂能寻常之人可比?他一定是在一个连我们都无法想象的安全的地方。”
宝乎微微点头,叹息道:“但愿如此,毕竟,现在,我们所有的希望都落在他的身上了,这是一场豪赌,压上了我们全副家当,赢了什么都好说,输了呢......只能是认命啦......”
乌达王爷也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而且,这是一场不能拒绝的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