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夜谦基本也适应了那种疼痛。当痛得久了,就无所谓了。就如同一个人的心被一次次地伤过,久而久之,也就适应了,也就不会那么痛了。
夜谦还是决定离开,他留下的主要目的是适应疼痛,炼丹只是顺手为之,现在既然适应了那种痛感,也是时候离开了。
这一次,丹青没有送夜谦,甚至都没有来,丹青最近太忙了。夜谦也没有和丹青打招呼,便骑着小白离开了。
夜谦一时兴起,调转方向,竟朝着佛门行去。这里,依旧是一片断壁残垣,两月不见,却开出了各种各样的花,那些花就如同鬼谷墓地中的花一样,不关乎季节。断裂的岩石堆中,夹杂着一些显眼的花,红的,粉的,更有甚者竟发出微弱的光,那是植物吸收天地元气自行修炼的表现。
这里,变得比以往更加冷清。即使鬼谷没有了佛门的守护,依旧无人敢闯,禁地的威严不是常人可以侵犯的,即使是帝,也不行。下马,一步步往里面走去,进入了正殿,那佛帝像依旧金光闪闪,充满正气。
夜谦对着佛帝像鞠了一躬,“佛帝,如果你在的话,一定不会看着这种事情发生吧。不过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至善的。”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突然,从正殿的门外传来一个声音。夜谦转头一看,是一个全身黝黑,肌肉隆起的和尚!
“佛门竟然还有门徒么?”夜谦惊讶出声。
“你是谁?你刚刚是不是提到了至善,他在哪里,带我去见他。”那人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至善在我那里很安全。倒是你,是谁?佛门被灭门了,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夜谦笑着问道。
“我正好出去执行任务了。我法号戒暴。带我去见至善。”戒暴开口道,语气中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如果我说不呢。”夜谦笑着问道,看着戒暴的眼睛。
“那我只能不客气了。”戒暴说着,右手中的武僧棍狠狠一撑地面,快速朝夜谦冲去,夜谦也动了,他可不想因为两人的打斗对这正殿中的任何东西造成损伤,所以夜谦迎面朝着戒暴冲去。
戒暴手中的武僧棍在夜谦进入攻击范围的瞬间一个横扫,但是夜谦那超越常人认知的移动方式轻易地躲开了这一击,继续朝外冲去。戒暴跟在夜谦身后,夜谦有些惊讶,因为,他的速度虽然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但是绝对比同等级的人快,戒暴竟然没有被他帅开,甚至隐隐有要追上的趋势。而对方的修为,也在锻魄初期。一般门派都会在弟子达到锻魄期时,让出门历练一番。
出了正殿,夜谦便开始了他的反击,他没有抽出短刀,而是空手迎向戒暴。
戒暴却没有收起武器的想法,既然把夜谦当作敌人,他就没有打算留手的意思。武僧棍狠狠地扫向夜谦,夜谦为了试试对方的实力,不躲不闪,拳头上充满元气,一拳轰向武僧棍,却不想,武僧棍竟然会弯曲,被击中之处停下,但是上方一截因为惯性继续奔向夜谦。
夜谦抽身而退,避开那即将甩到身上的一棍,戒暴似乎也没想到夜谦会硬接这一下,愣了一下,又继续冲向夜谦。夜谦甩了甩手,很痛。这个戒暴的实力,比那天遇到的那个清秀青年只强不弱。
夜谦既然已经知晓了戒暴的攻击力,也不敢硬接他的攻击,可是夜皇门的功法又不能用,怕伤到对方,所以夜谦的实力无法完全发挥。
可是戒暴可是无所顾忌,狮子吼,达摩棍法,破山拳,一个个佛门攻击技使出,打得夜谦畏首畏尾。但是,自始至终,夜谦却没有被击中一下。
“敢不敢像个男人一样,不要老是躲。”戒暴喘着粗气,对着夜谦怒吼道。确实,佛门的功法很刚硬,可是,速度却很慢,对上夜谦这种速度快的,很吃力,甚至很憋屈。那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确实很难受。当你的攻击一次次打出,却被对方一次次躲开,那种感觉,根本不是难受可以形容的。
“硬碰硬,有实力的那叫阳刚,没实力的那叫傻。”夜谦笑着回答道。
“你是在调戏我么?啊!敢不敢不躲。”戒暴怒吼着,手中的动作不停,可是他的心已经乱了,他的出手开始有些乱了阵脚,动作都有些变形。他累了,一次次使出全力的攻击,元气消耗巨大。他不仅身体累了,心,更累。
夜谦的笑容更深了,突然,夜谦躲开戒暴的武僧棍,然后一拳轰向戒暴,戒暴反应倒也快,抬起右手直直地迎向夜谦的拳头,两拳相交,元气四射,戒暴倒退三步才堪堪稳住身形,夜谦却轻松地站在原地,笑着看着戒暴。
夜皇门的攻击力强,其实不如说是瞬间爆发力强,而瞬间爆发力不仅仅是体现在用刀上,肉体上,同样能够发挥。
戒暴低头看着自己还在颤抖的拳头,刚刚一击,虽然出拳有些仓促,但是,他已经使出了至少八成力,可是,他发现自己即使使出十二成力,刚刚那一拳,依旧会输。
“你是谁?”戒暴看着夜谦问道。这一次,他问得很认真,他要把对方记在心里,当作一个目标超越。他能看出夜谦的修为,两人一样的修为却有着这么大的差距,让他心里难以接受。
“夜皇门夜谦,至善的师傅。”夜谦笑着回答,与戒暴那大喘气的模样相比,夜谦仿佛刚刚根本就没有战斗过一般,异常的平静,呼吸都没有任何的紊乱。
“我记住你了。”戒暴说着,拿着手中的武僧棍,踩着碎石离开了佛门,“终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离开很远后,传来一句话。
夜谦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戒暴的攻击力,防御力都很强,很有前途,但是心态,太差了,太过容易急躁。
“你还是太年轻啊。”夜谦口中念着,却忘了自己,比对方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