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若是儿臣娶了皇后,儿臣一定会好好待他,绝不会像父皇那般忽视于他。”
林太妃的顿了顿,眼波流转,透露着一些不自然,还有不理解。
“你这话说说便是了,切莫当真。”
“母妃,儿臣说这话便是当真的。”凤霖钰认真地说,“儿臣好歹也是一国之君,金口玉言,既然说出来了,自然就得做到,您应该也不想看到儿子说话不算话,将来被人当成话柄,被人耻笑吧?”
“你如今说这话只是玩闹,更何况也就只有我们母子二人听到,别人听不到便不会说闲话。”
“但儿臣不这么认为,儿臣便是要以身作则。儿臣自从登上这皇位起,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从未有过玩笑之语。”
“你……你这话是何意?难道说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皇后的人选?”
凤霖钰浅笑摇头:“尚未,儿臣只是心里有这样的决定,但至今还未找到那人。”
前面他还信誓旦旦地跟自己的母妃说自己要以身作则,金口玉言,结果现在就开始说谎了。
他怎么能没找到那个人?他现在心里也就只有那么一个人了。
只不过现在他还不能把那个人是谁告诉他的母妃,这件事得慢慢来,不然他的母妃肯定不能接受。
虽然他必定是要娶一个男子为后,但在母妃看来,那男子必须得有一个可以助他、对他有利的身份背景,显然晟儿并没有这样的身份背景。
听凤霖钰说还没找到那个人,林太妃松了一口气。
既然还没找到,那就不必忧心。想来凤霖钰也只是随便说说,一时兴起而已,并不能当真。
“不知道你是否和你父皇一样专情。”
“儿臣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和父皇想象之处,但儿臣必定是专情的。”
林太医无奈地笑了笑:“你这孩子,现在你也就只是说说,毕竟你尚未找到那个人,还是将来找到那个姑娘再说吧。”
“如果不是个姑娘呢?”
“嗯?”林太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凤霖钰笑着摇头:“没什么。”
晚上凤霖钰又要去参加宮宴,还是没时间到长乐宫去。
之前凤霖钰一直陪在他身边,已经让他习惯了,现在凤霖钰一天都不在,虽然知道他是有事要忙,但心里还是不免觉得不舒服、不习惯。
晚上小陶子按照凤霖钰之前吩咐的从御膳房端来了一桌子饭菜,叶皓晟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再加上凤霖钰不在,顿觉无趣。
“宮宴开始了么?”
“已经开始了。”
“宮宴是不是很热闹啊?”叶皓晟好奇地问,“是不是有表演?”
“应该有吧,奴才也没去看过。”
“哦……是这样啊。”叶皓晟看着窗外。
他本来想竖着耳朵听听外面的动静,但东宫和西宫相距甚远,这长乐宫原本就是供皇帝清净的地方,隔音效果尤其好,那边乱糟糟的声音到了这边已经听不到什么了。
“我想去看看。”
“啊?”小陶子有些为难,“这,这恐怕……”
见小陶子为难的模样,叶皓晟不禁失笑:“好了,我是说着玩儿的。我知道我的身份不能去参加这样的宴会,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是真想去,你别纠结了。”
小陶子松了一口气,尴尬地说:“奴才不是这个意思。”
“行了,不用这么紧张,我就说了两句话,瞧把你给吓的。”叶皓晟叹气,“其实我之前在北燕也参加过这样的宮宴,不过当时不是很喜欢,我其实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充其量只是好奇而已。”
“公子喜静?”
“说不上,其实我还是挺喜欢热闹的地方,只是在北燕的时候,我的身份……我有一些不能被别人察觉的事,所以我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去,也是担心自己的身份暴露。”
“公子的身份?公子有什么身份?”小陶子一脸迷茫,“公子不是北燕的丞相么?难不成在北燕丞相的身份是不能被大家所知道的?”
叶皓晟失笑:“这又不是什么稀奇的身份,有什么不能被大家知道的?”
“那还能有什么?”
这事情从小就憋在心里,他也是想找个人说说。
“你先坐下吧。”
小陶子有些犹豫:“无妨,是我命令你坐下的。”
“那,那奴才便失礼了。”
待小陶子坐下,叶皓晟叹了口气,把自己的身世细细说来。
他对小陶子是信任的。
他现在在南越国是需要一个能让他信任的人在身边,他的身边不可能除了凤霖钰之外就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他觉得小陶子是值得被信任的?
“在北燕国有那么一族人,血脉奇特。”
“奇特?”小陶子眨了眨眼睛,“如何奇特?”
叶皓晟顿了顿:“所谓奇特便是身为男子可以生育。”
“什么?”小陶子傻眼,“身为男子……男子怎么可能生育呢?”
“所以才说是血脉奇特。”
“那公子你……”
“我便是拥有这奇特血脉的人。”
小陶子睁大了眼睛,觉得叶皓晟说的话非常不可思议。
叶皓晟看着小陶子吃惊的表情,不禁失笑:“怎么,你知道我是男子,但可生育只有,是不是被吓到了?”
小陶子想了想说:“奴才只是觉得奇怪,奴才只是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人。”
“那你会因为我的身份而害怕吗?”
小陶子笑着说道:“害怕?为何要害怕啊?公子你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的,你也是个正常人,只不过比寻常人多了生育的能力而已。在小陶子看来,其实您有这样的体质只能是再好不过了。”
“好?”叶皓晟好奇地问,“有什么好的?我一直以为我的身份只会带来麻烦和困扰,你竟然会说好?”
“在北燕国也许是困扰,但是在南越国却不尽然啊。咱们南越国的皇帝必须要娶男子为皇后,但历来的皇帝都不喜欢男后,男后又不能生育,虽然身为皇后,但是在宫里的日子过得尤为凄惨可悲。若是您当真能生育,将来便可为陛下殿下皇子或公主,您在宫里的地位也不会那么尴尬,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可是我这样的体质到时候若是真有了,一定会引起大家的怀疑,到时候说三道四……”
“您为何要去在乎别人说什么呢?在奴才看来,陛下对您是极其上心的。在您之前后宫也并非无人,但是陛下却从未对哪个妃嫔有特别的喜爱之情,您是第一个。”
“也许是他之前对此并未上心?”
“奴才看未必,必定是陛下尚未找到那个合适的人吧,而您就是这样合适的人。”
“你好似什么都知道。”
“奴才只是个小太监,知道的不多,但也不是不知道,对这人情世故也是有些了解的。”小陶子笑了笑,“其实您真的不需要担心这些,陛下对您是何种感情,您还能不明白么?”
“我是能明白,你也能明白,但是其人未必能明白。”叶皓晟叹气,“到底我是北燕的丞相……不过也很快就不是了。”
“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
“北燕那边的消息,这两天就会传来了。如今北燕已经有了新的太子,也有了新的丞相,如今我只是一介平民,而且还是身份极其尴尬的平民。”
他是北燕的人,但现在在南越。
如果他只是一个北燕的平民百姓,那也没有这些事,但他也不是,他是北燕的质子,即便以后没了这样的身份,但在其他人的眼里,他还是北燕的质子,这是一辈子的身份,将来也改变不了。
“您如果不是北燕的丞相,那将来不就能高高兴兴、无忧无虑地和陛下在一起了么?也不用担心会什么敌国的问题,这不是大好事吗?”
“你太天真了。”
小陶子是说的没错,可现实如果真的如小陶子说的这般简单就好了。
小陶子这么想,可是那些大臣们不是这么想的,有些百姓们也未必这么想。上辈子他固然嫁给了凤霖钰,那也是经过了不少麻烦,方才有了那一场婚礼,结果还……
另外上辈子他和凤霖钰成亲的时候也没人知道他有这种特殊的血脉,大家都不知道他能生育,凤霖钰也不知道。
其实比起担心其他人的看法,他更担心凤霖钰。
毕竟他尚且还不知道凤霖钰是否能接受那样的他。
“其实我也觉得我这样的体质和你们陛下是极相配的,我也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叶皓晟笑着说,“我还挺奢望能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的,生几几个孩子,过着幸福的生活,但是谁知道是不是幻想真的能成真呢。想我爹爹就是因为这样的身份在北燕国受到排挤和冷眼,被人说成妖怪,说成煞星。我爹爹便是被那些流言蜚语给逼死的,他们言我爹爹身为男子却能生育,这样的身份甚至可以将北燕国毁掉……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我爹爹只想和我父亲还有我,我们一家人过平平淡淡的日子,怎么就被安上了这样的罪名,我到现在真的都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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