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的脾气很大啊。”叶皓晟给凤霖钰倒了杯茶,“你看看你把那个大人吓成什么样子了。”
“他也是活该,谁让他说那种话的?”
“我知道你最近很累,这件事让你忙得不可开交的,你心情不好、脾气暴躁也很正常。”
凤霖钰挑眉:“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脾气暴躁了?”
“刚才没有吗?”
“刚才是特殊,要是没人惹我,我也不可能那样。谁让他说那种话,我听着能不生气么。”
“好了,我看你最近是太忙了,应该赶紧败败火。”
凤霖钰一把搂住叶皓晟:“我觉得我最近这是欲求不满,所以心里才积攒了那么多火气。”
“行了,你一会儿还得继续谈事,我不在这陪你了,我去秦太医那看看。”
凤霖钰在叶皓晟的额头上亲了亲:“好,早点回来。”
“知道。”
叶皓晟好几天都没去找秦太医了,也不知道秦太医那边究竟研究得如何了,今天他确实有些疲惫,刚好就过去看看。
“参见殿下。”
“您不必多礼。这几天比较忙,也没时间过来,今天来就是想问问您,关于那个蛊毒……”
“老臣经过这几天的研究,已经大概有了一个方向。不过现在老臣需要给殿下您把把脉,才好知道状况如何。”
“好。”叶皓晟把手腕伸了过去,“这几天太忙了,差点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臣也听说了,所以在没有得到大致方案之前,也不好去打扰您和陛下,您……”
秦太医说着说着话突然停下来了。
“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
秦太医皱眉,继续认真把脉。
看着秦太医现在的样子,叶皓晟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莫非有什么不妥吗?
叶皓晟在心里想了想,他最近这几天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只是因为最近太忙了,没有好好休息,所以身体疲惫而已,怎么看上去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秦太医把了一会儿脉,然后表情立马变得晴空万里。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恭喜?可是噬心蛊有解了?”
“有解,有解,而且不止是噬心蛊有解,还要恭喜殿下,即将为人父了。”
“啊?”叶皓晟的反应慢了半拍,“你说什么?你说我……”
“您已经怀孕有一个多月了。”
叶皓晟怔愣了一会儿,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一个多月……
他之前偶尔会给自己把脉,不过后来就没时间了,竟然没想到就有了。
“那我最近的疲惫是不是也和这有关?”
“许是有关的。您现在身怀有孕,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行。另外您最近的食欲可还好?”
叶皓晟想了想:“好似没什么变化。”
“以您的血脉一族,您到了后面食欲会大大增加,而且爱好甜食。”
“我现在倒是还没有这种感觉。”
“可能是刚刚怀孕的缘故,到后面就会有了。”
叶皓晟还是有点接受不过来。
虽然他知道自己能怀孕,但是真到了这么一刻,他就紧张起来了。
“这件事先别告诉陛下。”
“为何啊?”
“听我的就是了,先不要告诉陛下……”叶皓晟顿了顿,“我是打算……我打算给陛下一个惊喜。”
秦太医理解地点头:“臣明白了,您放心,臣一定不会告诉陛下。只是您这是第一胎,许是有些辛苦,您可得好好保重身体才行。虽然您怀孕之后,身体会较于之前好不少,但还是要小心谨慎。”
“我明白。”
其实对于叶皓晟来说,第一次怀孕比起辛苦,更多的是害怕,是忐忑,是不安,虽然凤霖钰知道他能怀孕,但他还是害怕,他怕凤霖钰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不是高兴而是惊恐。
有的时候事情没发生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但真面对了……能不能接受也是个问题。
好吧,其实他也鄙视自己,鄙视自己为什么不信任凤霖钰。
所以想了想,他打算先瞒着凤霖钰,等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再和他说。
“那您刚才说噬心蛊也有解了?”
“是。其实之前臣根据古籍所研究出来的,可以解噬心蛊的办法虽然有几个,但是可行的不多,这也是臣一直很苦恼的事。但解噬心蛊就有一个办法是用出生婴孩的脐带血来解毒,而且那孩子必须也中了噬心蛊。”
“孩子也中噬心蛊?”
“是,因为您的身体中便有噬心蛊,所以您现在怀孕,产下的婴孩也是会带有蛊毒的。”
叶皓晟的脸色不太好看。
“那孩子会有什么事?”
“这一点您不用担心。虽然孩子是吸收了您的身体里的噬心蛊,但是毕竟不是直接中毒,到时候孩子出生,只需配好药材,在药草中浸泡几日,身上的蛊毒便可清除,将来也不会有任何不妥,且将来会百毒不侵,这对孩子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等孩子出生,用脐带血做药引,便可以解开噬心蛊的蛊毒,如此一来孩子大人都可平安无事。”
“原来是这样……您确定孩子不会有事?”
“臣确定。”
“那如果是我们用药浴呢?”
“成年人用药浴也只能暂时压制,并不能解毒。另外,您体内的蛊毒已经被孩子吸收,也就是说,您已经无事了。”
“我的蛊毒解了?”
“是的。”
“那陛下呢?他的毒没解,可会有什么危险?”
“这噬心蛊若是不发作,生命是没有危险的,但是性情方面却会有所改变。譬如会变得容易暴躁、焦虑,脾气非常不好。但这也没办法,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先压制住陛下体内的毒性,然而您的血就是很好的药引。”
“好,这个没问题,不让他有生命危险就行。”
凤霖钰脾气不好也没关系,毕竟脾气没有命重要,现在他们要做的是保住凤霖钰的命,而不是留住凤霖钰的好脾气,孰轻孰重根本就不用分辨。
“不过若是取得脐带血,那他身上的毒可是会完全消除?”
“这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另外就是……”秦太医顿了顿,“另外就是陛下一定会经过一个极其丧失心智的时候。”
“丧失心智?如何丧失心智?”
“丧失心智便是失去记忆,忘记自己所爱的人。”
叶皓晟深吸了一口气:“那还能恢复记忆吗?”
“当然是可以的。丧失心智便是蛊毒彻底解开的时刻,解毒自然是要付出一些代价,但是记忆还是可以慢慢唤醒的。”
“好,我知道了,就按照您说的做吧。”
叶皓晟觉得自己现在虽然已经没有中毒的麻烦,但是也没好到哪儿去。
毕竟他过一阵子还得承受凤霖钰脾气变差的各种可能性,过段时间还得承受凤霖钰失忆的问题,这些都是他的麻烦。
想想就心塞。
而且自己肚子里现在还有一个小的,也得小心看护着,他觉得自己真忙。
“殿下您最近休息得不好,接下来的时间一定要注意多休息,不要硬撑着,另外多吃点东西,毕竟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营养。臣现在给您开一些安胎药,您……”
“不不不,还是麻烦您把安胎药想办法弄成药丸吧,这汤药我实在喝不下去。”
“那就要再等几天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倒是不怕等着,我就是怕苦着我。”
既然现在已经有了解蛊毒的办法,那叶皓晟就松了一口气,压力也没那么大了。
虽然后面还有很多事,但那也是之后的事了,现在想什么都没用,倒不如什么都不想,还来个一身轻松。
凤霖钰回去之后还是继续在忙,直到睡觉前都没能松口气,叶皓晟看了看也没说什么,毕竟他也没想好怎么说。
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之前他不知道自己怀孕,他也没怎么觉得饿,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怀孕了,晚上睡觉肚子突然就饿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里作用,但他不想打扰凤霖钰,只能让自己赶紧睡觉,睡着了兴许就不觉得饿了。
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没睡着,肚子也更饿了,他担心再这么饿下去,自己没事,孩子也受不了,所以就想着去找点吃的。
他一直都是睡在里面的,因为凤霖钰怕他睡觉不老实会掉下去,睡在里面比较安全,所以凤霖钰就在外面。
可是这样一来,如果他想起来,就一定会惊动到凤霖钰。
凤霖钰这几天那么累,好不容易睡着了,也睡不了多长时间,他是真的不想打扰……但问题没办法啊。
他刚动了动身子,凤霖钰就醒了。
“怎么了?”
叶皓晟抿了抿唇:“没什么,我就是饿了,去找点吃的,你继续睡吧,现在还早呢。”
“饿了?你晚上不是吃东西了吗?”
“嗯……”叶皓晟想说他晚上还吃的不少,“现在还是饿了。”
“让小陶子去御膳房给你拿点吧,你别下地了。”
“好。”叶皓晟挺尴尬的,脸都红了,“对不起,不好意思啊……你好不容易有时间睡觉,结果我还把你弄醒了……要不是因为真的太饿了,我也不想打扰你。”
“没事,你先吃吧,总不能让你饿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