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打开市场。”谢浩然的态度同样认真:“一下子卖的太贵,没人会买。这毕竟只是一个橘子,不是能够吃饱肚子的粮食。”
廖秋笑了起来,手指夹住烟头朝他点了点:“你肯定对我隐瞒了什么,跟我好好说说,我感觉这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就算你不问,我也会找个机会告诉你。这种事情瞒不住你的眼睛。与其让你们的人在清凉山偷偷摸摸调查,不如我直接向你坦白。反正,这不是什么秘密。”
谢浩然把身体后靠在椅子上:“清凉山上的橘子分为不同等级。现在拿出来卖的,是档次最低的一种。品质越好,价格越贵。依次往上,两百元、五百元、一千元……这是针对国内的售价。我还打算跟你商量一下,可能的话,你给我开具一份名单。”
廖秋有些警觉:“名单?什么名单?”
“国内最顶级的科研人员。”谢浩然的声音有些沉重:“最新战斗机的设计师,“天眼”的总工程师,还有战斗在一线的那些人……你应该明白,普通人不能服用丹药。那必须配合功法修炼同步进行。修炼世界的秘密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形成了平衡,科学研究人员不可能,也没有那么多时间通过修炼来提升他们的寿限。但是我种的这种橘子不同,其中蕴含的灵能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
廖秋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谢浩然这番话说的有些模糊,其中的意思却足够清楚。他把香烟摁熄,认真地问:“你确定能够增加他们的寿限?具体是多久?”
谢浩然伸出左手五指,给出了明确答复:“就目前品质最好的橘子来看,至少是五年。”
廖秋觉得心脏跳得有些厉害,口干舌燥。他再次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你确定?”
谢浩然笑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对于橘子的销售方案,稍后我可以派人送给你一份。总体来说,按照清凉山农场当年的橘子产量,销售原则是国内国外“七比三”对开。如果实际情况有变化,这个比例也会随之调整,但绝对不会超过“六比四”的界限。洋鬼子是洋鬼子,华夏人是华夏人,其中区别,我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廖秋感觉心脏正缓缓落在实处:“照你之前的说法,在国内是赚不到钱的。”
“我没打算要通过最便宜的橘子赚钱。”谢浩然的声音平平淡淡:“从二级品质的橘子开始,售价就会提高。尤其是刚才我对你说过的顶级品质,只要一个,随随便便卖个几亿元,应该不成问题。”
廖秋喃喃自语:“是啊!国内的有钱人不少,只要橘子效果得到公众认可,哪怕价钱再高,也有人愿意买。”
谢浩然翘起二郎腿,语调与笑容都变得邪恶起来:“我打算在国外把售价提高二十倍,或者三十倍。只要控制住橘子的投放量,绝对可以在第一时间全部卖光。”
“这事情不会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还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解决。”廖秋目光变得复杂起来:“对了,你刚才说,想要我提供科研人员的名单。这是不可能的,而且违规,你的密级权限也达不到那个标准。不过你的出发点没有问题,转换一下思维,把橘子交给我们,你也可以省下不少麻烦。”
谢浩然静静地注视了廖秋几秒钟,忽然笑了:“站在我的角度,自然是相信你。但是你能保证其他人都能做得跟你一样?他们就不会起贪念?他们就不会从中截留?别忘了,那可是最顶级品质的橘子,吃一个就能增寿五年。外面市场上要卖几亿元一个。这还是国内市场的售价。”
说着,谢浩然扔掉烟头,也不管这是在车里,抬起脚踩熄,用力拍了拍廖秋的肩膀,老气横秋地说:“老廖啊!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不相信“你们”。”
“你”和“你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廖秋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红。他知道谢浩然说得是事实,只是面子上实在有些抹不过去。自嘲地笑笑,抬起头,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你就这么相信你手下的人不会贪腐?别忘了,东西还是那个东西,它对贪欲的诱惑力永远不会产生变化。”
谢浩然摊开双手,笑意真诚且值得玩味:“我当然不会绝对相信他们。但只要东西在我手上,他们敢伸手,我就敢杀人。”
最后这句话充满冰冷和血腥。廖秋也恍然想起,面前这个相貌英俊的年轻人绝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有能力的疯子”指的就是他这种类型。
沉默片刻,廖秋问:“药神院燕京分堂的人被你杀光了。”
他用的是陈述句,并非疑问句。
谢浩然用平静的语调陈述事实:“他们欠了我五个亿。拿不出钱,就用人头来抵。”
廖秋歪着脑袋看着他:“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在南宫家的场子里,你根本就是污蔑加诬赖,然后巧取豪夺。”
谢浩然回答得铿锵有力:“伟大领袖***说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他随即补充道:“那天我在电话里跟你确认过。你自己说的,药神院里没有我们的人。”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做得实在过分了些。”廖秋有些闷闷不乐:“我们与药神院正在接触。防保局的人还是少了,而且我们的底蕴没有教廷那么深厚。”
谢浩然呼吸变得绵长:“药神院那边答应了你的条件?”
廖秋明白他问这话的意思。摇摇头:“他们拒绝了。从一开始就这样。”
说到这里,廖秋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你很狡猾,破坏了所有监控,尸体也没有留下。我后来带人赶过去,发现你竟然触发了自动防火装置,整个大楼被防火喷水变成了水帘洞。说真的,这次你肯定搞了很多钱,真正是心狠手辣啊!”
谢浩然故意道:“要不要我分你点儿?”
“你自己留着慢慢用,我是无福消受。”廖秋摇头晃脑地说:“总之你记住,不要触犯法律,不要违背规则。只要不越过这两条线,不管你做什么都行。”
“真的?”
“真的!”
……
下午,谢浩然带着梁欣丽走进“镌意”西餐厅的时候,年轻的老板晏恒刚好从柜台后面走出来。看着被侍者领着走到近前的谢浩然,再看看站在他身边的梁欣丽,晏恒笑着问:“你女朋友?”
谢浩然随意笑笑,没有解释。
梁欣丽脸上泛起红晕,微微低头,嘴角浮起一抹微笑。
她今天的打扮偏于成熟化。淡黄色的欧根纱收腰连衣短裙将身材衬托得恰到好处,白色高跟鞋虽是常见款式,却将腿部曲线提升到最佳位置。焕然一新的风格与平时学生装的她区别很大,少了一分甜美清纯,却更有成熟诱惑的风韵。
晏恒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对谢浩然笑道:“你订的位子在那边,我带你过去吧!”
“镌意”西餐厅的格调很是雅致,晏恒为谢浩然预留的位置在角落里,距离中心区有一段距离,很安静。
上菜速度有些慢,菜品却很精致。看着坐在对面的谢浩然,梁欣丽觉得惴惴不安,心跳速度有些快,就连拿在手里的刀叉也觉得有些松滑。
“你说请我吃饭,怎么不说是来这种地方?”看着摆在餐桌边缘的菜单,梁欣丽觉得不太好意思:“这里太贵了。”
谢浩然无视了这句话,端起盛着红酒的高脚杯,笑道:“为这次测验,干杯。”
测验分数今天上午公布。他拿到了中文系本年级的最高分。就连武斌也为之惊叹,连连摇头说“难怪你是高考状元,那么长时间不上课还能考出这种逆天的成绩,尼玛的,这让我们怎么活?”
梁欣丽掩住嘴笑了,举起酒杯:“祝我们的高考状元这次测验又是第一名。”
抿了一口红酒,看着脸上全是羞意的梁欣丽,谢浩然双手平摆在桌上,认真地说:“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告诉你。”
梁欣丽用刀子切着盘子里的牛排,笑道:“好啊!我洗耳恭听。”
谢浩然的声音很平静:“我有女朋友。明年我就十八岁了。过完生日,我就结婚。”
梁欣丽的动作僵住了,餐刀仿佛被牛排卡住,动弹不得。
笑意凝固在脸上,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渐渐消失。她抬起头,有些不知所措,也有显而易见的愤怒,但更多的,还是震惊。
谢浩然的声音在继续着:“我还有一个喜欢的人。她同样会在那个时候成为我的妻子。”
梁欣丽觉得脑子有些不太够用,觉得自己可能是耳朵出了问题:“你说什么?”
“我喜欢的人有两个,我谁也不会放弃。”谢浩然很认真:“她们都会成为我的妻子。我们不会去民政局登记。这是一种默契,我们都认可对方的存在。爱情这种东西,不需要红皮小本子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