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苏罗轩拉着马,回到了阔别数年的家乡。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筑、甚至还有些熟悉的人。
“那家包子铺,已经开了十多年了,没想到还在。”苏罗轩看着街道,见到了一家熟悉的店铺,未免有些唏嘘。
他已经离乡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有些物是人非,有些却影响不大。
“小宝,别乱跑,等下。”
包子铺中跑出一扎着朝天辫,手里拿着一糖葫芦的幼童。这幼童大眼很灵动,很讨人喜欢。
紧跟着,后面跑出一面相憨厚的青年,抱起这幼童,便走回了屋子。
“老李家的儿子?都结婚,有孩子了?”苏罗轩驻足片刻,“想当初我常来买早餐,也见过那呆头呆脑的少年,都结婚了。”
他有些感慨,这些年他在北方种族战场厮杀,提升自身实力,看见这和他年岁差不多的平民青年都结婚,有孩子了,自然心头有许多慨叹。
凡人一生不过百年,早早传宗接代,乃是大事。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苏罗轩则是走了修行路,待到突破炼精化气,走上炼气化神路时,那时寿元便会突破两百载,两倍于常人。甚至若是今后寿元不到末期,便会永远保持着突破时的模样。
即突破时为少年,今后便为少年。
突破时为老人,日后只是老人。
除非在短时间连破数境,令寿元大增,以比例算,才有返老还童之可能。
不过年老时才突破,已经证明其潜力耗尽,想做出这等突破,却是极难。而且试想,一人以老者身份逍遥数百年,突然变成一中年,不说自己,他人也是极难接受。
所以返老还童者,委实太少。
……
苏罗轩摇摇头,不再多想。他拉了拉马头的缰绳,便继续前行了。
家,已经不远了。
……
苏府。
苏罗轩看了看大门上的牌匾,其上苏府二字,蕴含的气势便令人心惊,且有一丝奇妙的韵味,令人想要深究。
若非这是苏府,恐怕大街上会有许多化气巅峰的高手,不顾脸面,在此参悟这二字吧。
因为这两个字,据如今的苏府府主所说,乃是一先天巅峰的苏府前辈所书,被他从家族储物间寻出,这才令其问世,并挂在了苏家的大门上。
可苏罗轩知道内幕,这分明就是他父亲,也就是如今的苏府府主——苏暗,所写。
而且这还是五年前的事情,如今他父亲的实力,更是达到一个深不可测的地步。说不定,已经突破炼气化神,达到那炼神返虚的恐怖境界。
像什么‘杨川城第一高手’,不过是一名一百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境界也就在先天中稍算不错,还因岁数太大,不能轻易动手。
和苏暗根本没有可比性!
不过苏暗自苏罗轩的母亲死后,心中除了苏罗轩这个儿子,心中就只有求道路了,像什么争夺‘杨川城第一高手’,他便没有丝毫兴趣。
就连家族中的权势,苏暗也没有兴趣,以至于完全被府中八大‘化气巅峰’的长老所架空。
这些人也是蠢,他们还认为苏暗只是先天初期,八人联手便可对付,所以苏暗才常年闭关,不管家族之事。殊不知苏暗想要对付他们八个,连一只手都不用。
只消先天之气隔空攻击,便能叫这八大长老筋断骨折。
还是念在同族之情,不下死手。
……
“什么人,这里是苏府,速速离去。”
就当苏罗轩想事情时,门口的守卫见苏罗轩站的时间略长,便是上来呵斥。
没办法,苏家的牌匾吸引太多修行者了,本城的还好,若是有外城的第一次来,没人唤醒,痴傻的站上许久都有可能。
“是我,苏罗轩,我回来了。”苏罗轩牵着马,淡淡道。
那穿着盔甲,手持长枪的守卫不耐烦道:“姓苏?又是来攀亲戚的?说,你母亲又和哪位苏府人物有关系?真是的,天天都有。”
苏罗轩哑然,也不理会这守卫的不礼貌,以他的心性,自然不会和一守卫置气。
虽说这守卫说了他的母亲,但也是无心。
他正待和这守卫解释,却见站在另一处,本来有些打瞌睡的老守卫被惊醒,揉揉眼睛,见到苏罗轩后,瞪大眼睛,连忙又揉了揉,这才边喊着边跑过来。
“诶呦喂,小德,这是离家五年的大少爷,不能拦!不能拦!”老守卫急促道,虽说大少爷性子极好,哪怕府主一直娇惯着他,也不成纨绔,对下人都彬彬有礼。
可谁知这五年大少爷在外,会不会学坏。
“哦,是徐伯啊,没事的,我还不至于度量这般小。”苏罗轩笑笑,笑容很柔和,不似做假。
那被叫做‘小德’的守卫则是被吓出一身冷汗,大少爷?那不就是府主的儿子?我刚才还说了大少爷去世的母亲?
要不是大少爷一直表现的很温和,估计他都要跪下磕头求饶命了。
他可是知道,这‘杨川城’中和苏家并称为‘三大家族’的那两家的嫡系少爷,是多么的横行无忌。
且就算是旁系,一个个也是眼高于顶,常人若是冒犯顶撞,他们便会授意,让一旁的侍卫抓住一顿暴打。
就像他‘小德’,也是和一名少爷出去过,并且参与了‘教训别人’的事情。当时他都收手了,认为点到为止即可,可另一名守卫却是继续打,差点没把那人打死。
这也就导致了,他‘小德’,变成了看大门的,那名守卫则是变成了那名少爷的亲信。
“如果老爷知道少爷回来,定然会很高兴。”‘徐伯’笑着道:“不过老爷经常闭关,现在估计还在闭关,少爷恐怕不能第一时间见到老爷了。”
“没事,都五年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再说,这些年我还是常常飞燕传书的。”苏罗轩道,“我的住所,还留着吧。”
“老爷自然是下令留着,不过老爷已经很久不管事了,那屋子,早就被旁人占了。大少爷,我们……”徐伯犹豫说道,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苏罗轩打断。
“有人帮我打扫,这不是很好吗?”苏罗轩笑道,将缰绳交给徐伯,“帮我把马牵到马房,好草料喂着,这可是北方的汗血马,很珍贵的。”
苏罗轩转过头,眸子中掠过一丝寒意。而嘴角,则是勾勒起了一丝笑容。
这笑容,可不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