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倒霉鬼,开门。”守卫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却并未多问,扬手让同伴打开了铁门。
囚车继续驶动,高木言蜷缩在囚车的角落里,像只担惊受怕的小兔子。
另外三名犯人也不再挣扎,不再哀求了,
吊在囚车上,垂头丧气,面如死灰,
他们应该已经认命,自己绝望了。
高木言跟另外三名犯人一样被蛮横粗鲁的拉出了囚车,然后押进了室内监狱。
从室外进入室内,
雾气已经变得淡薄,但是热浪却根本没有一丝减少,反而更加的沉闷跟压抑。
这是一座城堡式监狱,内部空间极大,四通八达,盘根交错。
逼仄狭隘的过道走廊,幽暗阴森的火光,让人无时无刻的感觉到窒息跟恐惧。
室内比室外更加的森严,
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那些守卫跟狱卒的身上散发着冷漠跟凶狠的气息。
走出走廊,来到牢房,
昏暗,杂乱,肮脏,恶臭。
透过牢房的栏杆,可以看出里面关押着不少的犯人,
但是跟室外那些辛勤劳作的温顺犯人不同的是,
牢房内关押的这些犯人,
有情感,有生命,有活力。
一双双阴冷,暴虐,怨毒,愤怒,冷漠的目光从牢房内的铁栏杆里射了出来,
让人不寒而栗,背脊发凉。
高木言跟另外三名逃犯被带到了牢房的最里面,然后打开了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将他们粗鲁的扔了进去。
这是一座封闭式的牢房,
空间很小,四面都是坚硬的石墙,
只有门口的铁门上开了一个小窗口,透出一丝微弱的火光。
手脚都被冰冷坚固的铁链牢牢的锁上,无法施展较大的动作,稍活动一下,就会造成很大的动静。
很难受,很不舒服,
有种被禁锢约束的感觉。
牢房内没床,没椅,只有四个角落里堆积着一些稻草跟木屑。
地板被炙烤的滚烫,赤脚踩上去滋滋作响,就跟铁板烧一样,
不过,铁板上的食物却是自己。
另外三名犯人,早就抱着双脚蜷缩在了角落里,
看来他们对这间牢房很熟悉。
不过出乎高木言意料之外的是,
这三名犯人放着其他三个空置的角落不蹲,非得共同挤在同一个角落里。
这又不是在冬天小朋友做人挤人的小游戏,
不需要抱团取暖。
在这么沉闷,燥热的牢房里拥挤在一起,你们难道都不难受吗?
高木言再次仔细的打量了他们一眼,
顿时恍然大悟。
这三名逃犯,应该是一家子。
满脸络腮胡的中年汉子跟那个身材丰满,面容姣好的少妇是夫妻,
而那个头发花白,满脸风霜的老人要么是岳父,要么是老爹。
同生共死,共赴黄泉,
你们可要比很多孤单的亡魂们要幸福的多啊!
高木言移开目光,
脸上还微微有些尴尬跟不好意思。
他之前可是当着人家老公的面,明目张胆的偷窥过他老婆的酮体,
之前不知道倒还情有可原,毕竟不知者不罪嘛。
可是现在都已经猜到了他们之间的关心,
再看,
那就真变成禽兽,色狼了。
透过铁门上的窗口往外看,
昏暗而又安静,
有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凝重跟压抑。
高木言不知道他们到时候会用什么样残酷的刑罚来惩罚自己这名“逃犯”,
但是束手就擒,坐以待毙不是自己的风格。
他首先要做得,就是摸清楚这层地狱的地狱之门的具体位置。
他能感觉的出来,
地狱之门就在这座监狱之内,
但是具体的位置却不清楚。
他不敢放开自己的全部神识,怕打草惊蛇,引起不必要的意外。
而,想要了解这座地狱,
就需要一个十分熟悉这座地狱的犯人。
高木言再次把目光转了过来,
偷偷的扫过那名少妇犯人的暴露在外面的胴体,然后把视线放在了那名老者凡人身上。
走过去,在老人身边蹲了下来,亲切的问候道:
“大爷,贵姓啊?”
老人似乎还没从之前的惊吓中缓过来,佝偻的身子颤抖的厉害,宛如风中的残烛。
倒是旁边的络腮胡大汉脸上恢复了平静,忌惮的看了高木言一眼,深深的戒备道:
“你是谁?你想干嘛?”
“大哥你好,我叫高秋,同是天涯沦落人,大哥不需要对我如此的戒备。”高木言诚恳的回答道。
“高秋?”
谁知高木言的诚恳却让络腮胡大汉更加的戒备,眼中露出怀疑的神色。
“我在这监狱里呆了快五十年,从未听说过有一个叫高秋的犯人。”
高木言眼神一闪,脸上却无任何谎言被拆穿的慌乱跟尴尬。
“我是新来的。”
“呵呵...”络腮胡大汉面露冷笑,目含讥讽。
“我不管你是谁?但是请把你那色迷迷的目光从我老婆身上挪开,否则我会亲手挖掉你的眼珠。”
高木言:“....”
讪讪的把眼角的余光移开,高木言摸了摸鼻子,尴尬一笑。
自己做的这么隐蔽,却还是被这个大汉发现了,
看来,这个大汉不是普通犯人啊。
也对,
普通犯人怎么敢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拖着一家老弱,挖狗洞越狱呢。
敢偷偷挖狗洞,能够躲开森严的守卫,
还能携家带口的越狱逃跑,
这个大汉绝对不简单!
高木言不想轻易就放弃大汉这个突破口,虽然之前相处的并不愉快,但是高木言脸皮够厚啊。
“大哥,刚才绝对是误会,我就是看着大嫂衣服破损的厉害,担心她会受凉感冒,所以才多看了几眼,我真是一片好心,绝对没有任何的邪念,苍天为证。”高木言义正言辞的发誓道。
络腮胡大汉:“.....”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色的很。
“为表诚意,我愿意将身上的衣服送给大嫂。”
说完,高木言就麻利的宽衣解带,脱去了囚服,双手递了过去。
络腮胡表情很古怪,很精彩,
总感觉这一幕,很别扭,很怪异。
想要拒绝,但是看着自己老婆裸露在外那诱人的肌肤跟胴体跟对面男人那色迷迷的眼神,
又把到嘴的话给深深的咽了回去。
“谢谢。”接过高木言的囚服,亲手给老婆披了上去,络腮胡大汉表情别扭的跟高木言道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