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血水侵染,微光中,猩红泥壤与白色长衫相应着,偶有风吹过,衣摆晃了晃,那妖娆冷酷的男子单手持着剑,一人面对两百人,立在那里。
宋江蹒跚两步,眼里带动着悲愤、疑惑,“你到底是谁?宋某与你素未有仇怨,未何杀杨林兄弟?”
“现在有仇了!”对方微微偏头,语气平淡清冷充满挑衅。
“围杀他——他就一个人。”
随即,‘丧门神’鲍旭抗起重剑,低沉怒喝一声,和剩余两百梁山士卒举刀举枪冲了过去,将其围了起来。到得此时,一场对话结束,一场杀戮在刹然绽放的鲜血中盛放。
寒气森然的长剑一横,刹那挥出。
噗——
噗——
噗——
在百人的围攻中,那白色衣袖挥洒,那缀满镂空的花纹的剑身闪着寒光在晃动、劈出,陡然间,两朵银芒从剑身分离,擦着嗡鸣,半空飞旋,一连几声割破皮肉声响,数具尸体仰面倒下,脖子上的猩红创口赫然醒目。而鲍旭竖起重剑将面门遮挡,啪的一下,火星乍起,带着嗡鸣,呼啸弹开。
那人一抖剑柄,划出的冰冷剑花破开近前喽啰的脖子,剑身微举,两朵银芒嗡鸣着,回旋嵌入,又带起一片血花,几息之间,将近十人死于在他脚下,温热的鲜血从破开的后来流淌,暖着冰冷的泥土。
“这家伙.....什么鬼东西...”饶是鲍旭这种人也被这诡异的兵器给吓了一跳。
围攻的梁山败卒此时也有点犹豫,畏惧不敢轻易上前。“老鲍,俺来助你——”此时,李逵按耐不住,持着板斧冲进圈子,凶猛的劈过去。白衣一晃,眨眼窜到一名梁山喽啰身边,单掌一拍,将那喽啰推过去,正好与砍来的板斧抵个正面。
李逵性子急躁粗鲁,出手就未留余力,那板斧直直劈在自家人身上,顿时把头颅砸成了两半。当即板斧也收,也未觉得愧疚,与鲍旭俩人一个板斧、一个重剑在人堆里胡乱砍杀,饶是梁山败卒及时躲避,也被砍死砍伤好几个。
原本性子骄傲的武松、鲁智深俩人不愿以多欺少,但是此人奸诈,且武功也高强,李逵他们反被人牵着鼻子走,时间一长,官兵追来那就真的麻烦了。
鲁智深当即怒喝一声,拔起禅杖,朝着那白衣冷峻的男子侧面攻过去,封锁他继续在人堆里腾挪躲闪。而武松也举着龙虎双刀,在李逵侧面形成三对一的局面。
几人当中,他们武艺在梁山上也是排的上号的,只是在这种局面下,没有对方身法灵敏,而且出手多有顾虑。那人在三人围攻下,劈了一剑,瞬间转身,径直朝‘花和尚’鲁智深扑了过去,眼帘一花,剑光森森,与打来的镔铁禅杖抗了一下,陡然间,剑锋向后一划。
“小心——”
武松猛的一下将李逵往下一扯。就听嗡的一声,两朵银芒一瞬既来,从他俩头皮擦了过去,旋即,另一旁,‘丧门神’鲍旭举着重剑冲杀的姿势站那儿,全身微颤,双目圆瞪,一道鲜血从他额头中间顺着鼻梁分成两股流淌。
稍息,起伏的胸膛一停,整个身躯轰然倒在了地上,额头正中,赫然插着一把小剑。
“老鲍!”李逵怒叫一声,提上板斧便要去杀那人。
武松此时也气的浑身发颤,大喝出手,抢在李逵前面,冲上前照着白衣人砍去,俩人随之战到一处,缀满花纹的长剑眼花缭乱般与双刀拼在一起,只听两人手上速度极快,暴风骤雨般的兵器相交,呯呯呯——有种诡异的韵律。
突然,白影一闪,身影抬高,手上抖开,剑身当中又是两道银光乍然,两把小剑绕着武松两侧飞旋,主剑此时又从中劈来,鲁智深大喝一声,横起禅杖拦下,金铁相交,又是一错,白影陡然一矮,趟地就一剑削在鲁智深大腿上。
那剑原本还要劈出,此时李逵又冲了过来,照着对方脑袋剁下。白影脚跟一勾,身子飘然滑行一截,单掌对地一撑,翻起来,长剑往上一扬,一摆。
两把小剑飞旋,收回。
那人青丝,滑落额前,眼神冷漠,嘴角却是勾起笑意,淡然道:“你们——不过如此。”
此时,天已是大亮,远远山林那边传来众多脚步声。
鲁智深回头一看,那边大石头上,哪里还有宋江等人的身影,当即把禅杖一收,叫道:“二郎我们快些离开,别与这人纠缠。”
李逵不干,大叫道:“小白脸,留下姓名,等俺安顿好,必然杀你全家。”
那人细眉微微一挑,剑锋刚要一摆,那边冲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夹杂着许多声音,像是发现这边有人了。武松咬牙,拖着李逵与鲁智深一道寻宋江去了。
此刻,山林那边,追出数十个皂衣番子,为首那人一副不怒自威的狠戾模样,抬眼一看那白衣人,慢慢举步过去,走到对方对面。
冷冷问道:“大内的?”
白衣人微微仰起头,让柔和的日光照在俊颜,眼帘半眯,“你不也是?洒家雨化田。”
“听督主提起过你。”曹少钦盯了一眼地上的尸首,便明白其中一些关键,将手中的白龙剑往地上一插,勾勒着淡淡的嘲讽微笑。
“做狗,也要有做狗的本分。”
“嗯?”
明媚日光下,气温骤然下降,半眯的眼帘陡然一睁,雨化田听到这话,身影一瞬,醉雨剑直冲对方面门刺去。
曹少钦淡然目光闪着寒意,嘴角不屑的冷笑。
噹的一声,白龙一鸣,两剑相抵。
曹少钦与雨化田相隔一个鼻尖的距离,四目相对。
“算计到东厂头上,你......是第一个,想拿宋江人头,本千户会撕了你。”
“怕你,洒家就不来了。”
俩人眼里从冷漠渐渐带着愠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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