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霓虹灯照亮了车里,悠然缩在角落里打着哈欠,对林弋臭臭的脸色无动于衷,这家伙最近真是六欲随心,刚上车就想来一次野战,直接被她一巴掌给扇了回去。
现在人老老实实的坐在驾驶位开车,就是紧绷的面容,有些不是那么和谐。
悠然将自己裹在林弋的外套里,阖上了眼,喜欢上林弋是真的很要体力的一件事……
她现在几乎每天都在找时间睡觉,为了补充本就虚弱的身体。
林弋从后视镜里看到小小的人安静的面庞,微微勾起了嘴唇,时间还久,世界还早,他想看着她变强。
“悠儿?”林弋轻唤,眉头一如既往的温和与柔软,他喜欢这样的悠然,能跟他撒娇,如一个小女儿般娇憨。
悠然淡淡的哼了声,喉咙里揉出来的声音带着暖暖的醉意,车子恍然震了一下,悠然倏然睁开眼睛,身体还未做出反应,下一秒天旋地转,身体猛的被惯性砸在已经翻过来的残破车顶上。
金属入肉,痛的撕心裂肺,悠然没空顾及疼痛,窗外红光一闪而过,懵懂的困意一扫而去!
熟悉的身影的直接覆在了她身上,悠然眉头紧蹙,下一秒,心倏的揪紧,有温热的液体从林弋额上滑到悠然的脸颊上,只是时机还不由得她做主!
“噗”的一声,悠然脸色惊变,颤抖着双手摸向林弋的肩膀,温热的黏腻几乎要夺走她的心脏。
那是颗子弹,几乎要贯穿林弋的肩膀,这样的保护让悠然五味杂陈,她埋怨自己的掉以轻心,她不想让林弋受伤的,不想的,不想的……
那鲜红的血液,染红了悠然的双眸,悠然惊慌,瞬间明白林弋方才分明就是强装镇静。
七手八脚的扯去林弋身上还缠着的带子,担忧恐惧的泪水汩汩而下,鲜血染红她的衣服,连头发上都是黏腻的触觉。
“林弋,你怎么样了,别吓我……”悠然撕下丝绸披风的布料扎在林弋的伤口处,环顾了一眼,车顶朝地底朝天,驾驶座完全卡在一颗粗壮的树上,林弋压在她身上,挡去了大部分的铁片,好在那树够结实,剧烈的碰撞将车窗都打碎,悠然用力艰难的踹开身旁的门,强撑着力气将林弋从车里拖出来。
“悠儿…别怕…”林弋的意识已经模糊,一只手还紧紧抓着悠然的手腕,那身蓝色的定制羊毛西装已经被粘稠的血液,染成了与夜色一般的黑色。
悠然喉咙似是哽住了一般,疼痛,窒息,她不要,她不要林弋离开,四周急切着找寻能够带林弋离开的办法,可这荒郊野外,又哪里有一点点人影。
突如其来的车灾人祸悠然并不怕,她自己哪怕面对死亡也没不怕,
可怀里躺着昏迷的林弋,让悠然平生头一次,对着幽深的黑夜生出绝望……
“boss!”秦泽咬牙切齿,一路上被突然窜出来的人阻拦,好不容易让许尧甩开他们。
这一声boss犹如天籁,悠然猛然回神,支撑着林弋的身体也摇摇欲坠,她的身体,已经接近不受控制。
秦泽愣了,他从不曾见过这样虚弱的悠然小姐,将两人安置在车里,直接飙车往最近的别墅而去,他已经通知了姜樾,在别墅里等他。
林弋昏迷,却不忘拉住悠然的手腕,姜樾扯不开求助的看着悠然,现在已经不能耽搁,不可能等林弋醒来。
“我随你一起进去吧!”林弋的伤要紧,悠然喉咙里梗着一口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总有一肚子的杀意憋在心里,在看到林弋苍白的面容,这种感觉尤甚。
身后的伤口因为精神放松此刻火辣辣的疼着,悠然终是忍受不住眼前的黑暗,昏了过去。
瞬间,手术室里兵荒马乱。
……
白昔海守在手术室外面,难得沉默了许久,久到姜樾和君则送两人出来,他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吩咐手下的人将两人送往不同的房间。
这件事不知怎么的一天之内传到了叶老爷子的耳朵里,年纪大的老人坐着私人飞机舟车劳顿来了z国,坐在悠然病床旁边,看着自己脸色苍白还在昏睡的孙女,脸色阴郁的能滴出墨来。
白昔海守在外面,地上落了一地的烟头,整个人笼罩在一片烟晕里,脸色阴沉。
“你担心有什么用?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赫尔特同样守在门外,看的糟心。
林弋和悠然之间的事他们看的通透,却不多说,但是如今这样,谁都无法再这样无视下去。
墨文秋坐在一旁僵着一张面瘫脸,不说话,也不发表看法,有些懊悔自己的大意,若他全程派人看着悠然,也不会出这样意料之外的事吧…
秦泽倒是来过,被白昔海一副臭脸给送了回去。
华诺的董事长和董事长夫人也赶来了,在另外一个房间里,守着林弋,其实两家人对这两人之间的关系心知肚明,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更委婉一点。
“你去送你老婆回去吧,好好守着你儿子,你这样子老大醒了看见肯定踹死你!”洛稔现在是菲尔公司的王牌,赫尔特扫了一眼白昔海,口中吐出来的话难得带了些好意。
何况,晚上的创意赛,洛稔是必须要参加的,
白昔海沉默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墨文秋依旧一张面瘫脸,冻得赫尔特在一旁直打哆嗦,墨文秋别过目光,冲着走廊那头努嘴,赫尔特僵住了,望着屋里还阴着脸的叶温,一时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站在门外尴尬无比。
墨文秋万年不变的脸终于出现了点不一样的神色。
没有赫尔特的管制,墨文秋直接站起来敲了敲们,叶温凌厉的目光气势十足,赫尔特被吓的腿直抖。
只是开口,让所有人吃了一惊。
叶温担心悠然,纵然他恨铁不成钢,却还是不望这个孩子受伤的。
“叶叔,我们来谈谈吧……步雪瑶看到了病床上的悠然。
她好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姑娘,夏芸的孩子,真是,这母女两人,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