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你不处理吗?”虽然知道是绯闻,但莫羽心里还是不爽,他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被有心人这样觊觎,若不是这女人对悠然还有点用处,他一定亲手料理了她。
悠然心里微微颤了一下,转身坐进莫羽的怀里,脑袋挨着他跳动的心脏,一下一下,听着那心口处传来的让人心安的悸动。
这就是与她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的人。
额头轻轻蹭着莫羽的下巴,有些撒娇的意味,若说这世界上如果真有能为她遮风避雨让她休息的地方,那一定是莫羽温暖的怀抱里。
“你吃醋了……”悠然抬头,正对上莫羽如水般透彻的眼睑:“吃醋了!”话落还拿手指轻轻戳了戳他的下巴。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她在多数人面前就是苏家公子,是苏家家主苏然,偶有一两个情人无可厚非。
但,莫羽是真的委屈,自己的老婆不和自己传绯闻,却被别的女人抢先了。
“别闹……”
莫羽撇唇不满,伸手抓住悠然调皮的手指,不让她再作乱,私心里不愿意承认。
若他真承认自己吃醋了,他岂不是也成了那些想爬她床的女人了?
“没有闹,你是我的,盖了章的,不用跟那些女人争风吃醋,”悠然心情大好,眉眼弯弯,整个人都古灵精怪起来,她开心于莫羽的态度,更痴心于他的宠溺。
“嗯,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不许你再出去招惹那么的烂桃花。”莫羽扣着悠然的手放在唇前,幽盈的瞳眸闪烁着别样的光辉,似是夜空里横亘的白练,只一眼,便让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悠然尴尬的移开眼眸,她总是这样轻易的就被莫羽带走了思绪。
不过那些女人能折腾出什么事情又不是她能决定的,她能怎么控制?
莫羽轻哼,半是赌气半是心疼的捏着悠然的脸颊:“把那些女人给我踹的远远的。”
“嗯,听你的…都听你的…不要捏了,疼!”悠然嘟嘴抓住莫羽的双手,泪眼汪汪,这丫下手真的重,她脸蛋都要肿了。
莫羽不为所动,却到底心疼悠然,双手往下扣住悠然的腰直接将人扣进怀里。
她的脾气与记忆中没有太大变化,唯一变了的是她不再像多年前一般倔强的不肯低头,而是肯偶尔回到他的身边,歇歇脚,或者说,她学会了流泪,学会了承认自己的脆弱。
他不知道要经历过多少的痛,才能让一个心气高傲的人变成这般模样。
他这一生所爱的爱人啊,一生都在渴望得到的人,终于在今日成了他的妻子,成了要与他共度一生的人。
说不开心是假,是不觉得幸福是假,他自己很明白,从多年前对她心动开始,他便输的一塌糊涂。
悠然乖乖窝在莫羽的怀里,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总是会让她忍不住的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然后紧紧的与他一起依偎在一起。
他们曾经相依为命,如今,终于可以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安心的呆在一起。
电视还在聒噪的喧嚣,悠然默默的拉着莫羽的袖子:“你不去公司吗?”
这都快中午了,莫羽还在家里待着,她自己向来随意惯了,苏氏公司总部,她在与不在都是一样的纪律严明,可莫氏国际现在还在稳定的关头,也能这样随意?
“西语在那里,一时还不用担心。”这个弟弟也是有些手段的,不然也不会一个人撑着莫氏这么多年。
“西语真可怜……”悠然轻叹,不过心里却还是希望这一刻慢点,慢点过去。
莫羽似是明白悠然的意思,双手愈发的收紧,几乎想要将人捏碎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痛处慢慢传来,悠然心疼莫羽,心疼他这多年的痛苦,更心疼他的隐忍。
“羽……”无意识的呼唤,这世界上再没有人会比他们更懂彼此:“一切都会好的,这一切终将结束。”
灿烈的双眸,仿若夕阳绚丽的余晖,那是烟花落后极致的璀璨,即便悲伤,可刻骨铭心。
莫羽低头闷闷道:“悠儿,把发蓄起来,回到我身边吧。”
短发,不适合她……
再这般下去,他怕自己会失控,虽然从未说过自己的痛苦,他明白悠然在担忧着他,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来那六年意识偶尔清醒,眼前却一片混沌的景象。
很可怕,很孤单,沉寂的让他想哭,可却又无法流出眼泪。
悠然不吭声,她感受到了莫羽身上外放的悲伤与抑郁,那定是他不愿意提的痛苦时光。
“好,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悠然拥抱着莫羽,无声颤抖的人,就像是夜里迷路的孩子。
她还从不曾见过这样的莫羽,他的脆弱,让她无比心痛……
“悠儿,我真的好想你……”莫羽只是昏迷,他也有能听到声音的时候,那个时候,整个世界都仿佛是孤寂的。
牵挂,渴望,所有的一切夹杂在一起,在遇见悠然的片刻间,就已经丢盔卸甲。
“……”悠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莫羽,只能将他拥在怀里。
他们一起经历了太多太多,悠然甚至曾一度怕莫羽醒来,不记得自己,可所幸,他什么都记得,可有些事光是说出来,对它们便都是一种伤害。
她沉默,因为深爱……
时间过了许久许久,久到悠然都觉得快要沧海桑田,莫羽才猛然抬头,拥着悠然一起躺回沙发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是唯一能让牵动她思绪的人,是她的爱人,亲人,一起要共度余生的人。
听西语说,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好觉,因为公司里的事情太多,更多的是他精神状态不太好。
昏迷了这么久要立刻跟上社会,他也定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来学习周围陌生的一切。
这些事情说来容易,做起来却无比困难。她心疼他,今天说起来,也是她私心占了一多半,她希望莫羽能好好休息。
哪怕几个小时,也好过一直这样熬着,透支着刚刚痊愈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