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下碗勺，看小雨身影转过台阶，这才说道:“你怎么回事啊？不是说把楼姜当女王吗？怎么，女王没找到，先捡回来个侧妃试试？”不知道为什么，我虽然没见过楼姜，却深深记住了月朗告诉过我的关于楼姜的描述，心里自然对她生出了三分好感，因此不太看的惯乌的做法。
乌微眯了眼看我，而后嗤了一声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护楼姜了？我想找就找，不想找也可以不找啊。这有什么……”
我气闷，一拍桌子道:“你！你怎么这样啊！楼姜不是你的引导者吗？你就是这么对她的？！你已经放弃她了？！你不是很爱她吗？现在她下落不明，你就是这样解决的？！你还算是人吗？”
乌举起手制止我，不满道:“喂喂，你这是迁怒你知道吗？我有说我放弃她吗？你这女人什么脑回路，我还没说完呢。”
我瞪着他，气鼓鼓地看他怎么解释。
他两手一摊，无奈道:“你们总是不相信我的直觉，小雨就是楼姜，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进入一个怀了孕的生人的身体，而且还死不承认我，但是我想她一定有她的苦衷，我不逼她，我要让她自己说出来，我现在只要照顾好她就行了。这下你明白了？”
原来如此。
可我还是很疑惑，就问:“你怎么知道她是楼姜？她们不一样吧？我是说样子，而且楼姜怀孕了耶，你不在意？”
乌啪的一掌拍在沙发扶手上，表情变得有些阴沉:“注意你的话，不是楼姜怀孕了，是楼姜进入一个怀孕了的生人体内，楼姜她只会爱着我，你说话清楚点。还有，我干嘛告诉你我怎么知道她是楼姜的，这是秘密！”
我斜眼看他，这小子，真是拿楼姜当宝贝到心坎里，我就说一句楼姜，还不算是说她的不是，他就这么大反应，看来小雨确实是楼姜了，只是她为什么不承认呢？
“好吧，但是你得保证自己不会弄错，要不然你也是够可怜的。”想想吧，辛辛苦苦照顾的女人最后不是自己心心念念所想的那个，忍谁都得崩溃。
乌冷哼一声:“不劳你费心。说说吧，你跟月朗是怎么回事？每次都得让老子收拾烂摊子，下次我要收钱收人，啧，真是烦死你们了。”
再次听到月朗的名字，我仍是忍不住抖了下，果然，这名字是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的。
我喉头发紧，有些艰难道:“月朗他……去哪了？他还好吗？”
乌嗤了一声:“他好的很，把你送回来后就不知去哪了。我说你们是怎么回事，什么叫晓月替代你？我弄不明白，你在倒下去之前喊的什么？你从哪推出的这个奇怪的结论？晓月取代你干嘛？来，我们好好说道说道，你也别藏事，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
是啊，总得有个明白人帮我分析分析，要不然我不是要憋死？
我理了理思路，开始缓缓道来。
当我讲到我们随狐狸的意思降落在昆仑山附近时，乌打断我道:“你的意思是你们去昆仑山其实是狐狸带着你们去的？这个时候月朗知道他的意思吗？”
我想了想，回忆道：“我睡醒的时候，月朗并没有说什么，况且，月朗能够窥探到别人的思维，我想他是应该知道的。”
乌点点头，示意我接着说下去，接下来的事就顺着讲了下来，一直到我见到红梅受伤昏迷，
再到白琼阙兄妹与我对峙，祸害出现时月朗的态度，再到乌及时的出现，所有的事情指向的事实不就是说我是被利用了吗？被我所不知道的人利用，成为祭品去祭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而月朗他作为策划这个事件的人的帮手，从始至终就是在利用我不是吗？
乌再次打断我，他翘起二郎腿做思考状，道：“透，你说的有个最大的疑问，如果月朗是帮手，他应该直接将你交出去，而不是一直护你到现在，再者，他说过他会保护你。我以前就说过，你只要还是你，他就会保护你。”
我腾地站起来，却又再次跌坐到沙发上，疼的只抽冷气，道：“你说的不对！他跟那个叫七月沙的认识！他是要我去到七月沙那边，是要我作为祭品过去！这样的难道还是保护我吗？月朗他从最开始就不在乎我，我甚至认为他跟晓月是合起伙来的，从最初就算计着我，月朗他，恐怕是最想我死的！”
“够了！小月子没你想的那么卑鄙！”乌砰的一圈砸到沙发上，把沙发震的咯吱发出巨大的声响，“透，你想想从最开始到现在，月朗保护了你多少次，他要杀你用得着保护你吗！”
我也呼地站起来，大吼道：“那也可能是为了锻炼我啊，你没听祸害说吗？我的灵魂纯度不够，需要锻炼啊！为了达到最好的效果，祭品不都是要好好供养着吗！难道是我错了吗？！”
“你！”乌气愤地瞪着我，攥紧拳头忍者脾气，不再说话，我也看着他，无声地与他对峙。
良久，他叹口气，手抵着额头，示意我坐下，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道：“我本来不打算说的，毕竟小月子算是特殊的例子了。你愿意听听他的故事吗？”
我坐了下来，在乌沉默的时候我也慢慢冷静了下来，听到他说月朗的事，不觉存了几分好奇，即使再怎么恨月朗抛弃我背叛我，我的心里仍然想知道他的事，我这中心情又算是什么呢。
乌瞥了我一眼，自顾自道：“透，你知道煞是什么吗？或者说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被称为煞吗？”
他不等我有所反应，接着道：“南北朝时期，《洛阳伽蓝记》中说过一句话‘立性凶暴，多行煞戮’，意思是性格残暴，多做杀戮残忍的事情，这意味着身为煞都是有缺陷的人，身体的，心灵的，因为残破所以怪异，因为残破所以暴力，你知道，有时候暴力或许不是最好的方法，但却是最快和最有效率的方法，这就是灵界的生存法则。”
我呆了，却不甘心的喃喃道：“可是，这样是不对的，暴力什么的，只会引发更多的斗争吧？难道不是吗？”
乌轻蔑一笑：“是啊，争斗会更多，灵界的乌烟瘴气会更厉害，所以就需要秩序啊，需要有保障，所以，引导者不是出来了吗？你，楼姜，不就是引导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