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礼貌性得微笑点头,冯冰婉微微抬头,看到他对自己笑,她顿时喜上眉梢,难掩激动和得意。
“婉儿,退下吧!”
冯万里说完看也不看冯冰婉,和南宫墨继续刚刚被打断的话题,冯冰婉只好一步三回头,磨磨蹭蹭得出去了。
谈完事之后恰好是午膳时间,冯万里和沈梦蝶再三挽留南宫墨用膳之后再走,盛情难却,他只好依言留了下来。
这可把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忙坏了,下人们忙着准备完美的午膳以款待这位尊贵的三皇子,府中的气氛简直比过年还热闹,唯有念然居里冷冷清清,与府中其他地方格格不入。
冯冰念闲来无事,翻到墙上,注意到太傅府的东面和北面有不少下人进进出出,甚是忙碌。
而她的念然居位于南面最偏僻的角落,鲜少有人问津。
她忽然想起来穿越的第一天,冯万里突然驾临念然居。
据说他很久都没去过那里了,为何那一天又去了呢?而且大夫人沈梦蝶也去了,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呢?
静静在墙头眺望了一会儿,她又回到院子里,从自己的院门出去直奔太傅府的北面。
内宅的北面是冯万里的卧房和书房,这里的建筑被种在这里的梅兰竹菊和,另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乔木半掩其间,环境十分清幽。
但对于冯冰念来说,这里正是躲藏掩护的好地方。
现在,冯冰念就在紧挨着书房外的大梧桐树上,繁茂宽大的叶子正好将她隐藏得无懈可击,书房的木窗内隐隐传来两个声音。
“老爷,上次您在念然居也见到冰念了,她哪有一点有太傅府小姐的样子,不出去惹祸丢人现眼就不错了,您还让她去参加选妃!妾身觉得实在不妥。”
这个是大夫人沈梦蝶的声音!冯冰念一听便知。
这时冯万里的声音响起:“这件事我自有打算,况且皇后娘娘不是要说了吗?太傅府里所有的小姐都要去参加牡丹花会,念儿她也大了,也该见见世面,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四月初十,她们三个姐妹一起去皇宫。”
一瞬间的停顿之后,只听冯万里又说:“夫人你看出来了吗?三皇子这次突然造访,绝对不会是简单问候一下这么简单。”
“老爷的意思是,三皇子在向我们示好?”
“牡丹花会就是选妃大会,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已有正妃,也许皇后娘娘就是想为三皇子选一个正妃,这个正妃也一定出自我们府里!只有这样,三皇子的势力才会更大,太子之位也就唾手可得,如果没什么意外,我们太傅府里会出一个太子妃!”
“老爷英明!”沈梦蝶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和兴奋。
听着沈梦碟欣喜的声音,这个太子妃,恐怕非大小姐冯冰清莫属了吧!反正肯定不会让一个庶女做太子妃的。冯冰念若有所思。
……
果然,过了几日,也就是四月初十这一天,大夫人派人送来了几身衣裳和首饰,还带话说,命三小姐冯冰念穿戴整齐后立刻随大小姐和二小姐进宫,参加皇后娘娘亲自办的牡丹花会。
青兰看得眼睛都直了,难道老爷和大夫人对三小姐另眼相看了不成?
她不敢怠慢,立刻伺候冯冰念穿戴好后,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走到半路上,摇晃的马车已经行驶了两个时辰,马车外的声音早已由喧闹转变为寂静,冯冰念觉得情况很不对头,她掀起马车帷帐,竟发现赶车的马夫不见了!
而什么时候不见得,她一无所知!
本应该一直跟随大小姐和二小姐的马车也看不见了!这里大道上都是黄沙,马车正前行的方向根本望不到尽头。
荒凉而僻静。
可以确信的是,这条路已经不是去往皇宫的路了。
到底是谁要害她!冯冰念瞳孔微缩,危险气息弥漫全身。
此时正值下坡,马车行驶的速度很快,她努力抓住缰绳,想迫使马停下来。
可是无论她如何呵斥,如何用力拽缰绳,马儿就像发了疯中了邪一般,只知道向前乱跑,根本不听话。
眼看着马上要撞到前方十几米处的大石块,冯冰念咬咬牙,在心里默念一二三,而后纵身跳下了马车。
下一秒,果不其然,马车撞到了大石块上立刻粉身碎骨,而马儿还在狂奔。
冯念冰蜷缩着身子,以手抱头,在地上几个翻滚,最后滚进一丛杂草中停下了。
疼!浑身真是太疼了!受到突然的冲击和石子的磨砺,身上无一处不疼痛的,但是这对于她来说,完全可以忍受,因为更疼的事情她都经历过,这种要不了命的疼真的算不上什么。
突然,从四面八方飞来无数支箭,冯冰念就着地面翻滚,极力躲避着。
箭头仍源源不断得射来,冯冰念躲闪之余,看到一批黑衣蒙面人渐渐涌出来,不断逼近她。
突然一支箭射进她的腹部,鲜血顿时涌出,她顿时支撑不住,跌倒在地。
眼看蒙面人逼近,一阵劲风刮来,冯冰念只觉飞沙走石,难以睁眼,那群蒙面人竟都被掀离五十步远。
随后一个身影出现在那群蒙面人面前,他微微抬手,狂风卷着地上的利箭直直飞向那群蒙面人。
顷刻间,所有的蒙面人的心口都中箭而亡。
太强大了!
来者不知是不是善类,冯冰念忍着剧痛,想撑起身子,可是还是摔倒在地,抬眼时竟发现眼前是一双黑面靴子,靴子一侧用金仙勾勒出的是似龙非龙,似虎非虎的动物,不知是何兽类。
失去意识前,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仰起头,模糊中看到一个身着宽大的黑色衣袍,脸戴玄铁面具的人,颀长的身姿,周身萦绕着不容忽视的强大气场。
来不及再多些判断,她就昏迷了过去,不省人事。
这时一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男孩蹦蹦跳跳得来到冯冰念跟前,仔细看了看她,笑嘻嘻的对那男子说:“主子,这个女人是太傅府的人!”
男子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墨发张扬,面具骇人,面具之下的眼眸平静异常。
“不过,看样子她命硬得很,暂时死不了。”男孩边说边来到男子身后一脸顽皮的笑。
他听了男孩的话,仍旧没有回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见猩红浅薄的双唇轻启,声音低沉悦耳,不带一丝情感:“把她送回太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