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苍感觉到契约被解除,心头滋味复杂难言。为自己重回自由身欣喜,对何淼淼充满感激,却又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失落。
好像他真的没什么用...
“你可别想多了,我本就不习惯魂仆,当时如此是怕你拿百冢之事威胁,现在已经是一条船上的,契约也没什么必要。总之留不留下,都看你自己选择。”
何淼淼对他已经有些了解,一看他露出那副‘悲春伤秋’的忧虑神色,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出言劝解了几句,才看他神色渐渐好转,不再皱成一团像是天都要塌下来。
乌苍定了定神,毫不犹豫地答道:“我想留下来!东家离开之前,我都愿意跟随!”
“嗯,那你就好好做事,不必想那些有的没的。”何淼淼让他自行炼丹去,自己也站起身,回到平日使用的出火口,开启了阵法再次沉入丹道。
......
冥丹坊与百杂坊关门停业,同时去九幽殿退掉了店铺之事,在迦城传得沸沸扬扬。
城中有传言,说是这两人得了养魂木,才会闭门关店,意图离开迦城;也有留心关注的修士说,他们都是为了加入妙丹阁而闭店。
两家店都颇有年头,两位东家在城中也算是有名,突然撂下生意不做了,让众修士的好奇心越来越盛。
直到两月过去,冥力与妙真同时来到妙丹阁,大开店门迎客时,城中修士们才确信,他们是真的加入了其中。
冥力资历较老,又因炼丹师身份,在城中很受尊敬,他先冲着前来看热闹的修士们抱了抱拳,才笑着开了口。
“多谢诸位前来捧场!即日起,原冥丹坊融入妙丹阁,在下冥力,有幸入驻妙丹阁成为炼丹师,还请新老顾客们多多照顾!”
围观的同阶纷纷抱拳恭贺,心中疑惑还是不少,虽说妙丹阁里的丹药品质好得惊人,但也不至于吸引两家都汇入其中吧。
他们自是不知冥力对丹药的沉迷,以及何淼淼对症下药,做下愿意倾力相授的保证。
这对于冥力而言,就是最大的吸引。
众人见他说完,又拿眼去瞧妙真,妙真带着比平日还热情的笑,站在店门石阶上对着下方抱拳一礼。
“妙真见过诸位道友,百杂坊不再营业,在下已是妙丹阁掌柜!从前发布的任务照常进行,日后也会有新任务发出,诸位可别忘了捧场啊!”
她在城中发布任务多年,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识,众修士闻言纷纷应下,一时间店外热闹非凡。
“多谢诸位特意前来,我们东家有令,今日购买的丹药瓶中,全部放置十一粒,酬谢大家对我们妙丹阁的照顾!”
妙真话音还未未落下,就听得下方一阵沸腾,比刚刚气氛还要热烈。
何淼淼炼制的丹药一向难求,这些日子加紧动作,总算是将每种丹药,炼制出一百九十九瓶来。
这些日子,冥力得她真传,炼丹术飞速长进,炼制的丹药也从中品居多变为上品居多,喜得他恨不得把何淼淼供起来。
而乌苍除了日常修炼与恢复,其余时辰也都用在炼丹上,用的都是先提纯药草再炼制的法子,品质总算也在上品居多。
他与冥力紧赶慢赶,总算是炼制出近九百瓶丹药。
今日虽是大酬宾客,但短短一时也不可能卖光这么多丹药,这样一来,妙丹阁终于有了店铺该有的存货。
冥力将店铺阵法打开,许多平日相熟的同阶,纷纷进入店中购买。
何淼淼炼制的丹药,依然限制了数量,每个修士只能原价购买一瓶。
结果自然与平日一样,众修士都愿出高价,购买她炼制的精品。
直到妙真取出冥力与乌苍所炼的丹药,让大家观察药性,甚至试用时,城中修士才发现这些丹药同样是高品质。
“冥力道友,不过几时不见,这炼丹术长进够大啊!”
店中正热闹时,外面忽然传来酸溜溜的男声,让本来热烈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
沉意阴着一张脸,恨恨地看了看四周,冷哼一声不再开口,给身边的一名魂定圆满让出路,伸手往内一请。
“寒天前辈,这就是晚辈所说的妙丹阁。”
众修士感受到魂定圆满的气息,心中皆知不妙,赶紧给了该给的魂石,匆匆告辞离去。
几个眨眼,妙丹阁便冷清一片。
满脸得意的沉意,以及神色看不出端倪的寒天,让冥力与妙真暗道不好。
在他们心中,何淼淼炼丹再厉害,做生意再有想法,也无法与魂定圆满正面对抗。
开业的头一天就遇上这种事,让本来满心欢喜的两魂,心不住往下沉。
“前辈亲临,妙丹阁蓬荜生辉,失礼之处还请前辈多多担待!”妙真很快反应过来,硬是牵起笑容,伸手将寒天往桌边请。
孤涯毕竟只是初期修士,站在柜台后战战兢兢,已是说不出话;冥力亦是忧心忡忡,不知眼前这前辈会作何反应。
沉意见他们受惊,得意之色简直收都收不住。
结果出乎他、以及众魂意料的是,寒天只沉默了片刻,就顺着妙真的意思,走向了矮桌上位。
他看起来与乌苍年龄相仿,身姿挺拔而修长,面容俊朗却冷峻,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拿不准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在桌前坐下后,寒天伸手一招,从药架引来一瓶丹药。拿在手中把玩查看时,语气随意地问了一句:“你们东家在何处?”
妙真犹豫不定,想说东家去了外面采药,却又被魂定圆满的气势震住,不敢轻易撒谎。
她与冥力对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时,却听得背后石门轰隆开启,正是何淼淼带着乌苍,从里面跨了出来。
“你就是这妙丹阁的东家?”寒天转头看了何淼淼一眼,眼中并无恶意,但也没什么好意,“据说你的炼丹术精妙,自称没有炼制不出的丹药?”
何淼淼走到矮桌旁,在寒天对面毫不客气的坐下,完全没有以礼相待之意。
“据说?不知是据哪个嚼舌根的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