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送葬的那天,天灰蒙蒙的下着小雨。沈父沈母沈牧都在,沈君撑着伞站在她外公身后,面容憔悴。
回去后沈母几天吃不下去饭,无论沈君炖什么汤,做什么饭都没用。给梅芳打电话让她招两个店员,最近半个月她都不回去了。
不只是沈母,外公那边她也要去。看外公头发花白,瘦骨嶙峋的样子。她开不了口让他住到她们家里,只能一趟一趟的往外公那里跑。
遇到天晚了还会在那边过夜,沈君站在楼梯口。看着外公坐在客厅里,看全家福。舅舅只有一个儿子,比她小三岁。正在外省念大学,出事的时候是一家人去机场,送他弟弟上学没想到撞到高架桥上了。
外公已经是花甲之年,却白发人送黑发人。沈君擦掉眼泪到厨房给他泡杯茶,端过去坐到外公旁边。
“小君啊,你舅舅舅母他们都没了,你弟弟……唉!”老人说不下去顿住,没想到老了老了落的孤身一人。
沈君坐在外公身边安静的听,等他困了倦了扶人上楼睡觉。看着外公睡下了,沈君走到泳池旁边躺到躺椅上。看着泳池里的水随风波动。
手里的筷子不受控制的掉到桌子上,沈母愣愣的看着手自然的放下去。换左手继续吃饭。沈君从她外公那里回来,沈母已经用完饭了。“我爸呢?”沈君在门边换棉拖问。
“让他去公司了,看开就好了,现在没有多大的事了?”沈母把手背到身后,“前段时间给你织了个围巾,你试试。”
“好。”沈君接过来,料子软软的毛绒的围起来舒适暖和。
“怎么样?”沈君伸手给她理理围巾下摆,果然暖色系的适合她。
“妈,等会教我吧。我也想给你织条围巾。”
“你想得到就好,今年冬天快过去了,秋天织织完刚好围。”
说的对沈君点头,不在想着织围巾,去自己房间给梅芳视频通话去了。
时间还早老爷子喜欢吃酸菜鱼,她现在配好料炖着。到饭点让沈君送去,她不能去她和他哥有几分相似,见了会让靠爷子不舒服。
在鱼腹里洒盐让它入味,站时间久了沈母想活动活动腿,发现腿动不了了。缓过这阵沈母把鱼放进砂锅里,让小火慢炖。用毛巾擦擦手。她提着包出去。
在医院等待期间她是忐忑的,她想如果身体真出了问题,老爷子怎么办。沈母手合在一起祈祷,祈祷她身体健康虚惊一场。
“初步鉴定你是得了,?帕金森氏病症……”
沈母在街上无目的的走,想着和医生的对话。这是一中罕见疾病,目前还没有根治的病历。通过药物和手术可以抑制缓解。
她选的是保守药物治疗,不能说要瞒着不光老爷子接受不了,她老公女儿都接受不了。“小君,你把砂锅里的酸菜鱼,盛出来给你外公送去,对我现在有事回不去,嗯,出来时候炖的现在应该好了。”
挂上电话沈君到厨房里看,果然灶上炖着鱼,进来就闻到微酸的香味。用闻的就很开胃。
鱼放进保温瓶里,沈君推出很久没骑过的自行车。骑着往外公那边赶,算算时间不等红绿灯的话。十几分钟就能到。右手稳稳的掌着自行车把,腾出来左手滑来屏幕挑几首好的歌听。
晚上沈君下来喝水,发现她妈在客厅沙发上吃药,瓶瓶罐罐的一小堆。“妈,你病了?”沈君坐下拿起茶几上的瓶子看。看上面是普通治疗感冒的药,她放回去。
“炖鱼的时候,发现头有些疼。去医院挂号拿了点药吃!”
沈君喝完水打呵欠,“妈我上去睡了,你也赶紧睡天不早了。”
“好,你先上去,我吃完药睡。”沈母见沈君离开看眼垃圾桶里,换下的药瓶系好垃圾袋,掂起来放到门外。明天李婶起来打扫卫生直接扔出去了。
沈母走进卧室按灭灯,沈父看沈母掀开被子坐到床上。问她头好些了吗,要不明天在去看看。沈母说不用了,小感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去医院。沈父见她坚持也只能做罢。
沈君刚回到店里就被梅芳抱住,“天哪,在不来你见不到我了。”可怜她这些天忙里忙外,忙上忙下累的还不如沈君家的小泰迪。
“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了。”沈君表示无辜,即使想对小芳下手,她也来不及啊!
“你没顾店员?”
“你终于发现重点了。”
“看我给咱店里省一大笔钱,你怎么奖赏我?”
“奖赏是吧,好从今天起你以后不用,做午饭了。”
午饭她没幻听?她怎么记得她们中午本来就是订外卖啊!“姐,你这个奖赏真没诚意。”
“允许你在订一千套,夜轩杂志周边。”沈君笑着道:“够不够有诚意?”
够非常够!梅芳点头她一直想多进点关于夜轩的杂志,生写。要不是沈君禁止,估计现在店里已经被,夜轩的人型立牌占领了。
书店里卖关于夜轩的东西,钱最后还是进她的小金库了,她知道小芳在和她玩笑。没有要加钱的意思,当月给她往小芳卡里打钱的时候,还是多打了几千块。没打多的原因是怕她不要,这钱小芳要在取出来给她,会显得她们之间生分。大不了让她请她去夜市吃顿饭好了,也好久没去了。
送走最后一位顾客,沈君揉着腰往二楼走。坐了一天没动腰酸。到房间里她趴到被子上,鼻尖闻着被子上的淡淡香味。趴一会她才起来,脱下身上的针织衫,换上睡衣系上睡衣系带。
她才拿起手机,看看微博里面有什么新鲜事。刷着刷着她突然想起夜轩,那天在医院里的事她还没谢他。突然发现虽然他常常来店里看书,她并没有他的联络方式。
点进他的微博首页,里面是寥寥的几天微博,最近的就是那条新年快乐的微博。距离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考虑一会也不知道夜轩有没有时间再来的店里,看他的微博转发,就知道他火到一定程度了。点开他微博页面上的私聊两个字,那天谢谢你。点击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