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石头看到胡少道俩出了斗法场,知道不能太幸灾乐祸了,再得意就过了,胡少道秋后算账的事可没少干,触了霉头就不好了,可是要倒大楣的。
老石头心怀鬼胎,百年前尝过甜头,企图从胡少华身上多学几分,见识更多,最好是能长久呆下去,赖着不走,知其言,见其行,思其事,就再好不过了。
老石头伺机讨好胡少华,表现是挺积极的,响应胡少华,配合开启斗法,见是机会来了,先行向雕三白约战道:“老雕,我两斗上一斗。”
这一战雕三白期待许久,机会难得,于是爽快道:“正好见识一下,斗斗看,看看你我法力修为的距离,神通手段的差异。”
两生灵各自离座闪身进入斗法场,一旁议论响起,说法不一。
“这场斗法有看头,想必战况剧烈,俩都是天仙圆满的主,传闻中一个极负盛名一个手段诡异,神通修为都不简单,期待啊。”
“嘿嘿,俩半斤八两,有热闹看了,坐等。”
……
“浑身雪白那位我认识,曾目睹其斗法,手法神通非凡,其无论神通还是修为都属于云落山脉顶尖的存在。那石头是谁啊,知道的说来听听,有何能耐,竟敢挑战雕三白?”
“你信息落伍了,竟然不知道这尊青蓝石头。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传说了,这位当时可是云落山脉一黑马,手段离奇不说,神通非凡,出身神秘,行事相当低调,云落山脉仅有少数生灵知道他的传言,见过他影踪,传闻仅半年时间,就轻飘飘地杀进云落前五。后来若不是刚刚那两尊奇葩搞得云落山脉怨声载道,生灵销声匿迹,这位也该众所周知了。如今看来,这位的身上颇有几分悟道峰的影子,想必与那几尊妖孽脱不了关系。”
“听你这么一说,这位就是那老石头,难怪如此,确实有挑衅的资本。”
……
“你说这鸟与石头,谁会更强些。来,来,来,都说说,摆事实讲依据。”
“两位都属云落神圣般的存在,修为匪浅,可惜,没机会亲眼看到这两位出手,没有太多信息,传言不大可信,不好说,不好说。”
“我看好老石头……”
“我看好……”
“我看好我,拳打老石头,脚踢雕三白,呵呵,改天等我发梦。”
……
老石头与雕三白没有相互谦让,几乎同时出招,防御也好,进攻也罢,没有动用神通符法,只是单纯对肉体力量与技巧进行较量。
一个皮厚圆滑,天生神力,一个嘴爪锋利,飞行迅猛。俩半斤八两,你啄我滚,你撞我躲,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一举一动皆具排山倒海之威能,摇山动地。
较技到如此局面,彼此谁也奈何不了谁,老石头见是玩得差不多了,闪身躲到一旁道:“单单肉体的较量看来是胜负难分了,那就来点劲爆的,斗斗法力神通。”
雕三白斗志昂扬道:“爽快,正合我意,单凭体力斗得越发艰辛,换种方式正好。意外败落算你的,小心谨慎也算你的,小心了,看我的罡风卷石,撕你防御,扒你皮。”
老石头道:“别太得意了,别贫了,你的斤两我还是有几分清楚的,看下去吧有你哭的时候。”
雕三白浑身银色符文闪现,尤其是两翅膀,缓缓抖动间,符文以某种规律变幻,如同万千银色精灵列阵隐现,奇快无比。每一抖动一风茧形成,向老石头席卷而去。
那风茧银白如实,初始一寸大小,一路卷来,越来越大,直至三尺大小,一路磨灭元气,在灰白色的空间里划出几道曲曲折折漆黑色的,边界棱角分明的孔道,久久没有消散,没有混沌元气填充。
风茧临头,老石头神魂一阵悸动,意识到似乎无法避开。出于对未知恐惧,对陌生猜忌,老石头不敢小瞧,不敢妄动,唯有被动防御,以免阴沟翻船,真阴沟翻船,可不好看。
老石头没有自以为是,沟动神魂,一股玄奥的气息涌现,青蓝色的身上编织一层金色符文之网,灵动而妖异。
风茧临身,老石头一动不动,只觉惨遭重击,符文深受冲击,明灭而摇曳。风声呼啸,似乎要将自身粉碎磨灭,风力钻身,浑身赤痛,撕扯如万千刀割,千刀万剐,刀刀痛感钻心,冲钻如万千针刺,千穿万洞,针针刺痛刺心。
一风茧过后,老石头神魂狼狈,记起某些东西,有了卸力对策,沟动符文,进行策略性调整。
刹那间,又一风茧临身,老石头突感天旋地转,音速般倒飞,一路翻滚,旋转着画圆划圈,如意料中,防御符文安然无恙,身上赤痛感倍减,不再狼狈,可以安心腾出精力谋划攻势。
老石头沟动神魂,一念间,某种玄奥而微弱的波动振起,九枚符文出现在雕三白下方。
符文如万花筒般,纷繁乱眼,符文一一分化,一而十,十而百,须臾间一化万千,密密麻麻,以某种神秘的形式阵列,迅猛的抽取斗法场内外的混沌土元气,顷刻符文隐去,九支石矛显现,苍莽而厚重,携破九天之势风驰电掣般向雕三白射去。
雕三白顿感毛骨悚然,防御火力全开,身上符文踊跃,仍然心感不安,神魂一动,指挥风茧回援,羽翼抖动加速,增长成倍的风茧连续刮向石矛,企图磨灭石矛。
风茧与石矛对碰,一个个风茧爆破,符文湮灭,空间震荡,风暴肆虐,风茧消亡一大半才磨灭两支石矛,余下七支瞬息将至。
片刻优劣变换,雕三白明白危在旦夕,再不改变策略将毫无胜算。一双翅膀抖动变得缓慢,雪羽间缝隙可见,一九尺大的风茧成形,将自身包裹。
“天仙圆满的存在,即将观察大道法则,感悟大道法则,果然不简单,单单肉身之力雷霆万钧,轻易可以辗轧我等小真仙,更何况符文收放自如,如链如幻,神通威能撼地,磨灭自然。”一牛角兔身生灵对身旁的生灵感叹道。
“两位前辈修为高深神通非凡,皆是我等楷模,听其传言如今终见其行。之前斗肉身之力勉强还能看明白,如今符文对碰,神通对战,只能看个热闹。呵呵,我们这些小真仙符文控制不了,不能收放自如,灵光耀眼,还是老老实实体会身上那些符箓吧,再修炼个千儿八百年,光华内敛,才华深藏,炼成体内元气成就天仙,回头也许可以看个囫囵。”一生灵道。
另一旁一株真仙圆满的翠竹豪气万丈道:“他们只是早觉醒一点,在修行路上先走一步而已,以我百年掌控符箓的资质,感悟体内元气炼就法门,天仙触手可及,三五百年后,自当迎头赶上。更何况,十年讲道可不是白听的,感悟颇多,收获不少,天仙之门以有大开之道,前路清明,内炼元气之途已现,观法则之道,金仙可期。”
牛角兔身生灵讽刺道:“三五百年赶上,说得轻巧,云落山脉十之七八的生灵在真仙圆满卡了百八十年,哪一尊不是大毅力大智慧的。修行路一步比一步艰辛,天仙圆满是说着玩的,没有千年成不了,除非你遇上一朝悟道,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呵呵,如此天仙也成了。修行路漫漫,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与君共勉。”
翠竹坦然道:口舌之争无益,用事实说话,看下去吧。”
牛角兔身生灵:“呵,呵呵,留个想念挺好的。”
青竹不言。
小柳儿满怀希冀对胡少华道:“大哥你来个旁白说明呗,指点指点。”
胡少华似乎另有关注,淡然道:“再看看吧,再说。”
小柳儿无奈对一边的紫云调侃道:“老云儿你怎么看,俩都算是你老伴了,你怎么看。”
紫云迟疑道:“不是生死相争,谁都说不准会留一两杀招,不敢轻言胜负。”
小柳儿很不给面子道:“有知胜负的,现场可以确定的有结论的,有三,我两哥,外加那只火凤。”
紫云诡辩道:“你!那两哥就两妖孽,忽略不算,如今这局面,瞬息万变,优劣互换那是常态,那火凤也无法轻言胜负。”
小柳儿坚决道:“老石头已然胜算在握。”
紫云不解道:“哦!!!”
小柳儿不满道:“什么意思,怎么?不信,一切皆有迹可循。”
紫云半信半疑道:“说来听听,我姑且听听。”
小柳儿解释道:“修为体力相差无几,老石头已经缓过劲来了,法力神通可以碾压老雕。虽说老雕神通众多,水火毒风尽有,对一般生灵是致命威胁,对老石头而言,过于花哨,可能会陌生,会狼狈,算不了什么。老石头可不一般,底蕴深厚,神通手段非凡。呵呵,据我所知,他可是在我哥身旁待过三年。三年旁听,见识总该大张,真传总得一两分。”
紫云释然道:“缘来如此,我就说嘛,老石头行事和你哥他们神似,你亦是如此,百年以来你们的气息越发相似了。”
小柳儿嘿嘿一笑,自是得意。
场上胜负已分。
只见飞出的风茧殆尽,又三支石矛陨灭,余下四支,来势愈发凶猛,刹那临体。
凶险将至,一发千钧,雕三白一对雪翅极速拍打,边倒退,边储势,风茧凝实,风旋形成,狂风席卷整个斗法场,风声呼啸,场外隐约可听闻。
四矛齐至,势不可挡。
风茧卷起数道狂风,如龙如链,狰狞而肆虐,向石矛席卷而去。
狂风淹没瞬息,石矛稍一停顿,符文一闪,狂风符文崩塌,顷刻消散,走势不减。
老石头叫嚣道:“老雕,法力没多少了吧,快穿肠下锅了,快到我锅中来。”
雕三白硬撑着:“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彼此彼此。”
老石头轻笑道:“你那泥和的风墙,一戳即破,别太抱希望,可别怪我没提醒。我几乎全部法力都凝聚在这一击了,过了算你赢,当然你也可以给我来一下猛的,我很期待。”
雕三白心道,当我傻啊,先机已逝,再说,那乌龟壳般的防御岂是说破就破的,没准还真折翅穿肠。
雕三白破口大骂:“老石头,你不是个东西,太阴险了,乱我心思,分我精力。”
老石头嘿嘿一笑,不再言语,满是看戏的架势。
四支石矛没入风茧,只见风茧内一阵符文闪烁,烟花般灿烂,幻化明灭。
风茧消散,四支石矛被磨去十之七八,直奔雕三白要害而去。
两者对峙,符文对捉,符链运行如锯如火,不断分化消溶。
雕三白法力耗尽,防御终差一着,符文溃散。
石矛四余其一,势形去半,转眼间将过胸穿心。
老石头见此状,神秘一笑,一念之间,神魂一动,石矛猛然冲刺,没入雕三白胸中,寒芒慑心。
雕三白瞳孔一瞪,立感心跳如飞,无声无息,吓得快神魂出窍。
老石头一念又起,石矛分化,元气消散,符文回归。
半晌过去,雕三白仍心有余悸,浑身瘫软,神魂萎靡。
雕三白缓过气道:“老石头,不带这样玩的,有余力还来最后一下,成心的吧,太刺激了。”
老石头坦然道:“嘿嘿,我看你挺能的,练练你内心承受力。”
雕三白双翅一振,飞向老石头,喊道:“别跑,保证不打死你,练练你的抗击力。”
老石头不予理睬,身形一闪,出了斗法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