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天的行程,两人吃过晚饭之后,就回到了酒店。
季子渝边走边笑道,“这两天老是吃海鲜,感觉自己出气都有股海水味。”
乐远哈哈笑道:“你吃的又不是带鱼,有什么海水味,回头吃点青菜豆腐,都盖住了。”
“还别说,吃惯了大鱼大肉,还真挺想念青菜豆腐的。”
乐远点了点她额头笑道,“想吃青菜,因为你身体提醒你要补充维生素啦。”
季子渝搞怪地哼了一声,“那我应该是想要吃辣椒,或者橙子才对。”
两人说说笑笑,走到了电梯口,却看到王聪陪着两个人站在电梯口。
这里是地下室,光线不是太好,乐远一开始只看到三个人,倒没看清楚是王聪。
不过王聪却一眼就看到乐远,他戳了戳旁边他的爸爸,他爸爸会意,领着王聪朝乐远走去。
王守成大概离乐远还有五六米的距离,就脸带笑意,伸着手,一路小跑地跑了上来,“乐总,你好,我是王守城,是王聪的爸爸。”
乐远把手往王守城的手上轻轻带了带,就收了回去,他这时没有戴墨镜,挑着眉毛上下看了看王守成,看起来正直壮年,大概五十岁不到,脸上笑眯眯的,但是乐远能感觉到从他眉眼处透露出来的气势。
谁说虎父无犬子,看看这父亲,再看看这儿子,根本就不像是亲生的。
说实话,乐远对王守城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当然,也不排除看走眼的情况,有些人就是一脸的正气,但是肚子里一肚子坏水。
他淡淡地说道:“王老板,你难道也正好住这家酒店?”
王守城连连摆手,“不不不,乐总,不瞒您说,今天上午我人还在金陵,之所以这么急跑过来就是为了犬子得罪乐总你的事情。”
乐远笑了笑,看着王守城后面的王聪,“王大少还算不错,果然带着你爸爸来了。王老板,我跟你家犬子也没什么大过节,今天酒店门口我踹了他一脚,已经解了气了,我也不至于小气到秋后算账的地步。”
王守成眯着眼笑道,“是是是,乐总贵人事忙,哪有时间去管这小子,只不过今天犬子在电话里面说冒犯了乐总,当时就把我气得够呛。我跟他说,你冒犯谁都好,为什么偏偏冒犯乐总。乐总不仅仅是个伟大的企业家,更是引领社会发展的国家栋梁,乐总在芜市做出的发展规划,业内人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说起星空集团,没有不竖起大拇指的。”
“王总,不要说这些虚的了,我实话跟你说吧,你这儿子我不怎么看得上,不过既然没什么大过节,你也亲自来了,就这么过去了吧,叫他以后少在我面前晃悠就行了。”乐远说。其实王守成那一通马屁,拍得乐远还是挺舒坦的。
王守成感激地笑道,“乐总果然宽宏大量。”他又转身看着王聪叫道:“孽子,还不过来谢谢乐总,谢谢他大人大量,不计前嫌。”
乐远连忙说道:“哎,王老板,我们两方后日无事,就没有什么不计前嫌的说法了。你们道个歉就走吧,我跟我女朋友玩了一天也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了。”
王守成笑着打哈哈,把王聪往前一推。
王聪低着头有些不敢看乐远,已经没有了之前那股子猖狂劲了,扭捏地像个小媳妇,小声说道:“乐总对不起,乐总谢谢你。”
乐远也没叫他说大一点,点了点什么也没说,对王守成说道:“好了,王老板,这就算过去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说完就拉着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季子渝,按了电梯进去。
进了电梯之后,季子渝耍了个小聪明,他们本来住的是八楼,她却先按了个4楼,然后又按了个6楼。
乐远看到她的动作,知道她时不想让王守成他们看出他们两个是住在哪层楼。但是乐远知道,如果王守成真心想去查的话,不可能查不到的。
但是乐远又料定王守成不敢去查,或者说他压根就不会往这上面想,如果他真查了,当然乐远也不会知道,但是如果万一被乐远知道,那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他等于是在再次触犯乐远。
王守成跟他儿子不一样,不是个笨蛋,这点规矩他肯定知道,也肯定要遵守,在商场打拼,有些规矩肯定不能遵守,不然赚不到钱,有些规矩却又必须遵守,不然连骨头都不会剩下。
不过乐远对于季子渝的动作没有说什么,只要这个动作能让她安心,让她做一做也无妨的。
三人在地下车库看到电梯在4楼6楼8楼都停了,王聪说道,“他们按了三个楼层,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住哪,真是自作聪明,我们只要到前台问问就行了,虽然是五星级酒店,但是不可能会不给我们家面子的。”
说完他还笑兮兮地看向他爸爸,却没想到他爸爸二话没说就甩了他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很用力,王聪感觉脑子被打得嗡嗡响,随后就在这嗡嗡的响声中听他爸爸说:“你想知道他们住哪干什么?”
王聪委屈道:“爸你不是想跟他谈生意,知道住哪不就好找他了么?”
“哼!”王守成冷哼一声,“我看你才是自作聪明,我告诉你,如果我们真的出现在他们的房间门口,别说我们公司跟他们合作不了,就是我们自己这份产业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不至于吧。”王聪讷讷道,他不觉得是件大事情,认为自己父亲完全是夸张了。
“哼!”王守成甩了甩袖子,就上了刚到的电梯,然后王聪还没来得及赶进去,他就带着林叔走了。
留下王聪一人在地下车库里发着呆,他现在有些恐惧,比之前还有恐惧,是因为他感受到了自己父亲的恐惧。
虽然王守成表面上很镇静,就算是刚才对乐远道歉,拍马屁,也没有卑躬屈膝,奴颜下声,但是王聪知道,在这沉着的背后,他父亲其实也有一些恐惧了,他怕自己幸苦创下的基业就这样毁于一旦。
乐远是个年轻人,很容易冲动,这种年轻人之间的冲突,最容易出问题,不过都是一些小问题。
但是乐远不同,他跟普通年轻人不一样,他手握重器,有着能够摧毁很多东西的力量,如果他冲动起来,那么承受怒火的一方,将受到不可想象的打击。
而现在,他们只能希望,乐远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不会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