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入金州大营的南凡生,随便逮个军士询问一番,就打听到张武的情况,被送入特战营了。
再打听是谁下令开枪打张武的,军士讲不出个所以然来,长官没发话,反正大家一起开的枪,法不责众,难道你能把上千人杀光?
南凡生只能作罢,这个暗亏给谁都无解,悄悄溜向特战营。
而此刻张武瞅着刚刚洗完澡,似出水芙蓉,娇艳欲滴,身穿细纱,内中无衣,赤脚光足向自己走来的白丽倩,心潮涌动。
他不是圣人,每天面对如此诱惑,一两天能坚持住,时间久了管理不住内心,必定会就范,只得转身把目光移到别处,眼不见心不烦,强制让自己平静下来。
“帮我把头发吹干”白丽倩柔声说完,将吹风机递到张武眼前,手段相当高明,你吃我的喝我的,我给你端屎端尿,让你帮忙吹头发总不能拒绝吧!
张武叹息了一声,依言轻抚丽人的秀发,接过吹风机,看着让人流鼻血的娇躯,忍不住心猿意马,悄声问道:“我有什么好,要长相没长相,要钱没钱,功夫烂得一塌糊涂,你何必这样呢?”
“我也不想这样,想我白丽倩冷酷半生,在遇到你之前从不晓得温柔是什么东西,谁让你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我,谁你让去肃清邪教徒当英雄的,又好死不死来到我这里,还看了我的身子,让我喜欢上你,能怪我嘛?”
白丽倩看着认真为自己吹头发的张武,也是心里叹了一声,我也不想这样,感情这东西一旦上来就不由自己了,我也知道廉耻,晓得矜持,明白做作不招人喜欢,但只想让你多看一眼,只想和你在一起,如此简单的心愿。
张武表面上漠然不语,内心却火热,又有流鼻血的感觉,外表却装得高尚,不想让女人看到他的窘样,嘴里说不喜欢,一旦注视上眼神就挪不开了。
“今天晚上不要回你房间了,明天早上收拾东西,跟我一起回西州,还有,以后不准针对我那俩女朋友!”张武尽量让自己语气放缓,装得像个圣人,却控制不住自己,手爪子变得不规矩。
“你发誓一辈子对我好,不抛弃我,我就跟你回去!”白丽倩不放心,要张武做出承诺,同时被逗得有些喘息。这俩人不像谈感情,更像谈生意。
张武只觉牙根疼,这女人真TM不好骗!
刚要张嘴发誓,却听别墅外传来大喊:“小武,你在里面么?”
南凡生站在三号别墅外,瞅着全封闭式的建筑,房门是十厘米厚的钢板,炮弹都未必能打穿,一筹莫展,只得大声呼喊。
张武大喜过望,手下不由用力抓了一把,让丽人闷哼,胸口留下鲜红的狼爪印。
同时白丽倩也反应过来,竟有人敢强闯特战营,而且是来找张武的,二话不说,直接用关节技把张武手脚关节全部卸下来,让他丧失行动能力,同时穿上军装向门外冲去,果断非常,瞬间恢复女王形象。
只留张武努力喊叫:“师傅,我在!”
“嗒嗒嗒……!”手里端着枪的白丽倩,开门之后看也不看,疯狂扫射,六管枪口如同火蛇,肆虐天地!
南凡生岂是好相与的,“嗖嗖嗖”移形换位,出现无数人影,越来越靠近白丽倩,别说机关枪,就是机关炮也打不中他,来个导弹覆盖方圆十多米还差不多。
张武不能动弹,只得张大耳朵努力听着外边巨大的轰鸣声,心急如焚,一下子跌落床沿,像毛毛虫一般浑身蠕动,努力往外爬去。
如此猛烈的动静,整个特战营都被惊动,箭楼上的放哨者看到外敌入侵,拉响警报,人群迅速涌向三号别墅,各个操起家伙,手拿武器,杀机弥漫,真是好大的胆子,金州乱归乱,竟有人敢冲击我特战营,真当我等是病猫!
就在南凡生将要接近白丽倩之时,却见二号别墅最高处,一人端着枪瞄准,堵死南凡生前进的路径,一枪把他逼退。
四号别墅中,一壮汉手持大斧,是个瞎子独眼龙,那只眼没有珠子,深邃如黑洞,骇人至极,冲出别墅直向南凡生奔去。
五号别墅中,欧洋正气急败坏砸东西,因为黑寡妇已经好多天没出门,金屋藏男,想到自己喜欢的人每天和别人滚床单,被人家骑在身上,娇喘呻吟,真是心如刀割啊!
当听到三号别墅方位传来枪声,还有警报声时,顿时大喜,黑寡妇出来了,这次说什么也得把那个小白脸干掉!
特战营诸多高手汇聚,一旦形成合围之势,就算南凡生也要岌岌可危,蚂蚁多了咬死象,只要你挡不住子弹,人数能对你造成威胁,累也会累死你。
而南凡生眼看事不可为,却不能退缩,因为张武就在里边,好不容易寻到徒弟的影踪,说什么也得把他带回去!
就像方纯阳誓死不逃一样,宁愿硬扛着将自己打崩溃,也不会逃走,每个人心中都有牵挂,有自己的坚持,如果扔下徒弟逃走,或许下次带足够的人来,那意义就变了,妄为人师,或许在这期间张武被弄死呢?
人有所为,有所不为!
南凡生数次冲击,想入别墅把张武带出来,而且弄得自己狼狈不堪。
他本就有伤在身,打死方纯阳,精气神消耗巨大,没有几个月时间养不过来,现在又面临如此险境,眼瞅着人越来越多,岌岌可危。
房内的张武努力蠕动,终于可以看到大门处的情况,只见残影与硝烟,人力有尽时,南凡生不是神,保持如此高速的运动,体力消耗巨大,动作越来越慢,数次有子弹擦肩而过,衣服被气浪冲击得不成样子。
张武目呲欲裂,看得眼睛通红,鼻子发酸,用尽全身力气,声音沙哑怒喝道:“白丽倩,他是我师傅!”
这句话果然有用,黑寡妇开枪的动作一缓,明白江湖中人师傅的恩德甚至比父母还大,爹妈只生你,师傅却会传你一身能耐,注定你这一辈子生活的好坏。
如果打死南凡生,那她和张武绝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想到这些,黑寡妇心生悔意,不该如此莽撞提枪就开,搞得现在骑虎难下,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把南凡生逼得如此狼狈,对自己的印象肯定坏到极致,怎么可能同意自己和张武在一起。
想着这些,黑寡妇不再开枪,她真心爱死了张武,爱到得不到就毁灭的程度,心中升起念头,一会儿就算给南凡生磕头,也得让他原谅,只为张武开心。
她这么想,南凡生却不理会,只当她把子弹打完,没有了火力压制,一道人影扑过来,手掌往前一按,气功厚重,要下杀手!
“不要啊……!”张武瞳孔充血,眼睁睁看着惨状发生。
南凡生敏锐到极致,张武刚喊“不”字时,他立马领会其中意图,手掌强制收了几分力,但依旧不是血肉之躯可抗。
“噗!”黑寡妇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横飞回屋中,肩膀被打得血肉稀烂,砸在张武身边,凄凉无比。
张武看着眼前的丽人,泪水喷涌而出。
“丽倩,丽倩……”无意识的呼唤。
“你在为我着急么?”黑寡妇笑容凄惨,肩膀的鲜血染红军装,看到张武为她着急,呼唤她,心中甜蜜,竟不觉肩膀疼了。
“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我和你在一起,我们回西州,我们……”张武哽咽,用脑袋触碰黑寡妇的额头显示亲昵。
直到这一刻他才晓得,自己对这个女人从没有抗拒过,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也一样,有一个如此在乎你的人,你有什么理由拒绝?
“好……我和你回去……帮我向你师傅解释,我不是有意开枪打他的……”黑寡妇气息变微弱,说话断断续续,显得十分无力,用左手帮张武把关节接上,手足的力气在消失。
“我们走,我们走”张武抱起黑寡妇,不理外面的争斗,就要往外走。
“你亲亲我好嘛?”黑寡妇不走,因为她明白自己不行了,南凡生的气功无与伦比,早把她的五脏六腑震碎了,去医院也是白搭,只想用最后的时光和爱人在一起。
张武心中滋味难言,喉咙胀痛,心如刀割,一口封住黑寡妇的嫩嘴,努力拥吻,唇齿相交,表达自己的情意,直到娇躯变冰冷,眼帘落下,声息无动,手腕无力的耷拉在地上,消香玉损。
久久不松口,场面悲壮至极。
而此刻的南凡生根本顾不得这些,因为敌人已然一齐围来,上有枪瞄准,身旁诸人虎视眈眈,眼前利斧加身,破空声呼啸,独眼龙猛如野兽,几十斤重的大斧在其手中视若无物,大开大合,招招致命。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南凡生要躲着各种明枪暗箭,晓得今天弄不好要交代在这里,强制让自己的心静下来,瞬间消失在原地,再现时独眼龙已砸向人群,其手中大斧被夺,向二号别墅上的狙击手甩去,有释迦掷象之威能。
其余者眼见不敌,一窝蜂冲上来,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捅眼挖喉踢裆,无所不用其极。
南凡生好似经历过人海战术,立于别墅前,面对众人,功力运转,气沉丹田,鼓荡气血,体内“咕噜咕噜”直响,虎豹之音酝酿,狮吼声含在嘴中引而不发,衣衫无风自动,当诸人临近时。
“吼……!”
一嗓子出去,有不可思议之威力,气浪滚去,似狂风降临,将诸人吹飞,如雷霆疾泻,声闻数里,面对他的众人耳膜破裂,心惊胆战,被吹出去的人如稻草飘扬,直接被震死!
乘此时机,南凡生捞起张武就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