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不晓得师傅为他,竟孤身去帝都寻说法。
只顾着游山玩水,和王云焉调情,好不快哉。
偶尔练练武功,玩通背拳,跳大舞戏,搞太极功,陶醉象形术,走两圈八卦,到了后边一举一动都是拳术,越来越深奥,含含糊糊就能上功夫。
身上有了一种气象,谦逊如仪,却让人觉得高贵,行止坐卧迥异常人。
眉头一皱,就能让四周之人如履薄冰,大气不敢出。
哈哈一笑,能使人如沐春风,心花怒放。
尤其王云焉感触最深,每天和张武在一块,不知怎么的总是以他为中心,他笑你也笑,他因为拳术上的不解而愁眉不展,你的心情也会受影响,不过头脑却特别清醒,思维活跃,总觉得自己好像变聪明了。
把这种情况向张武讲,这家伙得意的很,大吹牛皮:“我即将成仙,只差一个契机!”
王云焉对这些不懂,只要张武变好她就高兴。
这一天来到宾州,本来张武对佛门的印象已有所改观,可到这地方直接恶了他。
佛文化太昌盛了,满大街都秃子,连女人都剃头受戒。
身在宾州城,一州的中心城市,竟遍地都是寺庙佛殿,人人念佛,男女老少皆不例外。
走在路上所有人都慈眉善目,光头蹭亮蹭亮的反光,表情跟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张嘴阿弥陀佛,闭嘴善哉善哉,听得张武蛋疼。
随意打听一番,这里竟有罗汉降世,牛皮吹得比天大,哥也是快成仙的人了,还真想见识一下这“罗汉”是个什么玩意!
循着指点来到一座寺庙外,金碧生辉,楠树蔽空,红墙围绕,香烟袅袅,还真有些气象。
跟着游人入内,赏花看山,这里竟有武术表演,可不是胸口碎大石之类的江湖骗术,而是人体悬浮术。
阿三哥经常在大街上玩这种,单手用一根铁棍把自己支撑起来,全身离地坐在空中,可以克服地心引力,忽略物理规则。
不过一般的都是骗术,衣服宽大,袖里藏着铁架。
可眼前这人却是真的,让张武好一阵思量其中道理,如果换自己来,能不能做到?
答案是可以,以他的臂力,把自己撑起来完全不是问题。
形意拳有举重若轻的法门,可以让他忽视地心引力,从房顶跳下,徐徐而落,降下的时间可以延长两倍,本来一秒落地,他两秒才落。
但要像人家这样云淡风轻,单臂撑个十多分钟,全靠臂力,他自认耐力到不了这种程度。
想着想着,忽然嘿嘿一笑。
因为寻思到了唐山从百米高空落下来的场景,还有他那种龙王风采,操控风雨的拳术,把自己的身体磁场与天地相合,天人合一,与星球转动的方向吻合,可以达到一种失重状态。
心有所悟,闭眼内气运转,周身八万四千毛孔突然开合,散出一股气,能量场被改变。
正在表演悬浮术的和尚惊了,陡然睁眼,“噗通”一下重重砸在地上,险些摔个狗吃屎。
起身后勃然大怒:“哪位同道踢场子?”
张武偷偷吐了吐舌头,晓得坏了人家的好事,拉着王云焉母子就要走。
可他的气度实在出众,这一动,更从人堆里突显出来,再加上眉心有凹槽,太阳穴凸出,当下就露了陷。
“这位施主慢走!”和尚气冲冲推开人群,直向张武扑来。
“额,你有事?”张武显心虚。
“施主既有方法破我悬浮术,定是武林高手,相见即是缘分,不如切磋一把,较技验证功夫,互取有无!”和尚讲话很冲,不让于人。
张武本不想徒生是非,可瞅着和尚咄咄逼人的模样,好像哥怕你似的?
示意王云焉母子站远一些,周围的看客见识到悬浮术,晓得和尚是牛人,现在要与人动手,都激动起来了。
二人不是真打,而是较技,比武功上的技术,张武不愿占人便宜,和尚刚才玩悬浮术体力消耗不小,让他休息一会儿。
半小时后,和尚精神奕奕,两眼帽光,怒气也消下去一些了,再次打量张武,顿时心惊,这家伙五心内凹,脑顶几乎凹陷成窟窿,只差头皮没有捅破,这是即将成仙者!
不过他也不惧,不是修为高武功就一定厉害,宾州的和尚大多数不练拳术,只参禅悟道,求思想上的解脱。
“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你是地主,你先请!”
不必多说,手下见真章,和尚盘膝而坐,然后一手伸到自己裤裆下,手臂一用力,保持盘腿姿势把自己弹起来,落下时竟用一根手指的力气,把整个身体都支撑起来,一指禅!
那样子就像盘坐在虚空中!
周围的游客疯了,“哇”惊呼阵阵,如见天神,被这手功夫震撼得不行。
张武也吃惊,他见过唐山用触地印,指头往前一戳能够裂地分江,把空气点爆,雨水不落,隔空十米弄死弥勒佛。
触地印的前身就是一指禅,练到极处如释迦摩尼结印,指尖向地,降服一切邪魔。
这和尚厉害呀!
“我这手功夫如何?”和尚收功,脸色平淡,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厉害!”
张武由衷叹服,却不会认输,一跃而起,倒栽葱似的脑袋向下磕去,像一根铅笔往下杵去,右手先于脑袋落地,食指“崩”往地面一敲,红砖龟裂,而他借着敲力,脑袋还是向下,身体笔直弹向空中。
将落地时食指再弹,人又笔直的拔地而起,一直保持脑袋向下的姿势,连续三次,红砖裂了三块,一弹之下离地一米高,简直如定海神针在敲击地面!
“蹦蹦蹦”三声把红砖砸得稀烂,那种清脆的手指弹地声,却能出现地震似的现象。
全场鸦雀无声,这还是人么?
和尚也萎了,静静看着破碎的红砖,脸皮发热,晓得自己输了。
而张武玩完这一手,右手食指肿得比拇指还粗,指甲盖险些脱落,已经发黑发紫,似被大石头砸过一般,手腕也粗了一圈,代价不可谓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