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无云的天空,路两旁枝繁叶茂的白杨,风驰电掣的车子。马凤魁抛下墓地的烦恼,尽情地享受着飙车的快感。
当马凤魁驱车来到公司总部时,只有龙耀祖在焦急的等着他。见老板准时到来,龙耀祖长吁了一口气。但他遗憾地告诉马凤魁,客人临时有要事已经离开了。他将名片递给马凤魁。
马凤魁淡淡道:“这样也好,少了份应酬。”
龙耀祖笑了笑,“你今天好像要在市内过夜了,我为您预订个包间吧。”
“可以,如果有什么文件要批阅的送到宾馆去好了。”
龙耀祖点点头,出去安排了。马凤魁看着名片——东郭正印,环球建筑安装公司董事长。
约摸一刻钟的功夫,马凤魁来到了他持股的那间宾馆,刚进大厅,迎宾经理忙走了上来,毕恭毕敬地将他的房门钥匙递了过来。马凤魁点头示意,举步上楼。迎宾小姐好奇地向经理打听:“何方神圣值得你那么低三下四呀?”迎宾经理白了她一眼,却忍不住显摆说:“他才是我们真正的大股东。只不过来的次数少罢了,大家可要打起精神头做事呀。”惊得迎宾小姐一吐舌头,连忙风风火火地忙着做事。
马凤魁打开房门,来到他以往惯用的那个单间。房间有些幽静,只有空调发出的“嗡嗡”的声音。马凤魁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他不太喜欢在市里居住,这里只有让他感到忙碌和紧张。也许只有周月红之类的人会喜欢城里的繁华。
十三年前,因为父母的相继辞世,马凤魁回国操持父母的葬礼。马凤斌无助的样子,使马凤魁决定提前结束学业来接手父亲的产业。马凤魁敏锐的感觉祖传的宾馆业已经是日暮西山。而欣欣向荣的建筑业却正是投资的好时候。他果断的在省内投资建筑业。这项决定让马凤魁赚的钵满盆满。企业正式上了轨道,马凤魁逐渐将大权下放,自己去做他喜欢的旅游项目,整日与青山绿水为伍。
想到在葬礼上他对马凤斌说过的话:“不要担心,天塌了还有哥哥在。”马凤魁的心不由得纠结。
马凤魁竟然没有发觉马凤斌对爱情是如此的认真,情感上却又是如此的经不起风吹雨打。马凤魁多年来一直以事业为重,对于爱情他一直觉得那不过是一种生理需求而已。什么情啊,爱啊的,不过是女人为哄骗男人的腰包而编织的故事。就象他认识的女人,一边嘴里说着爱他,一边却又和别的男人上床。
不期然的脑中又跳出了周月红那双含怒带泪的眼睛。他摇摇头,这个天杀的女人,倘若她想挑起男人的征服欲望,那么她已经离成功近在咫尺了。
用手摸了摸还有些疼痛的耳朵,马凤魁的目光深沉:“倘若这是你想要的,周月红,我会成全你的。”马凤魁在心中冷哼。
龙耀祖走了进来,他拿来了需要马凤魁签名的文件与一个手机。马凤魁指着手机奇怪地问:“怎么?我手机还能用。”
“您那个手机电池几天就要充一次电,这个一个月充一次电,待机时间长。”
龙耀祖有些担心地看着马凤魁,怕一向节俭的马凤魁责怪他浪费。马凤魁想了想微笑着收下了:“那好,我就用这个。”
马凤魁指了指龙耀祖胳膊夹着的一本画册。
“哦,这里面有东郭正印先生企业的介绍,他是一家建筑公司的老总。他是建筑领域的达者,很优秀。和东郭正印在一起的那位小姐真是漂亮,好像叫——。”龙耀祖滔滔不绝地向马凤魁介绍着东郭正印。
马凤魁打断了他:“龙耀祖,你明天为我准备一些药品吧。”想着周月红殷红的脚掌,马凤魁不由皱眉道:“最好是一些消炎药。”
龙耀祖道:“是红伤用药吗?您还有什么吩咐?”
“对了,是红伤用药,没有别的了。”马凤魁道。
龙耀祖识趣地行了个礼走出了房间。马总最近有点怪,是谁要用药呢?龙耀祖很好奇,不过作为一个下属,不该问的他绝不问。
马凤魁站了起来,慢慢踱到窗前。“我只不过担心那个女人皮肤溃烂而已。”马凤魁冷冷地告诉自己。
次日一早,龙耀祖送马凤魁来到车库。
“我已经将您要的东西放在车里了。”
马凤魁赞道:“你很会办事。”龙耀祖笑了笑。
马凤魁拍拍他的肩膀,“我要回墓地,这里交给你了。”龙耀祖行礼道:“好的。”目送着马凤魁离开。
高雪梅用淡水将纱布浸湿,她轻轻擦拭着受伤的伤口。昨夜脚伤又渗出了好多血。可是墓地又没有合适的药。她只能尽量清洗伤口以免恶化。
房门突然开了,马凤魁走了进来,将一包药物扔在床上。高雪梅不解地看着他。
“治疗消炎的。”马凤魁看了她一眼说道。
马凤魁会那么好心?高雪梅的身子有些防备地往床里面缩了一下。
见高雪梅被脚镣锁着,马凤魁走了过去将链子打开:“你应该知道药物是在饭后吃的吧。”
高雪梅看着他,还以为马凤魁又要说些什么刻薄话,马凤魁却转身走了出去。
高雪梅不觉一愣,究竟怎么了?马凤魁怎么放弃了这个折磨她的好机会。
高雪梅上好了药,将脚重新包扎好。高雪梅正在犹豫着会不会脚受伤了,马凤魁就不用她干活了,没想到马凤魁不但让她做自己的饭,还要高雪梅把他那份也要做出来,以作为给她拿药的报酬。
本来嘛,她也没奢求他会菩萨心肠。
马凤魁坐在餐桌旁,看着欢欢在院子里的树上荡秋千,李无言往桌子上端着小菜,高雪梅在厨房里忙碌着,一阵微风袭来,马凤魁的心中突然荡起了一种异样地感觉,这种情景多象是一种久违了的家的感觉啊。
高雪梅做着地三鲜,白了坐在椅子上的马凤魁一眼,心中不觉有些温怒。她嘴里气鼓鼓地嘟囔着:“纯粹一个猪猡,只在那等人喂。没人性!”
“喂!”不知何时马凤魁走到了她的身后,听见了她的谩骂,反讥道:“女人天生就是侍候男人的。”
高雪梅回头白了他一眼:“女人侍候丈夫是天经地义的。”说完,忽然感觉不当,脸霎时通红。
“是吗?”马凤魁微笑着话里有话的有些暧昧地挑逗她。
高雪梅眼一瞪:“马凤魁不要对我这么粗俗。”
笑容凝结在马凤魁的脸上,他走上前一把抓过高雪梅的胳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听谁说的?”高雪梅心中一窒,她想起了和西门晓娟的约定,不知怎么解释。
马凤魁手上一用力,另一只手抓住了高雪梅的肩头,高雪梅腰一扭,受伤的脚一滑,身子歪在了马凤魁的身上。
“我知道咋了,难道犯罪吗?”不顾自己和马凤魁的状态仿佛象是在拥抱,高雪梅极力地掩护着西门晓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