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雪梅端来熬好的米粥,高雪梅一边喂着马凤魁,一边用眼睛瞄着外面,李无言到底去了哪里了,为什么这么半天还不见他的踪影。
她不知此时的李无言正在送西门晓娟去宾馆。西门晓娟岂是自甘就范的人,一路上与李无言做着纠缠,不肯作罢,李无言实在没办法,只得将她一路扛到了宾馆。
高雪梅自言自语道:“李无言怎么还不回来。”
马凤魁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假装气喘吁吁地说:“估计就快回来了。你如果嫌麻烦,我自己吃就好。”马凤魁说着要拿过粥碗。
高雪梅不放手:“好了,我喂你好了。”
一争一推之间,粥洒在了马凤魁的身上,马凤魁抖着淋湿的衣服,无辜的看着高雪梅,高雪梅训斥道:“你看撒了吧,怎么这么不听话!”
马凤魁的眼神更加无辜,他无肋的看着高雪梅。
高雪梅叹了口气,一个凶神恶煞一样的人,竟让病魔说撂倒就撂倒了。
马凤魁看她板着脸,虽说是恶语,但却温暖人心,马凤魁心中不由得一阵迷惑。将周月红绑来了这么多天,每天逼她做苦力,马凤魁从没听见她叫过一声苦,面对马凤魁的****,在精神上这个女人保持着绝对的傲慢与自尊。可为什么在他最无助的时候这个女人却是不计前嫌的来照顾他。
“你现在把这碗饭都给我吃完了。”高雪梅命令着。
马凤魁配合的喝着米粥。眉梢眼角间的笑意,掩饰不了他内心的受用。
看着马凤魁吃完了饭,高雪梅帮助他把弄湿的外衣脱下,马凤魁藏在衣服里肌肉纠结的胸膛,让未经人事的高雪梅看着不免有些害羞,她转过身让马凤魁自己脱下。没想到马凤魁没有她的扶助,竟然一头栽倒在床上。
高雪梅看着他的样子,恨道:“喂,马凤魁,你好像个软骨头。”
马凤魁用无辜又抱歉的眼神看着她,高雪梅的脾气又没了,拉倒吧,谁让他是个病人呢。
一边给马凤魁脱下衣服,高雪梅一边数落着:“你可要记住你生病我是怎么对待你的,不过我照顾你是因为我可怜你,可不是因为你曾经绑架我,我来答谢你。”
“我去给你拿件干净一点的衣服换上。”高雪梅说完走出了房门,并体贴地将房门带上,免得让马凤魁吹着风。
马凤魁看着她离去,立刻坐了起来,真纳闷,自己病的下不了床,李无言又不在,有这么好机会这个女人怎么没想到要逃走呢。莫非担心逃不掉。莫非真是为了要照顾他。
马凤魁摸了摸额头,百思不得其解。不行,还得装下去。
高雪梅刚走到了屋外,见李无言远远地回来了,高雪梅兴奋地迎了上去,“李无言,你上哪去了?你知道马凤魁生病了吗?”李无言默默地看着她,高雪梅奇怪的问:“你跑去哪里了?”
李无言比划着告诉她,他去送西门晓娟回宾馆了。
“啊,你把西门晓娟送回宾馆了。”
李无言看着她,有些不舍的点点头。
“为啥?”高雪梅看出了他的不舍,她回头看了看人字形窝棚,凑到李无言面前小声地说:“那你不想西门晓娟吗?”李无言一愣,看了看高雪梅,高雪梅清澈的眼睛里带着理解。李无言低下头无声地叹了口气,走开了。
高雪梅看着他有些孤独的背影,心中很是同情李无言,或许他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他心中一定很苦闷。
想想马凤魁,高雪梅的恨意有些消了,马凤魁唯一的弟弟死了,连他的女人都背叛他,马凤魁的人生真是一团糟啊。马凤魁还想把这一切都归罪于我莫名其妙。想想马凤魁的暴戾的脾气,哀伤的眼神,高雪梅有点理解马凤魁。
失去了他努力生活的动力——马凤斌,马凤魁的心中可能只剩下恨了,所以马凤魁才那样的暴戾。而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离开了,妻子又出轨背叛他,他也只能与寂寞孤独为伴了。想到此处,善良的高雪梅,心中有一丝悲悯,马凤魁受的伤还真是深重呢。既然这一切的根源是周月红姐对不起马凤斌,那么就让自己做一些补偿吧。
抱着这样济世救人的心情,高雪梅这一天都在忙前忙后的照顾马凤魁。
本以为马凤魁吃完饭会好,头疼会好的,没想到隔了一会儿,他又开始满床打滚了,高雪梅真有些着急了,她初步断定,马凤魁里脑袋长了什么东西。搞不好会是瘤什么的。原本她的意思就是让马凤魁上医院。谁知马凤魁死活不肯去。无奈,高雪梅只能不断的帮他按摩,并逼迫他吃止疼药。
傍晚的时候,马凤魁的疼痛终于减轻了,看着马凤魁睡的很是安稳,高雪梅累得顾不上避嫌,躺在马凤魁身边很快就睡着了。
虽然很疲乏,但高雪梅睡得并不踏实,刚闭上眼睛没多大一会儿,高雪梅就醒来了。外面伸手不见五指,李无言将台灯的光芒调暗些,高雪梅坐了起来,看了看马凤魁。马凤魁双手依然捂头,高雪梅连忙掀开被子下了床来到马凤魁的床旁。
伸手向马凤魁的额头摸去,马凤魁的额头烫的吓人。高雪梅着急的自言自语道:“奇怪呀,怎么又发烧了?”马凤魁昏睡着,对于高雪梅的触摸没有反应。高雪梅摸着他滚烫的额头,同情地对马凤魁道:“你一定感觉很难受吧。”都怪你自己,死活不去医院。倘若这么烧下去,高雪梅惊恐地想:“他不会一命呜呼吧?”想到这里,高雪梅急得团团转,这可如何是好呀?还是想法子让他先退烧。等到次日早晨,让李无言就是绑也要把他绑到医院去。
高雪梅从堵在门旁的马凤魁的床上跳了过去,装了个凉水袋,放在马凤魁的额头。见马凤魁仿佛已经烧糊涂了,一直都没有动静,高雪梅心急如焚,不由的暗暗祷告:“上苍保佑,马凤魁,一定要坚持住啊。”
马凤魁在高雪梅从他的床上跳出去取凉水袋就已经醒了,可他并没有出声,就是想看看这个周月红会怎么做。没想到周月红竟然一刻不停的为他祷告,马凤魁真的有些感动了。就算周月红对不起马凤斌,但是这般按摩和降温,周月红对他所做的,让他看到了周月红的热心善良的一面。这种被异性呵护的奇妙感觉,是马凤魁多年来所不曾有过的。而马凤魁做为马凤斌的监护人,做为兄长,做为企业老总,向来只有马凤魁来呵护别人,从不曾想过自己也渴望别人的呵护。周月红的举动勾起了马凤魁内心深处的渴望。这时马凤魁才知道自己是多少喜欢这种感觉。马凤魁的心在发热,马凤魁觉得他好象真的发烧了,马凤魁的头有些昏,当周月红的手放在他的太阳穴为马凤魁按摩时,马凤魁舒适无比,当周月红的小手离开他的身体时,马凤魁的心就会无比失落。
“也许我真的病了。”马凤魁迷迷糊糊地想着,在额头无比的凉意与舒适中,马凤魁沉沉地睡去。
高雪梅一遍一遍地按摩着马凤魁的太阳穴,这时她才认真地看清了马凤魁的脸。从被绑架来到墓地的那天起直到现在,因为马凤魁的人字眉,加上马凤魁恶劣暴戾的态度,她一直觉得马凤魁是个粗野的莽夫形象。这时这么近距离的为马凤魁按摩,在加上马凤魁的昏睡不醒,她才敢大胆又放肆地仔细端详马凤魁的样子。
马凤魁此时脸上没有了平时看到的戾气与讥讽,原来马凤魁长得如此的帅气。挺拔的鼻子,宽广的额头,紧闭着的双目,红润的嘴唇,无不彰显着青春男人阳刚的气息。
高雪梅的心中一颤,手突然从马凤魁的脸上滑落,手指碰触到他厚厚的耳朵上,那种异样的感觉让高雪梅不由得涨红了脸。
不知廉耻呀,这样端详一个男人。高雪梅心中暗骂自己。
赶紧从马凤魁的床边离开,借着给冷水袋换水,高雪梅平息了一下自己莫名的心跳。
真乏呀,头一天晚上一夜未眠,今天晚上恐怕也难入梦乡了。这个马凤魁,健康的时候要折磨自己,即使生病了也不让自己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