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墓地越近,马凤魁的心跳越是加快,她现在好了吗?不知情绪稳定了没有。自己犯完错误就这么扔下她,让她独自承担失贞的痛苦。自己真是禽兽。
原来他的感觉一直是对的,她果然是个又纯洁又善良的好女孩,可是却平白无辜的受了自己这么多的折磨。马凤魁的心一疼,想想暴戾狂燥的自己在她的身上发泄了多少怨恨怒气,现在缓过神来回想一下,马凤魁都有些不认识那时的自己。然而她却那么坚强的勇于面对这些,勇于面对自己不公平的惩罚。
想想她一次接着一次的逃跑,让他马凤魁神经紧张的整天所思所想都围绕着她转。虽然她的倔强与不屈勾起了马凤魁的征服欲,可是马凤魁却早已经被她所征服而不自知。
高雪梅,高雪梅,这个才是她的真实姓名吗?
他该死的自负,居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原来他马凤魁从一开始就弄错了。天知道为什么马凤斌的日记中怎么会有她的照片,让他马凤魁用这么恶劣的行为来对她。
想到高雪梅的痛不欲生,马凤魁的心一凛,上帝啊,他要怎样来面对她?
宝马飞一般地奔驰在路面上,马凤魁的心也随着车子上下的颠簸着。
高雪梅将一束野花放在了马凤斌的墓碑前,她跪坐在那里看着马凤斌的照片,无事地流着泪。
短短两日,高雪梅将一生的泪都要流完了。
那天骂走了马凤魁,高雪梅虚弱地倒在床上哭泣。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高雪梅的饮泣声在屋子里飘荡。经过一翻折腾,额头的温度好象降了不少。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无言来敲门,给高雪梅送来了饭菜。高雪梅哪有什么胃口吃东西,但是李无言却看着她,一定要高雪梅吃一点儿。高雪梅拧不过李无言,让李无言把饭菜放在客厅中。然后高雪梅走出了屋子,长叹一声坐在沙发上,高雪梅看了一眼李无言。见李无言红红的眼睛,无精打采的好像心如死灰,高雪梅不禁有些奇怪,李无言从来没这样过。放下她的心事,高雪梅关心的问道:“李无言,你怎么了?”想起上次李无言挨打,高雪梅紧张地说:“马凤魁又惩罚你了吗?”李无言摇摇头,眼睛却盈满了泪水。
一定有啥事发生。高雪梅想着自己的遭遇,忽然一种伤感袭上心头,高雪梅的泪也涌到了眼前。
李无言看着高雪梅流泪的眼,顿时惊慌地有些手足无措。
“如果西门晓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高雪梅低声地呢喃着。
李无言听到她提起了西门晓娟,不禁头垂得更低了。高雪梅看着他想起一件事,她问李无言道:“李无言,西门晓娟离开建筑工地了,她是否回来了?”
李无言点点头,眼泪却夺眶而出。
“她回来了。那你一定见到她了?西门晓娟在哪里?”
李无言看着高雪梅关心的眼神,擦了擦眼泪用手指了指西门晓娟远去的方向。
高雪梅一声叹息,西门晓娟终于醒悟了!
想着西门晓娟在这里的时候,整日的吃她的干醋,生怕自己和马凤魁有什么事。可是现在这个场景,她还怎么理直气状的回敬西门晓娟呢。
“请原谅我,西门晓娟,”高雪梅在心中喊着,“我和马凤魁——,但我是被强迫的。”
李无言担心地看着她,高雪梅小姐太过于伤心了。西门晓娟那么恶毒的对她,高雪梅小姐还为她这么难过,高雪梅真是个好心肠的人。唉,高雪梅这么好,马总怎么就说马凤斌少爷是她害死的呢?
高雪梅从伤感中清醒,她见李无言过来要搀扶她起来,高雪梅摆摆手。
日暮时分。
高雪梅从墓地中走了出来,见李无言坐在墙台上发呆,高雪梅走了过去,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高雪梅看着他红红的眼睛,她知道尽管西门晓娟只是利用李无言,可是李无言却对西门晓娟付出了真感情,西门晓娟的出走带给李无言很大的打击。
她轻声地问李无言:“你在想西门晓娟吗。”李无言抬起头,看着高雪梅点点头。
高雪梅看着李无言,她好同情他,却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他。已经发生的事情就象一张无形的网将高雪梅紧紧的捆着,让她的心做着无谓的挣扎。
“我丢掉了我最珍贵的东西。”对着李无言,高雪梅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不知道怎么面对将来的生活。”所以她恨马凤魁,恨马凤魁毁了自己的未来,恨马凤魁毁了她的自信,也恨马凤魁毁了自己对他拥有的那点微妙的好感。马凤魁太过份了。
“李无言,你们马总对我做的事太可怕了,你晓得吗?马凤魁发泄在我身上的愤怒太残酷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马凤魁。”
泪水再次滑落了下来,高雪梅扭过头闭上眼睛,让泪无声地流下。李无言看着她,虽然不知高雪梅为什么伤心,但面对泪眼,李无言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高雪梅的坚强被马凤魁的暴行彻底打碎了。
看着发黄的茄子,她觉得那些茄子就象自己一样,佯死不活的。看着开心玩耍的欢欢,高雪梅羡慕地叹道:“还是你这个动物好啊,什么都不用去思考,不如咱们调下个,你来做人,我来做猴子。”
李无言担心地看着高雪梅。马总去哪里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周月红小姐的行为如此颓废。看着菜园里的茄子她要流泪,看着嬉戏的欢欢她也要流泪,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虽然李无言听的不大明白,却让李无言感到心惊。这会儿高雪梅又不要命似的一桶一桶地从溪水里往水缸里拎水,看高雪梅累的那样,李无言实在看不下去了。可是高雪梅却拒绝他的帮忙。
天啊,这让李无言可怎么办呢?
高雪梅感到自己快要疯了,她想用超负荷的劳作忘掉那件可怕的事。然而只要她一停下来,那种屈辱的感觉就又油然而生。
高雪梅采了一束野花,来到马凤斌的墓前,看着照片上马凤斌温暖的微笑,高雪梅的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她跪坐在马凤斌的墓前,对着逝去的好友哽咽地说:“马凤斌,我替周月红姐姐所受的报应还不够吗?你哥哥马凤魁要报复到何时才算完。何时马凤魁才不再发怒,难道要我为你陪葬,马凤魁才会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