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江带着高雪梅回到了梨树的家。刚刚下车,高雪梅就扑到了妈妈的怀里。
妈妈抱着高雪梅欣喜道:“我的心肝儿,你可想死妈了。”听着母亲发自肺腑的呼唤,想着求学期间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是母亲在无声的支持着自己渡过来的,高雪梅忍不住流下泪来。
“妈,我真的好想你啊!”母亲的怀抱好温暖。
“妈的心肝儿。”妈妈紧紧的抱着高雪梅,“我刚刚还在想倘若你回不来,我就去你姑姑家去看你呢。”
高雪梅捧起母亲的脸道:“妈,看你说的,只有女儿看妈的份,哪有做妈的去看女儿的理?”就算马凤魁将她囚禁在墓地也关不住她想念妈妈的心。
母亲笑道:“看来姑娘真是长大了,懂事了。”
母亲拉着高雪梅的手向屋子里走去,回身笑道:“你先坐下休息一下,再告诉我你究竟去哪里偷偷的旅行了。外面好玩吗?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打一个。”母亲佯装嗔怪的看着高雪梅说。
高雪梅脸色一变,要怎么和母亲说旅游的事呢。对于母亲来说,高雪梅可撒不出谎来。高雪梅连忙撒娇的又扑到妈妈怀里撇开这个话题道:“妈,我能在你怀里腻一会儿么?”
看着宝贝女儿这样的痴缠着自己,母亲宠爱的又抱住了高雪梅。
一旁的陈长江羡慕的看着两人母女情深,不禁酸酸的说:“腻吧,腻吧,挺大个人也不害羞。”高雪梅嘴一扁,道:“不管我多大,我永远都是母亲的孩子。陈长江,不许笑话我。”母亲笑着听着两个人的斗嘴,又用力的抱了抱宝贝女儿。高雪梅也用力的又抱了抱妈妈。
“腻吧,腻吧。”陈长江又在逗着高雪梅,“我都快要妒忌了!”高雪梅开心的笑了。
“妒忌?”妒忌突然放开了高雪梅,“哎哟,光顾着亲热了,我的锅还炖着肉呢。”母亲转身往屋里跑去。高雪梅也连忙跟了过去。陈长江笑着摇了摇头,将高雪梅的包从车上拿下来也跟进屋去。
母亲做了好多好吃的东西,高雪梅开心的吃着妈妈的拿手菜。
陈长江已经吃了两块骨头了,他擦擦嘴对高雪梅妈妈说:“大姨,你做的菜真好吃。”妈妈看着陈长江慈爱的说:“我也很久没这样用心做了,今天算练习,明天多做一些让你们吃个够。”
“真的呀,那我帮你打下手。”高雪梅开心的说。回家的感觉真好。
“我也要表现。”陈长江抢着说。
高雪梅一嘟嘴,“你怎么老是和我抢着取悦母亲呀。”
“是嘛?”陈长江最喜欢看高雪梅撒娇的样子。
果然高雪梅一跺脚,对母亲撒娇道:“妈你看陈长江呀。”母亲摇摇头笑了。
陈长江是她邻居的孩子,父母去世多年了,这些年总在自己身边打转,干点灵活跑个腿什么的,没少帮忙,让高雪梅妈妈很是感激。现在看着他们俩有说有笑的样子,母亲不禁多了一份心思。
“哦,雪梅。”母亲想起了一件事,“你还没说,你去旅游的地方怎么个好法?”
高雪梅一愣,笑容忽然暗淡了。要怎么和母亲说呢。陈长江也看着高雪梅,他一直对高雪梅这次的失踪抱有怀疑的态度。可是高雪梅不想说,陈长江也不好深问。
高雪梅勉强的笑了一下,“好就是好么。反正挺有趣的。”陈长江奇怪的看着她,“这说了等于没说嘛。”
母亲也对高雪梅的回答不太满意,“你究竟是去谁家了,去了那么长时间。”高雪梅矗起眉头,用求助的眼神看着闫秉章,可是陈长江也想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渴望着她的回答。
母亲似乎看出了高雪梅的为难:“我的意思,是想送一些咱家的水果给你的朋友。必竟给人家添麻烦了,咱家虽然穷,但也要懂得礼尚往来啊。”
高雪梅吱唔道:“哎呀,妈,都是好朋友,不用的。”
母亲于是不在追问什么了。
陈长江却在担心的看着高雪梅,他觉得高雪梅的这次失踪,背后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是高雪梅不说,陈长江也拿她没办法。
帮着母亲收拾完家务,高雪梅换上了睡袍准备睡觉了。农村的生活很简单,日出而起,日落而息,可是妈妈的话勾起了高雪梅对周月红的担心,她看看挂钟,刚刚十八点,这阵子马凤魁在公墓干什么呢?
她冲动的拿起电话想要打给马凤魁再次请求他收手。听到电话里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高雪梅忽然失去了恿气。这样做有用吗?昨晚高雪梅已经那么求马凤魁了,都无法消除马凤魁对周月红的恨意。现在高雪梅又能说什么呢。电话里马凤魁再一次的询问了一声:“喂……喂……”高雪梅下意识的按上了电话,不知从何说起。
马凤魁奇怪的看着电话,怎么没有人应答。但是马凤魁感觉到电话对面是他熟悉的人。马凤魁看了看号码,是梨树的长途电话。马凤魁心一动,他想起高雪梅妈妈的家正是在梨树。难道是高雪梅。马凤魁走到一边,把电话号码又拔了回去。电话响了很长时间对方才接起来,高雪梅轻柔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喂,你找谁?”马凤魁笑了,“我就找你,高雪梅。”高雪梅吃了一惊,想不到马凤魁竟将号码又拔了过来,以至于被他发现了她给他打电话。
“你不是刚才给我来电了吗,怎么不出声。莫非有求于我么?”马凤魁的语调带着些揶揄,高雪梅咬了咬唇,他怎么知道她又想求他放过周月红呢。马凤魁道:“你表姐正在不遗余力的和我调情,她好像历来都是这样勾引男人的。”马凤魁瞥了一眼酒吧里一边和东郭正印谈笑,一边偷眼看着自己的周月红。一抹残酷出现在他的眼底。马凤魁的唇边绽过一丝冷笑:“马凤斌就是这样落入了她的圈套的。”
这个可恶的东西。
高雪梅用手抓紧了电话线,生气的向马凤魁泼了一盆冷水:“你也别太高估你自己。周月红姐姐是东郭正印先生的女朋友。”
“那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马凤魁觉得自己好象在和谁赌气。他真想看到高雪梅是什么表情又会怎么说。你不稀罕我,看我有没有人稀罕。
电话里仿佛响起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哪里来的电话?”然后电话应声断掉了。马凤魁看了看电话,眼睛里充满了仇恨的光茫:“任何人也休想阻止我的,周月红那个女人一定要受到惩罚。”他回头去看周月红,发现周月红正用痴迷的眼光看着自己。见马凤魁回头看着自己,周月红向马凤魁绽放了一个妩媚的笑脸。马凤魁歪歪唇,也对周月红做了一个笑脸。周月红的眼神又迷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