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你敢囚禁我,我恨你一辈子!”薛莹暴躁了。
“反正你迟早会恨我的……”
“火炉,我爱你。”薛莹天外飞来一句,然后双手合十搓搓,可怜兮兮地哀求,“拜托拜托,不要把我关起来。”
火炉的眉毛深深皱起:“你不是答应过不会爱上我吗?”
薛莹马上改口供:“你要是把我关起来,我立刻就会爱上你,深深地、不可自拔地爱上你。”
这种神逻辑估计连神经病都想不出来。火炉疑惑:“你是不是以为我很傻?”
“这是有科学根据的。”薛莹撸起袖子,全力以赴避免被当成猪一样养着的命运,“你听说过斯得哥尔摩综合症吗?有一个故事是这么说的……”
“我知道。”
“啊?”薛莹顿时卡住。
“只要把你囚禁起来之后尽量减少跟你的接触,这是可以避免的。”
薛莹的嘴角抽搐了几下:“身为一个古人,你知道得也太多了吧?”
“向天跃曾经跟先太皇太后介绍过这个心理效应,被先太皇太后用铭砌文记录下来了,就藏在盘鼓楼里。”
薛莹倒吸一口凉气双手握拳一脸挫败:“我真是穿越界耻辱啊!”好不容易卖弄一次超越时代的知识,结果还被打脸了。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被我关起来这个选项?”火炉沿用了薛莹之前的说法。
“我不考虑!”薛莹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那好吧,只能选另外一条路了。”火炉再次展现他的从善如流。
“哪一条?”
“为了避免你被慕容静干掉,我们一起干掉他吧。”火炉笑得非常温柔,如春风般醉人。
薛莹张了张嘴巴,开玩笑:“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可怜慕容静了。”
“其实你跟梁大老板一直做得很好,就算没有我,你们赢过慕容静的胜算也很大。”
“我怎么没觉得呢?虽然我坚信最终的胜利必然是属于我们的,但说实话,慕容静真的不好对付啊。一直都现在,我们对于他的底子都还摸不清呢。”
“时候未到罢了。”
火炉的笃定让薛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暗自咕哝:“搞了半天,我们一个穿越者一个重生者加起来还没你看得清楚呢。”
“我有我的优势。”
“什么优势?”
“无可奉告。”
这不等于没说?薛莹撇嘴生了一会闷气。
火炉只好安慰性地给了一个建议:“王妃给你的令牌,你还没有充分利用。”
“我往盘鼓楼跑的频率已经很高了,再多我怕会引起皇上的注意,到时候把令牌拿走我可就惨了。”
“你只有一双眼睛,别说盘鼓楼里所有的资料了,光是每天新增的那部分你都不可能看得完。”
“所以?”
“所以你应该利用红色令牌的一项隐藏功能:关键性检索。”
薛莹张大嘴巴:“还能这么玩?”
“盘鼓楼是先太皇太后在向不绝的启发下建立起来的,借鉴了很多你们那个世界的经验。”
“哦——”薛莹摸摸下巴,想想自己从此以后能有多轻松,不由露出意味深长的贱笑。然后忽地横了火炉一眼,“你为什么不早说?我之前在盘鼓楼辛辛苦苦翻了那么久的故纸堆,你就忍心看着?”
“之前你的积分还不够启动关键性检索。”
“还有积分制?”薛莹绝倒。
“关键性检索容易滋生惰性,所以先太皇太后希望拥有这项权力的人——也就是大固的未来皇帝,能先弄清楚盘鼓楼的原始资料是什么样的、那些关键性资料是如何概括汇总起来的,以及盘鼓楼的基本运行规则,这就要求那个人在盘鼓楼积累足够的阅读量。阅读量的衡量标准,就是积分。”
“这个江离绝对是天才啊!”薛莹感慨。“等等,为什么你对盘鼓楼会那么了解?而且,我记得你说过盘鼓楼是被你控制着的吧?”
“盘鼓楼是一个相对独立的机构,所以有一个相对独立的管理者。我只是……不小心继承了管理者的职位而已。”说完之后,发现薛莹直瞪瞪地看着自己,他问,“怎么了?”
“就是,忽然间看见你身上在散发一种叫‘主角光环’的东西。闪瞎我眼啊。”
“你眼睛不舒服?”
薛莹摇头,笑道:“不小心解放天性了而已。”感觉又回到刚刚上大学那会,肆意张扬天马行空,跟人聊着聊着思维能跑到外太空去。“跟你聊天太开心了,完全不用担心有心理负担啊。”
“我刚才还想把你关起来呢。”火炉提醒。
薛莹的笑容顿时冻结,坐直身子:“对,你是个暴君,冷酷无情无理取闹,我必须小心。”话虽如此,眼角却泄露出促狭的笑意。
火炉认真纠正:“冷酷无情是对的,但我没有无理取闹。”
薛莹差点滚到地上去:完了,突然觉得这家伙好萌啊!
………………
看见薛莹时候,绥王露出非常明显的不耐烦:“你来干什么?”
“今天是大年夜,我当然是来陪您守夜的啦,还能干什么?”薛莹莫名其妙,从食盒里拿出准备好东西,“我做的饺子,您趁热吃。”
“我不用你陪,赶紧走吧。”绥王赶人。
薛莹当做没听见:“其实我还带了烟花爆竹,但是在外面就被收走了。不过没关系,你看!”搬出来一堆材料,“我们今天晚上可以一起做花灯,我负责做,您负责题写谜语,争取在元宵的时候难倒一大片人。怎么样,好玩吧?”
绥王抱胸,面无表情:“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让你出去。”
“不要啦,大家都在热热闹闹地过年,只有我一个人守祠堂,太无聊了。”
“像你这种会把奴才当亲人的笨蛋,会没人陪着过年吗?”
薛莹的神色凝滞了一下,有些尴尬地讪笑。
“特地来陪我,是因为可怜我,觉得我一个人过年太过凄凉?”绥王冷笑,“灿儿死后,每天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过年不过年没有影响,用不着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说完,他以为薛莹总算会觉得没趣转身走人了,结果她只是柔声劝道:
“饺子要凉了,快点吃吧。”
这么一来绥王感觉自己像是打在了软乎乎的棉花上,无处着力,哼了一声,低头开始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