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连那一个兽人女孩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么,你们为什么要攻击我们呢?”麻薯从笼子外爬起来,看着那兽人女孩,问道。
“你将我放出来我就告诉你。”兽人女孩道。
“真的吗?”这是白团子的话。
女孩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本来就不怎么会说话——这明显是在耍麻薯的行为,本来她也能很轻松地做出保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第一次觉得,一直被其他族人讽刺和不解的自己,也有一天也会品尝到不理解他人的感觉。
“你是什么种类的兽人呀?”麻薯此时好像无视了背后的,自己两头召唤兽正在这一处地方夺路飞奔,在思考着怎么找到方式逃出这个鬼地方——她反而十分轻松地坐在了兽人女孩面前。
纯粹地觉得这个兽人有些有趣。
“我也不知道。”兽人女孩子道。
“是蝴蝶吗?”麻薯眨了眨眼睛。
“为什么这么说?”兽人女孩子不解。
虽然看起来小巧可爱的她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大型物种——兽人族的人形形态和兽型形态的还是有相关性的。
“不知道呀,可能是因为你能偷偷和我说话?”麻薯笑了笑。
这算是个什么理由?女孩也觉得奇怪了——事实上她从未变作兽型,根本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所谓能力是与生俱来的,可她知道的也仅仅是自己的能力罢了,至于自己是什么东西……
“我能读到你们的心,所以能和你们的心对话。”兽人女孩子说。
“好厉害!”麻薯眨了眨眼睛。
然后呢?还有什么然后?!
兽人女孩子感觉有些懵,虽然她根本不知道能从麻薯口中知道什么,也没打算和这个矮人多说什么,可是缺乏交流经验的她却在直觉上觉得现在的情况不在自己曾经见识过的范围之内?
这也不怪她,要和麻薯好好交流真的是太难了……几乎所有人都避免和这个白团子交流,因为结果绝对是尴尬而无解的。
“那么……可以将我放出来了吗?”兽人女孩沉默了很久,才说。
在沉默的片刻中,两人的对视怎么想怎么尴尬,最终败下阵的是兽人女孩子——她从未遭遇这种情况,往时可都是自己把其他人给逼疯的……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啊……这个啊。”麻薯却没有立刻答应。
“你拒绝了?”兽人女孩子挑了挑眉。
“不是呐,我觉得我应该把你放出来,可是把你放出来的话,麻烦可能会更大——我在想要怎么做才好呢。”麻薯吐了吐舌头。
如果这里有认识麻薯的玩家在,绝对会痛哭流涕——这个白团子终于知道自己的行为会造成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了!也不得不说他们这些个月来对她的熏陶还是稍微有些用的……听起来让人甚是欣慰。
可是下一句话就被打回原形了:“我还是把你放出来吧。”
“为什么?”兽人女孩子道。
可能在程序的设定上,这个兽人女孩子NPC是一个智商尴尬的设定,说话带着哲学,而其本身对自己的身份十分迷茫。
于是这对话充满哲学意味的妹子觉得自己要问问麻薯“为什么”。
“不知道呀!”麻薯道。
兽人女孩子感觉有种古怪的情绪在自己的心中蔓延,让她忍不住想要……动手打人是怎么回事?还有她为什么要没事找事问麻薯这个问题?让她早点开笼子不就好了?!
“啊?小熊!”麻薯手已经搭在了锁上,但接着她听到了一声痛呼,转过头去看,竟然是阿利森被一众兽人给扑倒了,画面简直惨不忍睹。
阿利森也不是没机会挣扎的,这挣扎当然无法给几乎无敌的兽人造成什么威胁——这可怕的经历看起来要作为人生中最为厚重的阴影伴随着阿利森了……不过它现在已经没了意识,变成了白光窜回了召唤兽复活前的休息所。
现在只剩下小黑犬了。
场面不容乐观——难得麻薯发现了这一点。
“它们不会放过你们的——那些沙都人取走了‘心脏’,整个兽人族都会与人类为敌,任何一个人。当然也包括其他种族。”这个时候,兽人女孩子开口了。
此时麻薯打开锁的读条已经进行了很长一段了。
这像是某种赠礼——这个时候才让人奇怪,这个兽人女孩子是最后一个没被放出来的兽人,说是遗漏的话,她比那些化为蝴蝶啊昆虫啊的兽人要大得多,比她在笼子群中更深的笼子也不是没有的。
可她偏偏没有被自己的族人放出来。
“那是什么呀?”麻薯眨了眨眼睛。
“兽人族的圣物——觊觎它的人太多了,我听说矮人正在重建神圣之所,只怕也想要这个东西吧。”兽人女孩子说。
这时的兽人女孩子说话就自觉轻松了很多,至少不用面对麻薯那不正常的回答和脑回路。
“他们没有说呢!”麻薯似乎在为矮人辩解。
杰特西纳沉睡后,负责城市重建的乌戈萨根本没提过类似的事情。
当然,可能这是一个支线任务,而当时他们都没有打开这个支线的权限,直到今天在这个兽人女孩子身上开启了相关的内容。
麻薯见识到奇遇的机会真的是多到可怕。
“哦……我想起来了,杰特西纳沉睡了,她根本不敢想起那样东西。”兽人女孩子盯着麻薯的眼睛,本来平凡无比的眼睛似乎十分深邃,其中有万千星辰——这个状态下的她似乎能轻易看清楚麻薯的心中所想。
“这样吗?”麻薯歪头。
但是兽人女孩子看不到更多的东西了,乍一眼看过去,这个女孩的心……
“当然,作为感谢,我要偷偷告诉你两个事情,第一,那个兽人族的魔剑士是种族的叛徒,她之前就被兽人族内部通缉了,便是她杀了兽人族的族长,夺走了‘心脏’,至于第二……”随着“咔”的一声,这个关押着兽人女孩子的笼子的门被打开了,她缓缓跨出笼子,声音有些许神秘。
麻薯眨眼睛,愣愣地望着她,直到她和自己距离似乎只有几厘米——对方似乎在通过靠近自己的方式仔细“观察”着自己的内心。
“单纯得像是白纸一样……咦,不对,”兽人女孩子喃喃自语,“竟然是这样。”
竟然是哪样?!
不得不说说话只说一半的人真的是太过分了,但这兽人女孩子没打算说下去,猛地退后了两步,意味深长地看着麻薯。
“第二,比起那个魔剑士,我在这些兽人的心目中更危险。”她这么说,“它们监视了我几十年,而现在谢谢你将我放出来。”
不得了了——麻薯莫名觉得自己又闯了祸,可她在思考什么补救方式是不可能的,因为那兽人女孩子说完这话后,竟然化作了金色的粉尘,消失在了空气中。
这就很厉害了……
麻薯也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是干了一个什么性质的事情,接着她又听到了几声……狗吠。
小黑犬此时被兽人包围在了角落——不是说它没有力气了,只是一个不小心将自己弄到了这样的地步。
果然在那种只有代表着死亡和荒芜的平原上呆久了的自己,此时一撒欢跑起来,就容易撞到墙角上……真是悲伤。
“我这样一定会被尤佳德笑死的吧……”小黑犬格洛斯苦笑了一声,虽然此时是小黑犬形态的自己说出这话的时候让人觉得有意一些滑稽。
“小狗?”麻薯看到了此时的小黑犬的处境,忍不住道——她还是有点小愧疚的,自己觉得那兽人女孩子有趣,便没有管它的死活。
小黑犬欲哭无泪,自己摊上这样的主人还有什么话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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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迟的身影在沙都中高速移动,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守备森严的内城行走得如此畅快的——在麻薯和盛夏天空的捣乱行为之后,别说内城,就是整个沙都都进入了戒严状态,在城外还丢了个结界,不允许再有人出入。
当然有一些玩家表示不爽和抗议——这些当然是无效的。
夜迟也为此耗费了一点功夫——这个时候他不由得反思自己是不是技术不到家,否则怎么会连蹿入一座主城都那么困难?!
若是这心理被人知道了,恐怕又要引起一番血雨腥风,什么鬼,第一高手诶,说自己的技术不过关诶?!我去年买了个表!
突然,这个动作轻盈的精灵猛地刹车,踩在了前方的一块石头上,借势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落地时半蹲在了原来算好的位置,一个稍微有遮挡的花圃中——成功地将自己隐藏在了路过守卫的眼中。
“这还没抓到?”守卫们行色匆匆,像是朝着什么地方赶去。
“没有!那冒险者闯入了兽人仓库!”另外一个守卫小声道。
在这些守卫嘴中,兽人仓库也是一个不能轻易被提出来的概念,为什么?只有他们知道。
兽人?夜迟一愣,握紧了拳头——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以前被自己忽略掉的支线任务。
包括麻薯在内的玩家接触的任务不多,这不代表夜迟接到的任务不多——相反,自己一直是通过数量众多的任务去了解这个世界,以及快速升级的,讲道理,看书是一个方面,不多走走可不行。
总之,夜迟知道麻薯那边的情况十分不好。
捕捉到了守卫的视线死角后,夜迟没等他们离开便从地面弹起,借着动作继续在内城中赶路。
刚刚他打开了通讯,意外地发现自己连不上麻薯的通讯——她依旧有那个在战斗中不会打开通讯的习惯。
这样的话就不知道她现在具体如何,唯一可判断的是她此时真的很忙,否则也不会连通讯都看不了。
“该死……”夜迟咬了咬牙,嘴中溢出了一句有些压抑的话语。
速度再一次飙高,比起和苍鬼的对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一次的,他那么痛恨FC里面组队也无法看到队友的位置的设定了——只要关了频道和不解通讯,一个玩家就算和自己组队也跟死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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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夜迟的胆战心惊,明金就轻松得多了,在跳上了地面后,自己已经找到了一个地方躲避起来,再看着那些像是愣头青一样窜到下面的守卫,她神色复杂。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在乎的……
麻薯即使有幸从哪个地方打破了魔法机械跑出来,也无法一个人面对如此数量的守卫——那些沙都的守卫还在源源不断地来。
守卫源源不断地来,则说明了其他地方的守卫受到了调动——那些地方的防守绝对是空虚的。
她眼睛落在靠近的天的地方——那棵树上。
说是圣树,却是已经枯萎的树。
不得不说这个游戏的脑洞还是挺大的——明金脑中划过这个想法,接着纵身一跃,朝着那一棵圣树奔去。
也许其他人不知道,这圣树的平台是无法通过“下方”进入的,而是需要,朝着“天空行走”。
明金一脚踩在了天空上——那里似乎有什么透明的阶梯,轻松地撑在了她的重量——这么还是感觉胆战心惊。
虽说现实中有类似的玻璃长廊,可这是连外表都看不出来的,完全透明的阶梯,只要差上那么一点,明金绝对会GG。
但已经比平时好太多了,那些守卫都在靠近下方的兽人仓库,没有注意到她——能够一石二鸟地将兽人族清理掉,并且能够在防守最薄弱的时候摸到圣树平台,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胜利了不是么?
可惜明金没能完成这个事情——刚刚走了一半,她忽然感觉到了蓝紫色的雷电当头罩下,下意识迎击,金色的光芒像是网一样地朝着那一方蓝紫色笼去。
都是魔剑士,还都是二阶,等级上的差距不大——明金觉得自己对上夜迟还是有五成胜算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