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对萧则很久都没有如此这般热情了。
所以此情此情对萧则而言恍如梦境。他好久才醒过神来,虔诚的享受心爱女子的温柔。
他不知道的是,玉虚此时已抱定必死的决心,今日一吻是与萧则最后的告别,也是她计划中的一环:只有让萧则的舍不得更重一分,来日他才会悔悟的更彻底。
说起来,也是一场阴谋。
对于萧则,玉虚在离别之前难免为他感到心疼,所以,二人从纯净的吻开始,到最后萧则想要获取更多时,玉虚并未像前段时间那样拒绝,而是顺从自己的心意,与心爱的男子作最后一次的抵死缠绵。
红衣在大厅等了许久也等不到萧则或玉虚前来,派人去查看,结果让她伤心欲绝。她原以为,以玉虚事事寻求完美的性格,必然不会原谅已经纳自己为贵妾的萧则,却没想到二人今天大白天就不顾人言,做有违礼法之事了。
要知道,玉虚现在还在守孝期间,而且与萧则无名无份。
红衣觉得好恨。
可是恨谁呢?丢开心底的嫉妒与不甘,她内心不得不承认,萧则与玉虚的感情的确真诚的感天动地。
可是,要她不恨,要她祝福他们,红衣觉得自己没有这个本事。她很清楚自己并没有玉虚那样强大、独立的内心,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一个身心都要依附男人、依附爱情、依附婚姻的弱女子。
红衣揣着被嫉妒伤的血淋淋的内心,端坐在大厅里,一边品茗一边等候。
其间,她的贴身婢女去了玉虚的房门前去了好几次,每次,小丫头都不敢做声,只看一眼紧闭的房门和门外守卫的护卫,便匆匆打转。
萧则一起身出来,外面的护卫立刻向萧则报告了红衣派婢女反复茶探的事,萧则才记起今天还有一个三人之约。
他早已经忘了这件事了,或者说,即使记得,他也打算取消的,他原准备去书房安排好公务,便回玉虚的房间和她继续温存的。
难得玉虚今天如此温柔乖巧,他怎能不好好把握机会,不好好疼她?
不过,既然玉虚曾经答应过红衣,今天还上街与否,萧则觉得,还是问一下玉虚的好。
玉虚自然是记得今天的三人之约的,不过难得自己能放下心防与萧则温存一次,她有心将逛街的事推到明天。
但红衣如此执着,看来自己今天与萧则大白天亲热之事对她的刺激不小。她今天的情绪必然有些失控,所以,今天是自己开展行动的好时机。
想到这一点,玉虚十分坚决的给予了萧则同意上街的肯定答复。
既然玉虚愿意上街,萧则自然没有意见。虽说下午的缠绵计划泡汤了,可是,玉虚既然今天愿意接受自己,以后必然也会。
对好日子充满憧憬的萧则完全没想到,这一去,将是永别。他与自己全心全意爱慕这个女子永生再不得相见,即使相见,也不再是今日的他和她。
大将军王府马车虽不招摇,却气派通天。红衣坐在里面感觉非常的扬眉吐气。只是,当她看见玉虚淡定的脸,看着萧则满心满眼只有玉虚的宠溺笑容,她觉得自己不只是心里,就连血液里也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刺。
刺得她身心生疼。
她想,只要有玉虚,自己将永远得不到萧则的疼爱。从今天玉虚对萧则态度开始转变开始,以后的日子里,恐怕连萧则之前给她的那种表面上的尊重与疼爱也会一去不复返。
不行,玉虚一定不能留存世间。
想及此,红衣心中大骇: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视人命如草芥的毒妇?
不,不做毒妇,必成怨妇、炮灰……
红衣犹疑了一会,很快做出了决定,她觉得,在良心与爱情之间,她只能选爱情。
上午的温存让食髓知味的萧则很有些意犹未尽。因为马车里只有他们三人,红衣虽然仍是处子之身,但是,名义上已经是自己贵妾的女人,而且爱自己若狂,萧则并不避讳她。
他拥着脸上春色未退,红润未减的玉虚,心中欢喜愉悦,不禁笑出声来。玉虚本来在想事情,被萧则的小声惊动,一抬头,娇媚的小脸正好与萧则微笑的俊脸碰了个正着。
玉虚敛眉“咦”了一声,正要低头,萧则已经伸出手捧起了她的脸庞。看着她在出门前被自己吻的有些红肿的粉唇,萧则心中一荡,完全忽视了身边的红衣,低下头对玉虚便是一番啃咬。
玉虚时刻没忘记红衣在一旁虎视眈眈,但她没准备阻止萧则此时有些过分的行为。她觉得这样挺好的,正好给红衣的嫉妒再添一把火。
通过引魂诀,玉虚已经知道,出门前,红衣已经安排好刺杀自己的刺客和若是刺杀不成,曝露自己玉虚公主身份的捣蛋份子。
可谓用心良苦。
马车很快到了锦衣坊的楼下,可是萧则仍然舍不得放开心爱女子美好的红唇。
虽然与其他女子没有太过放浪形骸的行为,但是萧则也是吻过包括红衣在内的几个妙龄女子的。她们都是身体干净的女孩,可是没有一个能像玉虚这样,给他如此美好的感觉。
聪明如他,也无法判断这是个什么原因,是因为他与玉虚相爱,还是因为玉虚的确比所有人美好。
因为萧则不愿停止的缠绵之吻,马车在锦衣坊楼下停了好久,马车夫和随行护卫对此风波不动,红衣却觉得每一秒都锥心刺骨般难以忍耐。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轻轻咳嗽了一声。
红衣的这声咳嗽又轻又短,但还是成功的帮萧则从情天欲海里挣脱出来。他小心翼翼的给玉虚带上面纱,抱着她一起跳下了马车。
红衣在马车上等着萧则放下玉虚后来抱自己,却见萧则抱着玉虚直接进了锦衣坊。以前总会抱自己下车的某人,现在连看都不屑看自己一眼了。
不,也许连不屑也没有,人家压根是忘了。
红衣将自己有些扭曲的俏脸扯正。这才由婢女搀扶着下了马车。
当然,她也是蒙了面纱的。不过她招牌式的红色纱衣,与玉虚这段时间的白色纱衣泾渭分明,她相信待会的刺客如论如何也不会搞错需要刺杀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