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椁要开了。”大长老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将话题引到了棺椁上。
可不就是吗?
那巨大的青铜棺椁第一层竟然已经慢慢的展开来,露出了里面石胎的那一层。
八卦原本的位置正好反射到一束光照在那石刻上,因为从无寂那里看到的半截剑鞘,九歌特别注意了这石刻上残缺的位置,不过可能是因为光线不够,一时半会她并没有找到那个位置。
忽然,周围的空气安静了下来,就连那蚊虫的嗡嗡声都几近消失。
一切似乎都变的静止了起来。
就在九歌所处的位置的那里,一圈圈的神秘力量开始朝着四周扩散,那些凶残的蚊虫都在这神秘力量的驱使下一点点的往后退走,就连那上面一直在嘶吼丢碎石的蜥蜴怪物都缩回了脖子,脚步声越来越远。
在场的人没有一人放松下来。
那神秘的影像又出现了。
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不过是一个甚至有些模糊的侧脸,却已经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生出一种要跪下膜拜的心来。
例如心智比不上张启临坚定的老六等人,包括无方那边的几个身上都有所负伤的土夫子们眼神都有些茫然,跪拜了下来,动作姿势和那些青铜人的一般无二。
再看那些青铜人,一个个放佛都活了过来似的,原本有些僵硬的脸,变得生活,光是看那一张张狂热和崇敬的脸,都要以为这是一个个活人。
大长老等心志坚定的没有受到这影像这么严重的影响,但是抓在轮椅上的手却不自由的握紧了,这还是他下来这里之后第一次情绪这样外露。
张启临仍然是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九歌的旁边,并没有因为大长老、无寂、无方等人的虎视眈眈而有所退步。
九歌感觉一股很陌生又熟悉的力量在身体里游荡,这股神秘的力量每在身体里荡过,就如同未出生时在母亲的身体里一样温暖与安心。
“你来了!”
脑海里突然响起的一句话,尽管对方看起来并没有恶意也足够让九歌瞬间同理那种戒备心降到最低的状态。“你是谁?”
脑海里的这道声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来的。”说到这里,又是一道叹息声传来。
“既然你来到了这里,那这个你拿去吧。”
一股清凉的气息从眉心进入,九歌还来不及感受那是什么东西就脱离那种神奇的状态,那睥睨天地、风华绝代的一个侧影仍然在半空中。
而原本的青铜棺椁那一层石刻层竟然也已经展开来,露出里面一层水晶类似的的棺材。
水晶的棺材里躺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女子。
女子和九歌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和她不同的是眉心上有一个繁复的图纹,身上穿着厚重而华丽的衣袍,上面绣着展翅的凤凰和鸾鸟,裙边以祥云饰之,三千青丝高高挽起,带着一个金丝头冠。
通身的金色,却不带一丝俗气,只让人感受位尊高贵、雍容华贵的气势来。
哪怕她现在只是躺在这里也让人不敢生出一丝的亵渎之意来。
“师侄。”
不知道什么时候无方竟然已经靠近了九歌。
“师侄,那朵红色的花,是茅山的人这一次的目的,这花是用心头血浇灌而成,历经千年生成,至阴之物,是用来破金身的至宝。”半山老人就修炼了金身,这不是佛家说的成就金身而成佛的金身,而是类似于金钟罩铁布衫一类的一种防身法门。
半山老人修炼这法门已经臻至大成,这也是这么久了,那些老怪物都还没有能够将半山老人抓住的一个原因。
没有看见他的嘴动,在这站着多位高手的情况下也没有人发现他在讲话,完全是因为这是他在这处神秘的墓葬的另一个位置发现的一个秘籍。
能够想武侠一样利用灵力聚音成线给特定的人,别人并不能够发现,只是他不是专门修炼灵力的,灵力不纯,并不能够支撑他讲太多的话。
三言两语足够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告诉九歌这是茅山的人很有可能用来对付半山老人,同时也是一件修炼的至宝的信息。
他不信这样九歌不会动心将东西抢走。
只要九歌相信了他的话,将东西抢走,他就有办法让这东西最后落到自己的手里。
九歌垂了垂眼眸,她看起来很像是傻子吗?
不然为什么无方会认为她这么容易就被他骗呢,就算他那块牌子是真的,他真的是师傅的那位好友,也不代表着她会全心全意的信任对方。
这么多年不接触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子,谁又知道呢。
人善变,特别是在利益巨大的情况下。
连相处了十八年的师傅都不一定是自己所了解的那样,又怎么能够指望她相信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师叔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一朵红灿灿,似乎如一朵火焰一般能够灼烧人眼睛的花朵上,空气静得可怕,落针可闻。
“咦!我这是怎么了。”随着那影像不知不觉的消失,老六等人也似是恢复了神志。
上一次他们来虽然那影像也出现了,但是没有这一次的力量强大,他们只是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神圣和不可违逆的气息,却没有如这般短暂的迷失了心智。
没有人发现,那些青铜人的眼中有着一道暗光闪过,瞬间消失不见。
“张少主,大家都是正道人,之前的事情是有些误会,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无寂这样说着,眼神却是像黏在那朵美艳的红色花朵之上,不舍得挪开一分。
眼中的贪婪遮都遮挡不住。
在场的人中,不光是他一人这个神情,龙虎山的那位长老在看到红色花朵的一瞬间有过惊讶和不敢置信之后就是满满的贪念,无方和那个白衣男人更不用说了,反倒是张家这边的张启临眼神最为纯净。
看到了这朵花和没有见到之前都没有多少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