槠亦帝天紫色的眸里瞬间布满了血丝,他疯似的搂住已经毫无知觉的易芊儿,心疼的蹭着她冰冷的脸,声音颤抖着,“蕊儿,醒醒......别忘了我,求你了,求你了......”纵使是叱咤六界的天界二天子,此刻的他,也似一个无助的孩子一般,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哭了。
“帝天,你应该找找自己的原因,她不适合留在天界,她是独孤氏族唯一的神女啊,守护族人的命运,注定不能改。”天帝面不改色,淡淡道。说罢,他施法将易芊儿转移到自己怀里,继而用捆仙链将槠亦帝天绑在大殿的柱上,让他动弹不得。
他咬着牙奋力挣扎,捆仙链却越来越紧,“天帝,你不能这样,你把蕊儿还给我,你不可以反悔,你不守承诺,根本不配当天帝......”直到天帝出了天玄殿很远,仍旧能听到他不甘心与充满怒气的嘶吼。
天帝亲自将易芊儿送至独孤族界,连带白月。
他将神鹤在人间的记忆灌输到易芊儿的脑里,继而将早已深陷凡尘的神鹤带回天界,恢复她的神职。
也就是因为天帝这样决绝,槠亦帝天才用尽所有法力挣脱捆仙链,甚至不惜坠入魔界与墨珩交易,使魔界易主,然后带兵攻打天界。大战之时,速影被天帝打下堕仙台,若不是祢非阻止,槠亦帝天恐怕要彻底魔化了。
后来,为了与墨珩分离,他毁坏肉身,在六界寻找所谓的独孤族界,和可以恢复记忆的回魂珠。
记忆到此便告一段落了。
易芊儿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墨珩,他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一双墨黑的双瞳深深的倒映着易芊儿绝色的脸,那张脸,含着淡淡的忧伤。
“蕊儿,你终于醒了。”隔着结界,墨珩一副欲哭的表情,他好想好想把她拥入怀抱,将她搂的紧紧的,再也不让她再受任何伤害,可他却没有能力打开风阎休所设的结界,虽然他的能力与风阎休相当。
易芊儿一愣,红色的眸变得呆滞了,她的眉心集结着一股很不善的气,手臂有一道蛇形的蛊印在变深,那蛊那气,正在一点一点的吞噬她的理智。
“蕊儿?”见易芊儿一直未说话,墨珩拧眉凝视她的赤眸,轻唤。
哪知易芊儿漂亮的凤眸里闪过一道杀气,她双臂一张,击破结界,巨大的冲击将墨珩打飞出去。
等墨珩回过神来时,易芊儿早已不见了踪影,“糟糕!”他凝眉,暗道。
与此同时,北天门处出现了一道纤白的身影,她披散着长发,赤红的眸充斥着戾气,一件白色的长袍包裹着她丰盈的身体,前胸的沟壑若隐若现,两条细长的腿在袍下露出了一半,脚上的银铃更是亮得刺眼。
她握紧宽袖下的双手,对着门外勾起一抹冷笑,只见她身形一闪,便消失了。
北天门直接通向六重天下的仙界,三年以前,槠亦帝天偶尔带她到那里玩,所以至今,她仍记得清清楚楚。
三年以前,玉兔设计槠亦帝天,杀死她的第一个孩子,这仇,她无法不报。
广寒宫地处偏僻,四处都是月桂树,其中宫门前不远处的那棵最大,上面立着一把大斧,这正是罪仙吴刚的。这座宫殿自嫦娥走后,仙娥们便被玉兔给遣散了。
易芊儿站在宫门口盯着“广寒宫”那块匾看了许久,才化作一道蓝光飞了进去。
这时,羞耻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里,于是她循着那声音过去,在一扇窗前的梨树枝丫上撑着头斜躺着,眯着眼无比惬意的看着房间里的床上赤身交缠的两个人,笑了。“两位真是好雅兴!”良久,她觉得实在恶心,便含着笑,道。
床上的两人身体一滞,在上面的那位没了下一步动作,下面的那位则快速的拉过被子遮羞。
玉兔将身上的那位推开,捉紧被子坐起,恶狠狠的盯着易芊儿,那眼神,恨不得将她杀掉。男人这时也望向易芊儿,只是脸上除了震惊,便没有其他表情。“是你?”玉兔道。
“呵呵……“易芊儿掩嘴轻笑,看着玉兔的赤眸里带了些许嘲讽,“怎么?很惊讶本公主回来了?真是个花心的女人呢……”说罢,她示意的瞟了一眼玉兔身侧的男人,这男人,正是罪仙吴刚。
三年前,玉兔费尽心思勾搭槠亦帝天,如今,她竟如此不知廉耻的将吴刚引上床榻,想是空虚寂寞难耐了,实在可笑。
闻言,玉兔拧紧眉头,不自觉的想到三年以前的事情,心里竟有丝丝紧张,扭头看看吴刚,见他一脸贱样的望着易芊儿,心里顿时不满,却不能拿他怎样。“你想做什么?三年前的事与吴刚无关,你冲着我来便是。”
“呵呵……“易芊儿被她的心虚逗笑了,“他与此事无关,本公主自然不会动他,l滥杀无辜可从来不是本公主的性格。”
玉兔咬牙,抿了抿唇,道:“三年前我并不知道你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若是知道……“
她还未说完,便被易芊儿冷冷的打断了,“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你还是会杀了本公主,好独占帝天,本公主的孩子是那样无辜,却早已命丧黄泉,怪本公主无知未能早些捅破你的阴谋,不管怎样,今日恢复了记忆,本公主定要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玉兔不安的捏紧拳头,一双杏眸望向吴刚,却发现他的眼睛未曾从易芊儿的身上移开过,她心里顿时一阵失望,暗道:世间的男人果然都一样……
忽然一阵风吹过,妖娆绝美的易芊儿已经站在两人面前,脸上带着笑意,可那双赤眸却分明让人感觉到寒冷无比。“是不是也想尝尝掉下堕仙台的滋味儿?”她微微张嘴,悦耳的声音一瞬飘满了屋子。
“你……”玉兔有些慌了,看着她,竟不知道怎么接话。
看玉兔吓得小脸煞白,易芊儿觉得异常解气。
至始至终,吴刚都没有说一句话,他只是在那里,似个木头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