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以为我按下那个遥控器,以为自己会就这样在世界消失时,施建森看着我,挂掉了手中的电话

  “同归于尽?”他看着我的表情变了,恍惚间还有点温柔

  “你们施家有完没完,我已经走了,为什么还玩这些无聊透顶的把戏!”我把身上的假炸药拆下来扔在地上,恶狠狠的瞪着他

  “傻女人,你放过他,就以为施家会放过你,要是那么简单,我母亲就不会死的那么惨烈!”

  我看着他,没说话,他看着窗外,朝外扔过来一张卡

  “走吧,一会儿这里会爆炸,这是你的新身份,好自为之,施家的女人除了李洛伊那种身份的人能担得起,别人谁也别想!”

  “为什么要帮我?”

  “我的敌人是他,不是你!更何况我欣赏你这样有胆量的女人!”

  他拉起我,走出别墅!

  我坐着他的车驶离了这里,身后的别墅轰然倒塌,火光冲天!

  我望着那火光,不禁觉得自己好笑,原来自己如此幼稚,自以为离开便能解决的事,自以为自己已经帮禹森实现了理想,自以为自己有多无惧生死!原来不过是自己的自以为是,没人准备放过我,苏言已经死在那个别墅里,化为灰烬!

  “这时候,还笑的出来?”

  “自己看见自己死了不好笑吗?还在那么豪华的别墅里死!”

  我嘲讽的看着车窗外的火光,他讶异的看着我

  “等下我送你去机场,别回来,别让我再见到你!”

  “好啊!”

  .

  三年后,青城

  “言律师早!”

  “早”

  “言律师这是你要的文件!”

  “好谢谢!”

  我叫言珊,还是律师!在小城当律师,自得其乐,没什么大案子,没什么大竞争,我成了这事务所的招牌律师,工资不错,房价便宜!

  这是我重新开启的人生,苏言已经死在那场爆炸大火中!

  .三年,写起来八笔,说起来不用一秒,可现实生活里,三年时间够长,足够忘记很多人很多事!我还谈了一段恋爱,不过半个月后分手了,理由因为他觉得我太忙,而且觉得我不适合结婚当老婆!我一点挽留的意愿都没有,什么人啊,追的时候疯狂的更狂犬病一样,才半个月就得抑郁症了!

  .

  “张姐!你来啦!”

  张姐是大厦的保洁员,50岁,无儿无女,对我特好,肯定又来送早餐了,张姐拎着保温壶,里面是她自己磨的豆浆还有自己做的馒头

  “来,赶紧趁热吃!”

  她打开那个有点破旧的保温壶,将豆浆倒好,馒头摆好

  “张姐,以后我去你休息室找你就好,不用送上来!”

  “等你想起来吃早饭,豆浆都发臭了!”

  边说着,她拿起抹布帮我擦办公桌,我吃着早饭喝着豆浆

  “你说你,这么大人也不知道整理整理,还爱乱花钱,我手机用好好的你买个这么大的新手机干嘛!难怪上个男朋友说你不适合当老婆”

  张姐说话十分耿直,她真的是个好人,在异地他乡我体会到了不一样的温暖,母亲的唠叨

  “新手机很多新功能,过几天出差还可以和你视频聊天,你那个手机打电话通不通还靠运气呢!”

  我啃着馒头,大口喝着豆浆

  “又出差!你们公司咋回事,三天两头要你出差,赶紧换工作,说不定换个工作还嫁出去”

  .

  她又开始唠叨了,隔壁的小李楼下小张楼上的小江,反正她觉得所有人都结婚了,就我没结,而且凶巴巴的还没人要

  过几天要去京市参加律师协会的研讨会,就是大大小小的律师事务所派代表,然后开个会喝个酒吃个饭

  .

  机场

  青城各事务所的律师代表都已经在机场集合,我来的比较晚

  “呀,言大律师来了!”说话的是这次的带头人,40左右,我对他印象不好,总是色咪咪的

  “嗯”我随意应了一声,越过他身边找了个椅子坐下,拿出手机和张姐说自己到了

  飞机到达京城,京城的空气质量出了名的不好,现在正是冬天,PM2.5严重超标,出了机场,大家都戴上了口罩!

  到达会场,我们这些小地方来的律师自然坐的很靠后,也没什么好听的,我拿着笔在那装腔作势的写写画画,我觉得在场的估计都这样

  散会,我正收拾着资料书本准备离场!忽然有人拍我的肩膀,我转头一看,是主任,他还穿着圣诞老人似的西装

  “额,有事吗?”

  “苏言!”

  我转身那一霎那,我感觉到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惊讶

  “额?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三年期间,我想像过无数次遇见熟人的情形,我应该表现的天衣无缝

  “不好意思,可能认错人了”

  “没事”

  我将书本装进包包,微笑示意

  “言律师,你怎么在这,快走快走,吃饭了!”跑过来叫我的是李律师,他老爱拽着人的胳膊走

  “别拉我!”我朝他瞪了一眼,他放开了他的手

  我走远回头看见主任还呆呆在原地看着我,我转头走掉。心里觉得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晚上大家都去聚餐,我没去,待在酒店吃外卖

  和张姐视频,她一直觉得不可思议,说这手机是什么妖怪变得,笑到不行,我真的把她当家人,家人便是牵挂

  这家酒店有个轻吧,换了身休闲服,去那里喝点酒,这几年我有点酒瘾

  “人渐醉了夜更深,在这一刻多么接近,思想仿似在摇撼……”

  舞台上一个女孩在唱着容易受伤的女人,我拿着酒杯,静静的看着她唱

  “这几年如何?”

  一个熟悉的面孔坐到了我眼前,是施建森,没想到之前那么讨厌的人,却是唯一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

  “托你的福,很好,喝什么,我请!”

  “好就好,来杯和你一样的!”

  几年不见,他好像稳重了很多,也不那么让人讨厌!

  我在那听着歌,他在那看着我,我不太喜欢别人直勾勾看着自己

  “别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谁”

  “哈哈,你还是没变!”

  他笑的很开心,我也不知他笑什么,跟着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