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好大的威严呀,着实吓了我一跳呢……”飞儿轻笑出声,其他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那妇人怒瞪着黑袍,再冷眼的瞪了眼飞儿,满眼的怨恨表露无遗,一点掩饰都没有。
“怎么?不想我去?还是你根本不打算让你的夫君出世?还是说?你已经坐在这个所谓的至上的位置坐久了,不想让位了?”飞儿嘲讽的问道。
“无知小儿,你以为,就凭你一己之力,就可以再次封印他吗?他是神,是天上的神仙,为了他,天上派了很多人来抓他,可他呢,与之大战了五天五夜,折损了多少天神,就凭你?”妇人狠声道。
“凭不凭的,我不知道,不过是你的这位神力无比的神仙夫君请我来的,而且当时它只给了我一年的期限,为了能早日解决这件事,我如约而来,怎么,你想阻拦?”飞儿没回答她的问话,反问着她。
“我没有,我的夫君是神,是天上的真神,我们在此地守着他已经千万年。”妇人也不傻,也没有回答。
飞儿一笑,伸手将挡在面前的那些仆人一挥,那些人全都倒退了出去,而且是十步之多才稳住身形,而此时的飞儿,却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原本那个妇人刚刚坐的椅子上,好整以暇的抬头看着她:
“顾宁玉,你可要知道,你现在的这位神之夫君,是违犯了天条,而被镇压在这里的罪人,我来这里,自然不会那么好心的把我的血全都给他,以助他复出、现世,违背天条的事,我也不会做,你不想他出来,无非就是怕他对你不好,会再次飞升上天,再去与天族大战,到时候连累你,而且你也怕他的离开,会带走这里所有的神力,到时,你就会如一棵失去水份的花木,快速的枯死,成为一堆白骨,而你自诩的美颜将不复存在,天地间,再无你这么一个人罢了。”
妇人扭头怒瞪着飞儿,同时心里惊讶的不能自已,这就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时石逸晃到那些还发愣的仆人身边,伸手拍了下一个小伙子的肩:“哥们儿,去搬几把椅子过来,反正已经这样聊上了,我们就都坐在这里陪聊,对了,再弄点茶喝哈,怎么说,也是个神族大宅之地,怎么一点待客之道都没有,真没教养。”
那些仆人一听,眉头都皱了起来,任阔马上走了过去:“没听到石先生的话吗?还不快去。”
怎么也是这府中的小少爷,是他们的主子,在家只能纷纷转身离开,没一会儿,椅子都拿来了,大家分别坐在了院中,好巧不巧的,就是将那个妇人围在了中间。
飞儿喝着茶,再看了眼站在中间的顾宁玉,轻叹道:“其实真的有一个办法,可以满足你的心愿。”
“什么?”顾宁玉眼中闪过一道光亮。
“不难,就是你去与你的神仙夫君聊聊,只要你能说服它,让它老老实实的在那里继续接受惩罚,别再搞那么多的事情出来,待到刑期一满,天族自然会有人来解除封印,将它带走的,到时它也解脱了,你也解脱了,不好吗?”飞儿对她挑了下眉。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那么固执,怎么可能呢?不可能的……”顾宁玉用力的摇着头,否定着飞儿的说法。
“如果行不通,那只有我来了,你要是不介意,就带我去祠堂吧。”飞一口饮尽杯中的茶。
顾宁玉不由冷笑起来:“你也只能用你的血来镇压他了,都说,嫡女的血,可以供养他,也可以镇压他体内的戾气,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已经躁到了极点,你有几成的把握?”
飞儿摇头:“我没把握,但我有把握自毁。”
顾宁玉皱眉,不可思义的看着她,感觉眼前的这个女孩就是个疯子,而且是个大疯子。
飞儿再摇了摇头,扭头看向任法:“这就是你为之守候的祖宅,这就是你为之拼命保护的人?从进门到现在,她都没问过,与你一同出门的七人的情况,只看到你一人回来,而且自从任阔进门,她一句都没问过,这个曾孙在外二十年的情况,她只在乎她自己,只爱她自己,而你们,对于她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家族的象征罢了,多一个,少一个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
“你胡说什么呢?”顾宁玉怒瞪着飞儿。
“我有胡说吗?看来这个神仙,当年也不过就是被你的美貌,或是你的假性情所欺骗,你的手腕不算是不高,但在我看来,也只是骗骗那些生长在天界,不问世事的神仙还可以,对于我这个见惯了鬼和人心险恶的鬼女来说,你太嫩了。”飞儿冷笑一声,起放将茶杯放在椅子上,转身向后堂走去。
在路过任法的身边时,伸手拍了下他的肩:“带路吧。”
任法深吸了口气,就要向前走。
“站住,任法,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祖母吗?给我站住!”顾宁玉大喝一声。
任法是站住了,但他却迟迟的没有回头,站在那里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声音微沉的道:“奶奶,其实从很早开始,我就对您有意见、有情绪、有想不通的地方,我不知道,我在这个家族里,算是个什么,为什么要用我的小女儿去祭塔,为什么在家族遭变故时,您那么决绝的就让小妹来承担这一切,而且当时她已经怀有身孕,您也是知道的……”
“你知道什么,只有她,才可以引那些叛逆离开祖宅,只有她有那个能力,她身上的神力我们谁都无法相比,我的苦心,你不懂吗?”顾宁玉大喊着。
任法摇着头:“没有办法懂,也想不通,为什么在小妹失踪后,您不让我下山去寻,为什么在知道小妹回山来,将所有结界都变动后,您还要将所有的罪责怪在她身上,她只是一个女人,就算有神力又能怎么样,在变故之时,她刚刚祭了血,身体是那么的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