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桃花阵散去,人们发现了死在碧波亭的洛演和和孟达,洛演和死了,孟达却没死,不过他疯了,见人就喊不要杀我,求求你放过我。
三日前洛演和与孟达一并消失,洛演和的行踪本来没人知道,但是官府来人的时候在洛演和的身上搜出了孟达的亲笔信,这个事情突然大了。
查到孟达府上的时候又发现孟达是突然提出要去碧波亭的,而且是他自己骑马去的!
而且这位孟达将军和洛大将军之间的那点因为女人的纠纷大家心底都像是明镜似得,所以不管他疯了还是没疯,杀了洛演和的名头却是落在了他的头上。
而且人们发现一个一个诡异的现象,洛演和像是死于纵欲过度,突然猝死,而孟达的身体也虚弱的不成样子。
这也是洛纯不想去看的缘故,桃花阵,既然叫了这个名字自然是有它的用处,洛纯可不想看到那一副污脏的场面,桃花阵中有什么,桃花?!以及诸多妖娆的美人儿?!
洛演和突然死了,对洛府而言简直是晴天霹雳,苏氏当时就晕了过去,卧病在床的老夫人听到了这个消息也是一阵恍惚,不到三日也跟着去了,府上乱成一团。
自从出了上次的事情之后,洛演和又迷恋采薇,无心正事,外面的人都将洛府的事情当成笑话来听,往日和得来的人也渐渐疏远了起来,洛颜疯了,悠然夫人和洛凝被洛演和一怒之下赶了出去,洛垣的身体也一只病怏怏的,洛府,算是彻底败落了。
孟达将军杀了洛大将军这个事情在帝城里传了个遍,云翌自然是不能不管的,可是这件事情却又无法管起,孟达已经疯了,他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出问题来,虽然他总觉得这件事情透着一种古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有些寝食难安。
苏氏一口咬定孟达说了洛演和,要求云翌给她公道,不然就一头撞死在皇宫的门前。
云翌哪里是人可以威胁的,当下就派人去请了洛垣来,让他好好照顾自己的母亲,最后罢了孟达的官职,还给了洛垣封侯,不错,洛垣被封了平安侯,也算是给洛家唯一的安慰了。
然后是洛家出殡的事情,洛纯没有去。
不管外头怎么说,她都没打算要去,洛演和虽然是这具身体的生身父亲,但却是她的仇人,让她给仇人披麻戴孝,简直和笑话一样。
此时,她在府中接待云双的夫君张年和两个孩子,张年生得壮士,皮肤黝黑有点憨厚,两个孩子有些怯怯的,有些怕人。
洛府上乱着,苏氏也没有时间管云双的事情,洛纯让他们在此处住了两日之后将他们送走,给他们在平城买了一个田庄,也算是对云双最后的赠礼了。
这些事情完了之后,洛纯却觉得心情也不怎么好,世人总说,报仇雪恨,乃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可是她真正的伤心绝望过,恨过,如今报仇了,却也开心不起来了,反而有些闷。
这世间的伤害,哪里是报了仇就能两清的,那些伤害还是在的,死了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她更加冷清了,往事过迁,欢喜苦甜,好像都淡了,好像人活着,越来越没有意思了一样。
时光啊,漫长啊,在这无尽的沧桑之中,她许是可以活很久,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去了,然后只剩下她一个人,一直活到死去,突然有些厌倦了。
“阿纯!阿纯!”
洛纯茫然间听到有人在叫她,回过头来便看到了东辰凡的脸,她有些愕然,然后突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东辰凡身体微微一僵,然后伸手把她抱在怀里,“你这是怎么了?!”
东辰凡已经消失了好些日子了,她已经许久不曾见过他了。
“你是要回东辰了吗?!”她问。
东辰凡可以在南朝呆一段时间,但是不可能永远呆在这里,他总有一日还是要回去的,他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有些事情必须他自己出面解决的,他来了这里快快五个月了,有些事情办起来有些麻烦。
太子久不在朝堂,有异心的人都有些蠢蠢欲动了。
“再过一个月吧。”东辰凡舍不得放开她,就这样抱着她坐在她身边,这些日子,他总要想到法子带着她一起离开的。
洛纯松了一口气,然后道,“你走了,我也该走了,在这里呆着,再也没有意思了。”
“走?!”东辰凡的脸色微变,问道,“你要去哪里?!”
“随处走走啊,和以前一样。”以前她都是带着东辰凡天南地北地走,去过很多地方,一路上慢慢地教导,以后的路怕是只有她一个人走了。
想到这里,她见对方脸色越来越难看,于是便解释道,“你放心,我现在身体好了,武功是没几个人能打得过的,而且算命也准得很,到哪儿混口饭吃都没问题。”
他有关心她好不好,能不能混饭吃了吗?!
东辰凡脸色冷清,冷气不停地往外放,他想着怎么让她跟着他去东辰,可是她自己压根就没想到要和他去东辰这个问题!
她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闭上眼回想了一下,是不是他最近对她太好,所以她都忘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他突然睁开眼,洛纯正看着他,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你......”
“阿纯,谁给你的胆子,到处走走,你问问到处有没有你的容身之所?!”他突然冷笑了起来,眼神都有些危险了,“除了我的身边,你还能去哪?!”
卧槽!这是霸道总裁上身了吗?!
洛纯睁大眼睛看他,一脸懵逼,磕磕巴巴地看了他半响,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不愿意?!”他闭上眼,呼吸喷在她的耳边,有些危险。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洛纯冷静了一下,挣开他的手,然后坐到了坑的另一边,伸手拿了茶盏饮了一口,压了压自己的心情,过了好一会她才开口,“对于我来说,哪儿差不多,只是一个人总是呆在一个地方,总会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