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撩两把?!
洛纯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太子爷自得地喊了两声,“阿纯,这个棋你还下不下?!”
“不下了!”纯姑娘恼怒,气都气饱了,还下什么棋,不过好像好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当天夜里皇宫乱成一团,云翌先是处理了息嫚瑶的事情,然后命禁卫军将宴会上的臣子和家眷送回去。
息嫚瑶只剩下一口气,她的身体被雷电所击,眼中被烧伤,头发已经烧了一半,被宫婢细心第用剪刀剪去,只剩下长到肩膀的头发,脸部也被烧伤,黑呜呜的一片黑色,伤口还泛着脓血,身上的许多地方也被烧伤。
整个人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云翌心底叹了一口气,也有些无可奈何。
发现牢里的人被救走的时候,他还在未央宫,最后也轻叹一口气,也不管了。
他这皇帝做得果然是空前绝后的窝囊。
“父皇,母后这是怎么了?!”云康一脸忐忑地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人,脸色惨白惨白的,他那一张脸与云翌有六七分相似,云翌看着有些不忍。
“你母后病了,你要乖一些。”云翌蹲了下来,然后伸手拍拍云康的小肩膀,“不要怕。”
“父皇,我不怕的。”云康点头。
“那就好。”
云翌依旧是叹气。
第二日的时候便是太后的寿诞了,开年的时候还准备大办一场,现在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宫里也乱成了一团,实在是没什么心情,而且更重要的是,寿星太后娘娘前几日被洛蝶纯气得晕倒在床,现在还爬不起来。
这个寿宴实在是有些凄凉了,实在是有点办不下去了。
但是碍于面子,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云翌亲自安排的寿宴,自然是不会出什么错漏,唯一的就是太后病的下不了床,息嫚瑶昏迷不醒,后宫主持寿宴的人也不在。
这一次洛纯没有去,她觉得去了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而且她该报的仇也都已经报了,云翌和洛纯这样的结果,也算是解了她的恨意了,再则太后估计也成不了多久了,洛锦翎疯了,这一切都该有了落幕,她已经彻底的放下,再也不去想这件事情了。
不过这个寿宴,太子爷是必须去的。
不管是个什么道理,他都是要去一趟的,不过太子爷不急,等晚上再去也无妨,白日的时候在院子里配着洛纯下棋。
洛纯今日心情似乎很好,一早上都带着笑意,太子爷被她感染,心情也很好。
两个坐在一株桃花树下,卫十七为二人奉上一盏热茶,然后又退了下去。
此时桃花早已落尽,枝叶繁茂的树枝里结着好几个青涩的桃子,风吹来的时候轻轻摇晃了起来,似乎还闻到这这里头的香味,让人想要尝一口这味道。
两人这一局从晨早下到现在,越下兴致越高,棋局越是白热化。
东辰凡一子落定,弃兵保帅,他笑道,“一天下为棋局,天下皆在你我之手......”
洛纯随之落子,围城自保,她抬头问,“哦,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他挥军直上,包围敌军,“挥手动风云,弹指破青天,也谈不上什么好于不好。”
她摇头轻笑,轻抿了一口茶,悠然自得:“你这话说得狂妄,弹指破青天?!”
东辰凡挑眉,手中还捻着一枚黑子:“那你又有何见解?不防说来听听?”
“岁月常不老,流年皆成殇,白骨殁沙场,只为君王。你说这天下在你之手,可是没有这些人......”洛纯兵分两翼,围军绞杀,“你也不过是个孤世的君王,天下无兵共你使,无人供你用!”
东辰凡看着一切皆成定局,哑然失笑:“你说的或许是对的,旌旗大开便是白骨成殇,天下的君王,哪一个不是踏着白骨前进,无兵之将,如斯笑话......不过你又说错了一点,我若不在,那么兵将无主,结果又是如何呢?古人说过群龙无首,这无将之兵,说的也是同一道理......”
可真是强词夺理啊!
洛纯摇头轻笑,“虽然棋局上胜了你,但是却轮不过你,算我输了。”
东辰凡皱了一下眉头,倾身,伸手去拨她零落的青丝,声音温软地问:“可是生气了?”
“生气?!”她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我与你说这天下,又为何生气?”
东辰凡眸中似有光亮流过,他低声说:“阿纯啊,这个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吧,你好好地,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这算是情话?!
洛纯轻笑出声来,“太子爷,我能说着你这是在哄我么?!”
“自然,我在哄阿纯。”东辰凡也笑了起来,笑容难得温和,“你要不要去睡一觉,这一觉睡醒之后,我们也差不多该走了。”
等这里的事情了解之后,他们就该回东辰了。
“也好,非晚呢?!”洛纯目光转过,这才发现一整天都没见霜非晚的人影。
“浮云城的人到帝城了,她担心百里杜鹃一人应付不过来,于是便过去了。”太子爷笑得风淡云清,“这个事情你也别管好了,她既然敢做这样的事情,便一定要能把这些人压下来,不然日后去了浮云城,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也是这个道理。
“那你打算进宫了?!”如今已经将近午时了,进宫的话也不该这么早啊,太后哪里有这样大的面子让东辰凡早到。
“不,有点事情要处理。”太子爷抬起杯盏喝了半盏茶,脸上的笑意有那么一瞬间便得冷然了起来。
洛纯见此也不多说了,“那你就去吧,我回去午睡了。”反正现在天下的事情都与她没了关系,天下的大事,就让他们这些人自己来捣鼓吧。
她还是好好地睡觉去吧,做一个只会吃只会睡的逍遥人。
“记得擦一擦再睡,免得起了疹子。”时隔这么久,太子爷还记得她的习惯。
阿纯笑了应下了,待到她转身往屋子里走的时候,远处的卫十七连忙跟上。